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跟你说什么了?”紧张的神态让萧语墨心中一紧。
“她说不会介意你照顾我。”萧语墨直言不讳。
宁如意抓住她的双肩,黑亮的双眸中全都是害怕与紧张:“语墨,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可以相信!”
“她说什么都与我无关!”
打开他的双手,神情冷漠:“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极力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感情,真的让她疲惫不堪。
陷入一厢情愿尴尬中的宁如意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小心!”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萧语墨推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后,回过神的她才转头望向身后。
宁如意就那样鲜血淋漓的倒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若不是他奋力推开她,被那个脱落的角架砸中的人应该是她。
萧语墨抱着被鲜血染红的宁如意:“如意,你怎么样?”
“如意,你回答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宁如意睁开眼,眼前被蒙上了鲜血的颜色,挣扎着伸手触上她因惊吓而显苍白的脸颊,布满鲜血的脸上却带着知足的笑容:“你,终于肯为我流泪了。”
萧语墨微微一怔,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如意,你撑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现在,就算即刻让我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恐惧心理让她大哭出声:“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宁如意脸上洋溢着温柔迷人的笑容。
“我不许你开这种玩笑!”
宁如意皱眉,强撑着已近迷糊的意志:“语墨,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不顾一切的将鲜血淋漓的他拥入怀中,生怕他就会这样离开自己:“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求求你如意,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一刻,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不得不面对一直以来逃避的感情。
“我……语墨,我……好困……”
得到自己最为期盼的答案,宁如意心满意足的笑意绽放在唇边。
宁如意气若游丝的声音让她彻底深陷于恐惧之中:“如意,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我会害怕,所以求你,求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语墨,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萧语墨痛哭着拼命点头:“我原谅!我原谅!”
“我真的很想弥补你……”
“那就不要睡!宁如意,你如果睡着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转醒时,脑后的疼痛感越加的清晰,但紧握住他的那双纤手以及趴在病床边的那个身影,让幸福感充斥了体内每一个细胞。
挣扎着想起身时,睡在床边的萧语墨也睁开了眼睛。
小心翼翼的将他扶靠在床上:“你醒了?头会不会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眼底全都关切之情。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夺眶而出的眼泪彻底泄露了她的内心:“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要这样让我提心吊胆?”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是为了救她才被击中受伤的。
宁如意不顾伤痛,将痛哭的她紧紧拥入怀中:“我就是怕你不原谅我,所以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就此睡过去。”
萧语墨抹着眼泪:“你若是不醒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开心的笑出声:“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醒来了吗?”
萧语墨离开他的怀抱,娇嗔道:“还敢笑!医生说,再偏那么一点距离的话,恐怕……”
紧握住她仍旧还有些颤抖的双手,对上她充盈着泪水的双眸:“我耳边一直回响着你说不要丢下你一个人这句话,所以就算阎罗王亲自来请我,也没法带走我!”
“语墨,你说过,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虽然当时不是很清醒,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的记得。
萧语墨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垂下眼睑,羞涩的微微点点头。
宁如意兴奋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语墨,你知道吗?我一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着,因为我怕会哭,怕你会害怕,怕你……怕你会不原谅我!”
萧语墨神情突然变得落漠:“你……你为什么推开我?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推开我?”
“傻瓜,我怎么会恨你呢?”
“因为我姓萧!”
萧卫两家的仇恨已经深到不足以化解的地步,甚至有那么一点至死方休的味道。
“可你是我爱的女人,是我宁如意唯一爱的女人!”
他再度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语墨,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你不躺着,怎么跑出来了?”
萧语墨紧张的扶他坐在餐桌前。
“我想出来和你一起吃早餐。”
她满脸的担忧令他感到安心,亦感到幸福。
突然,宁如意似是想起什么般,抬头对陈嫂交待:“今天把我的东西全部搬回房间。”
陈嫂为之一愕:“搬回房间?少爷的意思是搬到少奶奶房间吗?”
宁如意老脸一红,如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般羞赧道:“陈嫂,你是老糊涂了吧!”
虽然他一直住在楼上,但是所有衣物仍旧放置在一楼的客房中,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有着明显的疏离。
陈嫂开心得看着两人久违的恩爱亲密,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我知道了!我这去搬!”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这个清晨幸福和谐的气氛。
“有何贵干?”
看着神情颓废,白净的脸上布满胡渣的陈墨宣,宁如意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罪恶感。
“如意,我想和语墨单独谈谈。”
宁如意深邃的眼神定定望着他,片刻后,沉声道:“去书房谈吧!”
“墨宣,对不起,我……我不该不告而别……”
萧语墨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如此颓废落漠的陈墨宣是她所不曾见过的。
她没那么宽容大度,当时心中记恨着刘丽菁对她的羞辱,一并连他也牵扯其中。
所以,她故意忘记,故意不告而别。
陈墨宣如同历经沧桑般的俊颜上现出一抹仍旧充满阳光的笑容:“傻瓜,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