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听见夏甄姬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掏出解药,刚要递过去半道儿被一只手拦住。江沐雪拿着解药笑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要给夏贵人吃?你这道士和夏贵人什么关系?”
刚刚刘靖就下令把夏甄姬拖走,无奈她在地上滚来滚去,几个御林军好一阵子都没抓住,又因她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用强。
刘靖只好任由她挣扎。
反正脸已经丢尽,再丢一些也没关系。
回头下个封口令,谁还敢乱传。
夏甄姬看见通天拿出药瓶顿时爬了过来,眼中充满渴望,下一秒却发现药瓶被江沐雪抢走顿时破口大骂,“贱人,快点把药给我!”
江沐雪横眉怒目,“小小贵人,居然敢骂本宫贱人,来人呐,把这药毁了。另外,赏夏贵人一百个巴掌。”
刘靖没有反对,几个御林军捉住夏甄姬执行江沐雪的命令。
才打了十多个巴掌,夏甄姬便叫骂起来。
“通天,你个没用的,还不快快施法将为师救走!”
听了夏甄姬这话,江沐雪和刘靖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夏甄姬成了通天法师的师父了?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时,夏甄姬忍着巨痒站了起来,手往脸上轻轻一抹,顿时变了一张脸。
通天怔怔,须臾惊道:“公主!师父!!”
刹那间,江沐雪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巫部落璇玑公主!怪不得布了那么大一个局,皇上,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刘靖点头,下令御林军将二人拿下。
璇玑公主纵身一跃朝江沐雪扑来,别的不为,就为她手里的解药,没有解药,她纵有一身功夫也无法施展。
通天法师大掌一挥,不知撒出了一些什么东西,闻者便倒。
江沐雪连忙拉起刘靖往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璇玑公主抓住江沐雪臂膀时,一根长长的红色纱绫重重打到她胳膊上,璇玑吃痛,滚落在地。
是缥缈道人!
真的是她!
江沐雪面色惊喜。
然缥缈道人并未停留跟江沐雪说一句话,这次现身她戴着面纱,三下五除二将璇玑公主和通天法师制服之后,绕着四周飞了一圈,白色的粉末洒下,被人吸入鼻孔。
立地见效。
众人纷纷挠头,望着四周,彼此问道:“发生了何事?”
“是啊,不是祭天开始了么?咦,琪贵妃怎么躺在地上?”
“是啊,我脑子怎么昏沉沉的,那个道士又是谁?”
见此情形,江沐雪明白过来,大喝,“琪贵妃联合贼道人欲行刺皇上,被本宫与皇上合力拿下,来人,将这二人的尸体拖出去!”
“皇后,快松开,朕都快被你憋死了。”
刘靖无语,几乎翻白眼儿。
江沐雪这才意识到她还捂着刘靖的鼻孔呢,连忙松开,然后刘靖就照着江沐雪的话说一遍。
众人惶恐不安,这种不安并不是他们的皇上刚刚遇刺了,而是他们对刚才之事一点印象都没。
可是,面上谁也不敢露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江沐雪和刘靖的话纷纷附和,这件事就这样揭过。
事后,刘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夏家,得出的真相发人震惊,原来,夏甄姬早在南疆之时便得热病丧命,一直以婢女身份居住在夏家的璇玑公主便假扮成夏甄姬,被夏国公送进宫,目的就是要迷惑刘靖,独宠六宫,进而在朝堂上挤垮萧家。
若此计最终得逞,璇玑公主便会给夏家滔天的富贵,同时,夏家会帮助南靖残余势力复国。
总之,双方各有所需,达成一致协议。
这件事极为隐秘,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若不是当时璇玑公主身受蛊毒难以忍受,这件事仍将是个秘密。
很快,夏家被灭,落得个与前世萧家一模一样的下场。
南靖残余势力被清缴,做完这两件事,刘靖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总体来说,算是江沐雪拯救了他的江山,以及他的性命,可是刘靖到底在心中留下了阴影,悄悄视坤宁宫为洪水猛兽。
这主要原因还是那缥缈道人。
祭天的事儿,别人都迷迷糊糊,不该存在的,脑子中一点记忆都没,可是他当时被江沐雪捂住鼻子,并未吸入那可以使人消散记忆的粉末,故而当天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那飞来的道人明显在帮江沐雪。
这让他极为忌惮。
身为帝王,却不得这般能人相助,而自己的皇后背后却站着这样一个能人,甚至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仙人,这还了得?
于是,对坤宁宫和江沐雪,刘靖亲近不得远离不得,只好表面功夫做足,对江沐雪和刘稷恩宠有加,但实际上却再也不敢亲近江沐雪。
虽然不亲近,但却悄悄派人日夜监视坤宁宫,生怕那道人悄悄潜入坤宁宫而他不知。
然而,三年后,突然有一天,刘靖病倒,没两月,一命呜呼,这时,刘稷刚满六岁。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因为年幼,江沐雪顺理成章的做了摄政太后,辅佐幼帝。
“钰儿啊,自打你做了摄政太后便一天忙过一天,我这老婆子你估计都快忘了。”
这天江沐雪抽空来看望萧太后,外面春暖花开,她便搀扶着老太太四处走走,老人家虽然嘴上说着江沐雪,实际上却笑的开心。
江沐雪跟着笑道:“哪能啊!钰儿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记姑姑,没有您,就没有钰儿,没有萧家今天。”
这话萧太后十分受用,半天没合拢嘴。
“人家说,树大招风,如今咱们萧家也算到了极为鼎盛的时候,钰儿,听姑姑一句,多盯着点儿,别让他们闯祸。”
“这点姑姑放心,我基本每隔十天半月都会叮嘱他们一番,再说,有您在,他们敢翻腾什么?”
“嗯……”萧太后点点头,由江沐雪扶着在长亭处坐了下来,摒去左右,“钰儿,你说实话,祭天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沐雪心头一惊,不明白萧太后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自打靖儿离开,老婆子我,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跟着去了,我呀,就希望在走之前,弄清一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关于祭天的事儿,我曾经问过皇上,可是他死活不说,如今他走了,我只好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