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心绪深深的藏在最深处,可想到这些,朱雀的身子还是忍不住一僵。
她无法想象,原主当年是多绝望!
殷寂离的手段再狠毒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原主背叛在先,可纪墨呢,原主这个卧底可是极为兢兢业业的,就算后来爱上殷寂离,但该做的却一点都不漏。
一边是至爱之人,一边是青梅竹马,两方都情谊深深,活在挣扎的痛苦与崩溃的边缘,嫉恨与自卑渐渐逼成心思残暴狠毒、满手血腥,慢慢成了人人畏惧厌恶的孤家寡人。或许她本可以逃离这个漩涡,换个身份重新活在阳光下,这也是最初之时纪墨许诺的。只可惜,只可惜恰恰是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给了最狠、最绝望的一击。
待十年后,桃花烂漫之时,我会牵着你的手,让你重新活在阳光下!
想起剧情中的种种,想起原主丧失理智后,却依旧铭刻在灵魂中的那句承诺,或许是太过深刻,朱雀不知不觉中潸然泪下。
“怎么了?”觉察到朱雀的异样,纪墨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微微有些叹息。
“我害怕,纪哥哥,你会不会丢下我?”脑中念头千回百转,简洺轻轻抽泣着,用恐慌的语气越说越轻。
“都十八了,还那么孩子气。”纪墨心头失笑,面上柔色更甚,他轻轻拍了拍朱雀的背,温言温语的说道:“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小洺,我们可是拉过勾的。”
“是啊!拉过勾的,已经八年了啊!”泪水已被止住,朱雀脸颊蹭了蹭凉丝丝的布料,嘴角微微上翘。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气氛却并不凝滞,反而透着浅浅的自在。纪墨感受到平缓的呼吸声,长叹一声,将朱雀放平躺在床上,又盖上被子,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当身影消失的瞬间,原本熟睡的朱雀,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清亮幽邃。
睁着眼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用早膳时,朱雀赫然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用脂粉都遮不住。
“呦,小妹昨晚回去后,去做贼了!”白虎放下筷子,朝着朱雀看了又看,憋着笑,调侃的说道。
朱雀撇撇嘴,有气无力的说道:“可不就是,然而技术太差,什么都没偷到。”
“啧啧,瞧这有气无力的模样,本还打算邀你一同去那什么会瞧瞧的,看来还是算了。”白虎偷笑一声,随后一脸鄙夷的神色。
“什么什么会?”朱雀顿时起了好奇心,将目光转向青龙,他们四个人中,还是青龙比较靠谱点。
“除魔大会。”青龙毫无形象的冲白虎翻了个白眼,颇为郁闷的说道:“早晨刚传出的消息,保密工作做得不错,第一山庄那少庄主牵的头,原以为不过小打小闹,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中州,武林人士情绪非常高涨。”
“除魔?这是除的哪门子魔?”朱雀嘲讽笑笑,微勾的唇角泛着寒透了的冷意:“唔,大哥二哥,我去补个眠,你们若是去了,回头可得与我说道说道。”
“那是自然。”白虎一口应下,眼中满是蠢蠢欲动。
朱雀颔了颔首,便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位姑娘。”眼皮沉重的快要闭合,朱雀垂着眼直奔自己房间,正欲推门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有些熟悉而略显柔和的声音。瞌睡一下子去了大半,朱雀揉揉眼凝神看去,有点郁闷。
“你醒了,可还有不适?”极为自然的打过招呼,朱雀好笑的看着对面那人脸颊瞬间爆红,不由饶有兴致。
“没,没有了。”
支支吾吾的吐出几个字,对方便不再言语,朱雀挑挑眉,心里头微微有些不耐烦:“可还有事?”
“请问,我可以离去吗?”见朱雀神色柔和,对面那人神色渐渐恢复自然,口齿也清晰不少。
朱雀笑眯眯的看着她,片刻后轻轻摇头:“怕是不能,若有行程,届时我会通知你。对了,可否有幸知晓你的芳名呢?”
最后一问明显夹杂着淡淡的调笑,对面那人面色泛红,一双清澈纯然的眼眸亮晶晶的看了朱雀一眼,轻声说道:“景莲,我唤景莲。”
“叮!女主好感度增加10点,当前好感度为10。”
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完,景莲优雅行了一礼,转身推开她所居的房门。
果真是啊!朱雀眼眸暗了暗,眉眼间的笑意意味深长。
舒舒服服一觉睡到下午,昨晚没睡的全补了回来,朱雀神清气爽的推开房门,下一瞬间便看到殷寂离在院子中央负手而立。她眼皮跳了跳,脚步一顿,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属下见过教主。”
“起了!”殷寂离回头瞥了她一眼,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染上了些许邪肆:“不过是一晚没睡,第二日就要死要活的模样,可见近来多有懈怠,再有下次,我看得回炉重造了!你说本座说的可有道理?”
“教主所言自然是极有道理,属下知错。”
朱雀没有丝毫反驳的打算,立马单膝跪地,垂着头极为恭敬的回答道。其实殷寂离说的也有道理,像他们这种有内功护体的,只要内力全身行个大周天,一夜不睡完全不成问题,然而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忘记这种事情的。至于回炉重造,那种训练对她如今已是无用了好不好。
殷寂离却对她这表现极为不满,他皱皱眉转过身,一脸狐疑:“本座这几日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不爽!”
什么鬼!朱雀眨眨眼,微微而笑的面容下满是无语与无奈,她忍着性子,极为憋屈的说道:“属下知错,属下定当注意。”
“你知什么错?注意什么?”殷寂离不依不饶的揪着她的话,微微垂眼俯视着她,面带冷笑:“嘴上万分好听,实则半点不入心,朱雀啊朱雀,你还真是老油条了!”
“哼!滚的远些,别让本座这几日见到你!”
冷嘲热讽过后,殷寂离面上瞬间阴沉似水,他冷哼一声,扔下一句满是怒气的话,便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