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府昨晚的动静不小,第二日又引起了多番议论,青岩简氏对自己无人惊醒感到诧异,但又觉得侥幸逃过一劫,毕竟昨晚前往援助的势力,那些弟子多少都带了伤。
留下几个留守人员打探消息,青岩简氏的族人并不因为昨晚的事情改变决定,在第二日早晨便启程回京。
来回行程约莫将近一个月,简洺会到永安侯府时,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钦天监算了日子,适合大婚的黄道吉日是在今年十一月,而越离前来纳彩的日子是在五月,算算也是没多少日子了。
回到永安侯府休整了一下午,晚膳后,永安侯就让小厮叫了简洺去书房。
“你上回提起的事情,已经着人去调查,五皇子暂且看不清深浅,三皇子确实不是个良主,只是,只是委屈了你。”永安侯扶手站在窗边,木窗开了一半,他望着窗外的黑夜,语气叹息。
简洺缓缓走了过去,态度坚定,“父亲,只要永安侯府与青岩简氏依旧兴盛,就算三皇子恨女儿入骨,他也不敢明面上欺我,顶多是暗地里搞些事。”
“族内会继续调查五皇子,若真如你所言,赌一把也未尝不可,你先回去吧。”永安侯缓缓转过身,面上带着几分沉吟,冲着简洺点点头。
转眼就到了日子,过程很顺畅,没有发生任何不快与变故,永安侯府已经找准了位置,因此对越离恭敬依旧,却不会有真心。简洺不知道越离有没有看出端倪,事实上她并不在乎,上一世据系统所说的剧情,越离最后逆袭成功部分是源于男女主联合的气运,而这一世,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毕竟,一个残废,是当不了皇帝的!
越离已经离开永安侯府,简洺在园子里瞧着春意盎然,眼中闪过冷光。
“还有一个多月……”
简洺轻轻踱着步,又细细的嘀咕了句,目光不知不觉有些幽远。或许是离真正的现实已经不是一般的遥远,她隐隐约约的,除却即将成功的喜悦与激动外,还有些许不安与忐忑。
主要是,不知外界如今的状况。
简洺双拳忍不住紧了紧,她脑海中闪着杂七杂八的念头,直到贴身侍女过来寻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本心不稳。
“小姐,公主殿下穿着太监服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您房内。”
穿着太监服!
简洺一听到这几个字,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华凝公主怕是偷偷摸摸出来的。
思及此,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殿下,你怎么……”
简洺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太监服的华凝公主,她脚步顿了顿,反手关上门,话只说了一半,就见到华凝公主摆了摆手。
“洺洺,静嫔娘娘被打入冷宫了。”华凝公主摆了摆手后,就腾地起身走了过来,神色有些难看,“谋害皇嗣的罪名,本宫怀疑是德妃下手了,不过母后不让我插手这些事,五皇兄现在也被禁足了,因此让本宫来透个风声。”
“洺洺,你自己做好选择,三皇兄虽然,虽然……算了,你自己做好选择吧!本宫是偷溜出来的,要赶着回去,如果由要帮忙的,还是原先的方式。”
华凝公主急匆匆的离去了,简洺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作。
在上一世,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越离与越信还是各怀心思的同盟,而这一世,两人暗地里差不多已经撕破了脸皮。华凝公主的只言片语,并不足以让简洺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探一探的好。
夜深人静,永安侯府一片静寂,简洺全副武装,三两下就施展轻功出了永安侯府,直奔新建造好的荣王府。
因着不清楚荣王府的构造,简洺绕了一圈,才寻到越信。
书房内烛光通明,窗纸上投着越信执笔书写的影子,简洺眨了眨眼,指骨在窗棂上扣了扣,用力一推,人便顺势翻了进去。
简洺没有刻意屏息,越信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笔,眼中还残留着些许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托公主殿下来传了话嘛,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过来的。”简洺摘下青铜面具,理所当然的眨眨眼,“所以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母妃与周贵人平素交往甚多,那周贵人有了六个月身孕,恰恰又食用母妃送过去的点心,孩子没了,人也差点没保住,父皇……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越信的话刚说完,简洺便明白了过来,无论是什么时候,老来得子便意味着雄风不倒,身为男子,有那样的心思不足为奇。
六个月的身孕,这确实是作孽了!
简洺暗暗感慨了声,略略一想,便问道:“周贵人真是因静嫔娘娘送去的点心,才导致落胎?”
“自然不是,母妃早已没了那些心思,又何必。”
“或许有可能是德妃娘娘?”
“这仅仅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越信摇摇头。
简洺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没有证据,可以找,可以造,总不能没办法了吧!”
听到这些话,越信的眼神稍稍一变,有些犹豫的点点头,“不错。”
“你若是不方便,由我去也是一样的,皇宫还拦不住我。”
心中突然腾升某种猜测,简洺不由轻轻笑了笑,她依旧望着越信,像是要看清他的内心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看清他对此事真正的态度。
“天璇,目标好感度增加6点,当前好感度是93点。”
听到提示音,简洺轻轻挑了挑眉,她重新覆上面具,笑道:“等我的消息。”
人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不见踪影,只留下开了的木窗摇摇摆摆,越信目光暗了暗,轻咳一声,“她是陆地神仙级别的高手,切莫跟踪,派人注意着母妃和德妃的动静,由此关注她的所作所为。”
话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没有人应答,不知名处却传出一声细微的声响,继而又恢复静寂。越信再次提起笔,却突然间觉得无从下手,到底是没了方才的心情与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