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学长。”
焦虑的开车四处寻找的景夜铭接通响个不停的手机,里面传来夏清朗略带怒意的声音,“瞳瞳在我这里,你不用找了。”
“我马上去接她!”
他换好衣服追出去的时候,景思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寻找她的这两个小时中,他一直被恐惧感所笼罩着,怕会就这样永远的失去她。
“你不必来接她了,瞳瞳会暂时住在我这里。”
景夜铭双眉紧蹙,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电话中夏清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大哥,我不知道你对瞳瞳做了些什么,但很明显,她暂时不想见到你。”
景夜铭愤怒的踩下刹车,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远远的躲开他,失落?空虚?更准确的说是害怕,害怕失去。
景夜铭自脖间拿出那条一直挂在他胸口处的十字架项链,那是几年前他被人暗算受伤后,她跑遍大街小巷买给他的。
她说,这条项链会成为他的护身符,会永远代她守护他。
所以就算他有过数不清的女人,但无论和逢场作戏,他都会惯性的摘下这条项链,然后在彻底清洗过自己换上干净衣物后才会重新戴上。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亵渎她的心意,怕玷污她的感情,更怕她会看到他的不堪。
如今,当一切都昭然若揭于她眼前时,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他呢?
…………
夏清朗端着煮好的姜汤上楼时,已泡了澡换了干净衣服的景思瞳躲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坐在床边,将姜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温柔的询问:“换了床是不是睡不着了?”
景思瞳坐起身,小脑袋靠在夏清朗的肩上,“清朗哥,他不要我了!”
对她而言,夏清朗才更像是她生命中的兄长这个角色。
而且加之他与景夜铭的关系,所以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排斥,还有那种于她而言有些陌生的亲情羁绊,让她完全像是依赖父兄那样依赖着夏清朗。
“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了。”
景思瞳摇摇头,“不是的,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夏清朗从她简单的话语中分析出了今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轻抚着她顺滑的长发,“瞳瞳,相信我,他就算不要全世界了,也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如果景夜铭真的能离得开景思瞳的话,那么早在他意识到自己心动之时就已经将她排除出自己的世界之外了。
景思瞳仰起头,小脸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真的吗?”
夏清朗轻笑出声:“虽然大哥嘴硬一直不肯承认,但我以人格保证,他的心意和你是一样的。”
景思瞳撇撇嘴不屑的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这一次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傲一定飞不出你的五指山!”
夏清朗笃定的神态和自信的眼神,让她不得不信服。
干净无辜的眼睛对上夏清朗的双眸,理所当然的问他:“是要把他软禁在房间里吗?”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任何能控制住景夜铭的方法。
夏清朗哑然失笑,端起手边的姜汤,“乖乖把这个喝了,我会教你该怎么做的。”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们之间就像是一种熟悉又亲切的磁场吸引着彼此。
其实多年以来,景夜铭对她的紧张与保护程度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以说景思瞳是在无污染的绝对真空下成长起来的。
所以周身散发着一种干净清新的气息,让他不得不喜欢。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喜欢,才会让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景夜铭能配得上如此出尘脱俗的她,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因此,这一次真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夏清朗想助他真心疼爱的景思瞳搞定景夜铭是真的,当然也想借此机会探探景夜铭的底线也是真的。即便探不出什么,如果能看一场好戏应该也很不错。
夏清朗心中暗道:大哥,我倒要看看,当你看到瞳瞳身边有了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坦然的以那牵强的兄妹关系做为逃避的借口。
…………
西餐厅内,刚刚没有吃多少的景思瞳专注的吃着眼前的抹茶慕斯,对于不远处一直投射在她身上的仇恨目光丝毫不以为意。
倒是秦月婉被那两道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凑近景思瞳身边,小声在她耳畔提醒:“瞳瞳,那女人一直盯着咱们呢!”
“嗯。”
“为什么我感觉她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你一样?”
“嗯。”
“瞳瞳,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嗯。”
坐在他们对面的江浩煜也好奇的回头看了眼那让秦月婉坐立难安的目光主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位应该是温岚雅吧!”
景思瞳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专注的吃着她喜欢的慕斯,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其实,若非夏清朗交待她不许拒绝江浩煜的邀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的。
温岚雅对于景思瞳离家之事当然是知晓的,但更令她感到振奋的是,这一次景夜铭似乎彻底放弃了这该死的丫头,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恨意在看到她的那一记刻全都一涌而出。
今天,她誓要将自己曾经承受的一切加倍的偿还!
起身径自走到景思瞳面前,阴阳怪气的嘲讽:“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平日高高在上的景大小姐吗?”
没有景夜铭,她倒是要看看景思瞳这丫头还怎么得意?还怎么嚣张!
江浩煜最先沉不住气了,蹙眉沉声道:“温小姐可否不要打扰我们用餐?”
温岚雅这才注意他的存在,微微一怔,但傲慢无礼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原来是江院士的公子!哼,我还真不知道所谓书香门弟的才子,品味竟也会如此低俗不堪。”
“……”他生性谦和,与人斗嘴这种事情还真是不会做,何况是和一个女人。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的指桑骂槐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