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婉清澈的双眸中不起一丝波澜,即便认出那个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是她的丈夫,也无法激起她任何的情绪。
微一欠身,淡淡的道:“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平静的退出房间,平静的关上门,平静的离开,就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而简睿轩看着那抹纤弱的身影从自己视线中消失,突然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向来让女人们趋之若鹜的他此刻竟然被她华丽丽的给无视了,而且对于他带别的女人回家这件事情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受伤的情绪。
被愤怒左右了,早已怒不可遏的简睿轩失控的冲上楼,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折磨她,让她不容忽视他的存在。
看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昏厥中的秦月婉,他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刀剜一样生疼。
简睿轩好奇的打开一直挂在她脖间,像是珍视生命一样被她紧握在手心中的心型吊坠,心底那用仇恨构筑起的防线立刻溃不成军。
吊坠中是七年他们两个人的合影,照片中的她笑靥如花,清澈灵动的双眼因为幸福而眯成两道好看的弯月。
而他就站在她身后,温柔专注的看着她,就像整个天地间就只有她才能吸引他的目光一般。
这张照片她一直戴在她心口的位置吗?
不知道为什么,简睿轩突然很嫉妒照片中的那个自己,嫉妒七年前还懂得爱的自己,嫉妒七年前叫做叶溪的那个混蛋少年。
长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片刻后沉声道:“带着你的家伙事儿来我家老宅。你知道我的脾气,最好在我能够容忍的时间范围内赶过来!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比猪都难看!”
闻旭尧赶到秦家的时候,简睿轩就像是被人掘了祖坟一样黑着脸呆在书房。
他故意夸张的喘着气,“怎么样,让我像赶着投胎一样赶过来究竟什么事儿?”
简睿轩也不理他,径自起身走出书房,“跟我来。”
“好。”
闻旭尧本想八卦的多问他几个问题,但碍于他的心情实在不爽,更不确定又是谁招惹到这个活阎王了,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还是少说为妙,否则恐怕他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因此向来多话的闻旭尧也不自寻不痛快,生生将一肚子的疑问吞了回去。
“别让她死在我的地方!”简单的房间中,秦睿轩看着床上的女人冷漠无情的道。
但闻旭尧却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心疼与懊悔。
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眼前苍白到甚至感受不到生命力的女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脱俗气质让他这个阅女无数的人都为之心动,难怪简睿轩多年来一直都忘不了她。
闻旭尧看得出神,竟然忘记自己是被叫来做什么的了。
这让简睿轩心底的无名火大起,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她受伤的不是脸!”
前者闻言一呆,意味深长的笑出声。
检查过除了身体虚弱没有别的什么之外,闻旭尧连自己的东西都来不及收,就被简睿轩推出了房门:“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可以回去了。”
完全是一副招之既来,挥之既去的姿态。
闻旭尧却偏偏不买他的帐,双手抱在胸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调侃道:“我说,你真当我是你们简家的免费长工了?”
简睿轩不满的微眯起双眸,“你哪儿那么多屁话?赶紧给我滚!”
无奈中的闻旭尧只得耸耸肩,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极其好心的关上房门,凑近简睿轩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饶有兴趣的问道:“睿轩,你该不会是还爱着秦月婉这丫头吧?”
简睿轩一愣,随即像是听了一个极其无聊的笑话一样,恢复了他冰冷不侵的态度,“旭尧,我已经在她手里死过一次,你认为我还会再给她伤害背叛我的机会吗?”
随即冷嗤道:“我只是想让她偿还欠我的一切,用她的孩子救玉瑶,仅此而已!”
闻旭尧本想问他,那你为什么还会那么紧张?那么在乎?
可最终,他还是没问出口。
感情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若是自己看不清自己内心的话,无论旁人怎么提点都是白白浪费唇舌。
更何况,当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他这个外人所以了解的。
闻旭尧转身下楼,背对着向他挥挥手:“我先去夜魅打个转儿,然后回医院。唉,今天晚上还得值班,你记得叫人把我那些家伙事儿给送去医院。”
似乎是为了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召告,他对秦月婉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简睿轩特意开了那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招摇过市。
到夜魅时,霍烨伟已经点好了酒等在那里了。
在他到之前,霍烨伟就已经从闻旭尧那里听说了一切,所以看到一脸怒容恨不能吞噬一切的简睿轩时,他心中就确立了和闻旭尧一样的想法。
只是正如闻旭尧所说,当事人如果自己无法放开过去仇恨的话,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无声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固定在某一处的双眸中是纠结的疼痛,“既然当初那么无情,为什么又要把照片带在身上?”
那是当年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是记录他们那段美好初恋的唯一证据。
霍烨伟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睿轩,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真的确定已经查清楚了?”
简睿轩一怔,抬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霍烨伟耸耸肩,无谓的答他:“没什么,只是觉得也许很多事情并非你认定的那样……”
“不可能!”
简睿轩打断他,“当年的事情是玉瑶亲眼所见,所以她才会因为救我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