这么多年来的部署让他极有信心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可现在老狐狸手中掌握着他的致命软肋,让他不得不犹豫起来。
不是怕自己的实力敌不过,而是怕景思瞳会受到伤害。
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有些事情揭开了注定会对她造成伤害,或者会让她再度陷入自卑的孤僻自闭中。
与其如此,不如就在还未揭开之前就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让不该浮现的秘密永远的沉睡在黑暗中。
心中做了决定后,景夜铭全力踩下油门,任夜风吹得双眼刺痛。
景思瞳有为他留灯的习惯,多年如一日。
当那一抹柔和的光亮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景夜铭心中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嘴角噙着笑刚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景思瞳娇小的身影便扑入他的怀中。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景夜铭贪婪的嗅着她清幽好闻的香味,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吻在她的红唇上。
她纤细白皙的双手抚上他冷峻、线条分明的俊颜,从他的双眸中明显的捕捉到了造成他不安背后的那一份恐惧。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恐惧。
可是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追问。
景夜铭将她的双手紧握在手心中,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双眸,郑重的强调,“瞳瞳,相信我!”
“我信,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信你!”
虽然她完全不清楚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出于什么样的前提,但她就是相信他,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清晨醒过来,景思瞳只觉得浑身的骨架像是要散开了一样。
他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吊坠在她后颈处印下一个清晰的印记,与她胸前的那个吊坠遥相呼应。
景夜铭将她胸前的吊坠紧握在手心里,不安的道:“瞳瞳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如果是从前,他可以忽略强压下的那份感情,可以看着她交男朋友,可以压制自己的感情看她嫁人……
可是现在,他不行!
他无法想像如何面对没有她的人生,那将会比七年前的那个徘徊于地狱般的夜晚更让他无法面对。
景思瞳转过身环腰抱住他,小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坚定的道:“除非死别,活着永不分离!”
照顾景思瞳泡了个澡后,细心的为她换好衣服才抱她下楼,至少可以让她神清气爽的看她喜欢的动漫。
而他自己则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因为景思瞳的承诺,他的心情明显轻松了不少,眼中的不安与恐惧也不见了踪影,让景思瞳由衷的开心。
就在这时,突然而至的急促门铃声打破了他们乐意享受的平静。
一般家中有人时,景夜铭是不会让钟点工上门的,一是因为景思瞳不喜欢,二是因为景思瞳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
就像昨天他不在家时的特殊情况,景思瞳一般都是对着钟点工做的一桌饭菜发呆,然后随便吃几块饼干填肚子。
急促的门铃声突然转变成疯狂的砸门声,景夜铭眉头紧蹙,脑海中浮现出欧睿阳那张欠扁的绝美面孔。
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欧睿阳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时,拥着身后一脸好奇的景思瞳向楼上走去。
他们两人有个相同的习惯,就是有人敲门的时候,都会装做家里没人。
“夜铭,快开门,再不开的话本少爷可就破门而入了!”
“本少爷知道你在里面!”
“再不开门本少爷就告诉所有人说你老牛吃嫩……”
就在欧睿阳最后一个字就要脱口而出的瞬间,房门打开了,景夜铭寒着的一张俊颜阴沉的像是随时能招来暴风骤雨一般。
“那什么,昨天你走的匆忙,所以今天我们特地来看看你究竟死了没有。”
欧睿阳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也不等身为主人的景夜铭招待,便自顾自的与他擦身而过走进房门。
“与我无关,我是被那家伙强拉来充数的。”夏清朗耸耸肩,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看了眼景夜铭阴晴不定的脸后随欧睿阳走了进去。
“大哥,你知道的我就是个附属品,自己做不了主的。”走在最后的秦月婉小心翼翼的欠身致歉后也走了进去。
“瞳丫头,你睿哥哥我难得来一次,怎么也不见你出来迎接下?”
“睿哥哥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
“瞳瞳,你看你看,这是最近流行的透视装,我们要不要买一条试试?回头率绝对爆涨!”
“什么叫透视装?”
“瞳瞳,我这次有公事要去日本,你不是想看樱花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就我和清朗哥两个人吗?”
身后的热闹的交谈让景夜铭的脸色更难看了。
“砰!”
用力的摔上门,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沉声道:“我家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集聚地了?”
欧睿阳随手拿起身前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们倒是想换个地方来着,但你肯出现参与集体活动吗?”
集体活动?
景夜铭一挑眉,牵起景思瞳的便向楼上走去,却在脚刚踩上楼梯时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我下来的时候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口气冷的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了一样。
欧睿阳跑上前伸开双臂拦住他,“景大总裁,我们好歹上门是客,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呢?”
“礼貌?”景夜铭冷嗤一声:“对不请自来的人没什么礼貌可言?”
欧睿阳毫不客气的叉腰,居高临下的道:“我们是来看瞳瞳的,又不是来看你的。再说了,这家是你一个人的吗?瞳瞳欢迎我们就行了!”
欧睿阳手搭在夏清朗的肩上,“我说夜铭,别那么小气嘛,多没风度!”
景夜铭还没来得开口说话,夏清朗转头面无表情的定定看着欧睿阳,抢先开了口,“我说这位风/骚大少,麻烦您老人家把手从我肩上拿开,别搞得好像跟我很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