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梦到自己躺在雪地里,手脚都快冻僵了,好冷。他想要呼喊却发出了一阵嘹亮的啼哭声,路边的大铁门打了开来,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将他抱了进去。
他梦到许许多多跟他一样的小朋友,和他一起跳绳踢毽子,荡秋千,老奶奶一边织毛衣一边笑着。她是他们共同的奶奶,他们都没有父母。
在梦中,他经历了十几年的学习生涯,校园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虽然他自己并不太合群,但不能否认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只需要安静的学习就好了。老奶奶告诉他们,学好了文化知识将来就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
从学校毕业之后,他进入了一家让许多人羡慕的大公司,半年的工作经历让他厌烦不已,推诿,打压,嘲讽,陷害等等不友好的信息闯入了他的世界,于是他辞去了工作。
之后的两年他陆续做过许多小买卖,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折腰的,所谓的自由不过是被金钱奴役下的自由。
他失望了颓废了,他回到了孤儿院想要问问奶奶问题的答案,可是奶奶早已得了重病住进了医院,还特意叮嘱不能通知她的任何一个孩子。
化疗的费用是长期的刘海负担不起的。为了凑齐医疗费用,一次偶然的机会刘海开始了盗墓。可是就算这样,奶奶还是在半年后去世了。
临走之时,她给出了答案,“自由,在你的心里。”
……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有人碌碌无为,有人矜矜业业,有人纸醉金迷,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是被一张金钱巨网笼罩下的鱼,再如何挣扎最终也会成为渔夫的盘中餐。
信仰的缺失致使道德底线的不断拉低,包括刘海自己也开始随波逐流。他记得儿时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天文学家,现在他的梦里只剩下大把的钞票和珍贵的陪葬品。
10年后,刘海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线索,并在神女峰下一条山涧底部找到一个密道进入了地下迷宫。
……
江雾氤氲,晨风拂晓,太阳还没能睁开睡眼,早起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
刚刚安静下来的刘府又开始了运转,老管家开始安排工作,仆妇们也忙碌了起来,打扫清洗做饭。这里永远有做不完的工作,看在这几天丰厚打赏的份上,丫鬟婆子们还是显得干劲十足。
刘海早就睁开了眼睛,身体却没有动弹,红烛还没有燃尽,他直勾勾的盯着大红幔帐发愣,仿佛犹在梦里。
“我原来是刘海?我本来就是刘海。”
并不是有两个灵魂在这身体里,而是他的脑子太混乱。
“到底是穿越到了前生,或是黄粱一梦?”
宿醉之后头还在阵阵抽痛,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纠结于这种玄之又玄的问题只会徒耗心神。
刘捕头本身就是个豪爽洒脱的性格,刘海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混日子。何况,这次还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望了望身边的女子,黛眉如画,琼鼻樱唇,比梦里幻想出来的妻子还要美丽。
他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
花园的空地上响起一阵呼喝声,威武男子身似灵猿,势若猛虎,一招一势都带着强劲的力道。重拳,横击,扣身,抱摔,锁喉,擒拿。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充斥在心田。
这一世拥有一具强横的身体,丰富的打斗经验,住着豪奢的大宅院,娶了美丽的妻子。自己也接任了一县的捕头职位,一定要一展胸中抱负,活出精彩享受生活的乐趣。
“喂……”这时,一声清脆的叫喊传来,顾雁青正怯生生的站在一边儿。
刘海停下动作转过身就看见了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让小婵准备了醒酒汤,一会儿进屋喝掉。”她说完就转身跑回了屋。“赶紧擦擦身子,一会儿陪我去跟爹敬茶。”她突然转身却早已羞红了脸。
以前的刘海对他那个老爹还是有些惧怕的,但今天早上起床后,心里突然多了些明悟。老头子虽然表面上总是对他非常的严厉,但其实在这个家里,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不然也不会让大哥去经商,把捕头的职位传给了自己。
今天的刘福老爷子并没有板着一张臭脸,他笑眯眯的喝着茶,看着跪在跟前的小儿子和儿媳非常满意。语气温和的说道:“青儿住得可还习惯?屋里还有需要添置的物件儿你就直接告诉管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用显得太拘谨。”
“嗯”
“往后在屋里,你要多提醒一下二子,这小子做事毛毛躁躁,冲动行事不顾后果。”
“是,爹。”
“好了,你先下去歇着吧。二子跟我来。”
待得顾雁青退出正厅,刘海跟着老爷子来到了他的书房,总觉得今天的态度过分认真了,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果然,刘福老爷子转动了一下书桌上的砚台,伴随着咔擦咔擦声,一边的书架移了开来露出了一道暗门。暗门后面是一条旋转而下的木质台阶,伴着油灯的光线可以看到密室里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上百个箱子,打开木箱那白花花的满满一箱的白银把刘海惊吓到了。
这他马的太夸张了吧,老头子只是一个捕头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刘海看向老头的目光都开始有些怪异。
刘福老爷子还是有些小得意,但还是很慎重的说道:“小子,给你看这些就是要让你心里有个数,山阴捕头这个官职是祖宗传下来的,你以后得给我们刘家把这个官职守好罗,坐稳罗。”
“其实,当官来说你大哥比你更加合适,但我们家的生意也需要人打理,走南闯北的活计,以你的性格要出去闯荡我不放心啊,只要在山阴县地界儿里,量你也闯不出多大的祸来。唉。”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让刘海感动不已,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一块大石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肩上,他觉得应该为刘家,为自己今天后的家负起这个责任。
他也想明白了,其实以山阴县的地理位置,南来北往众多镖局,商旅想要安安稳稳的经营,哪里能不拜拜他这个山阴县的第一号码头。上百年的时间积累下百万两纹银其实真的不多。
大明帝国的地方官都是流官制,县令县丞3年一换,所以世代经营的刘家几乎掌控了山阴附近大部分的地下势力。
刘海按下心底的激动,以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承诺道:“
爹,您放心,我明天就去上班,您就看着吧,我一定会让刘家更加强大,走出山阴县向着金陵府迈进。”
“上班?嗯……”刘老爷子皱眉后点了点头,接着面色一肃怒斥道:“别在这里胡吹大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每天去县衙点卯,熟悉缉私缉盗,侦破案情的流程,其它的事情你暂时无须操心。听懂了没有?”“还有这几天乖乖在家陪陪你妻子,三天后再去应卯。”
“是,爹。”刘海假装低着头,不愿跟老爷子顶嘴。以我梦中所见的各种商业案例难道还玩不过古人?“咦”刘海诧异的看着老头从里边儿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刀。
“这是你爷爷当年从一个破落子手中买回来的,你刀法还过的去,就拿去用吧。”
刀名“劈风”,刀出鞘,天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