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爆炸的气浪把房间里的花背蚂蚁冲到走廊,拍在墙上,不用看也知道它们活不了。
清理完走廊上残存的花背蚂蚁后,祝觉来到牛丕旁边,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默默无言。
另外三人矗立在祝觉身后,没有出言打扰。
忽然,一吱似乎在硝烟中闻到了什么,浑身毛发竖立。
房间内的尘埃中飞出一张桌子,站着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砸在了墙上。
桌子的速度之快,将走廊上的墙都砸出来裂缝。被砸中的三人只剩下下半身还是完整的。
祝觉瞳孔缩如针细,猛的看向房内,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一道堪比维他命天使身材的身影出现在祝觉眼中。
蚁后没有死。
不过现在的她也没那么好受。
从商场随手取来的衣服破破烂烂,皮肤上细小的伤口如干涸的大地般纵横交错。若是哪位写实派画家将这幅场景画下来,这幅画的名字一定是“地狱归来的美人”。
蚁后能活下来不是偶然。在手榴弹滚到她面前时,她便手疾眼快地将手榴弹扔出床底,并且及时把床掀起,当做盾牌。
手榴弹爆炸后产生的碎片在穿过床后,动能已然不足,何况蚁后的肌细胞非常坚韧,碎片只能造成一些划伤,很难穿透进去。
即使是普通的人类,在遇到致命危险时,也会爆发出凶狠的兽性,做殊死一搏,何况是蚁后。
此时的蚁后已经将对未知的恐惧转换成了对生的渴望,从而激发了自己意识深处的兽性。
祝觉抬起枪扣动扳机,却发现弹匣内子弹已经打光,而蚁后已经快速冲了上来,重新换弹匣明显来不及。他抽出匕首,死死盯着蚁后,眼中没有丝毫恐惧,迎了上去。
一边上,一边对一吱说:“快去找其他人,把他们带到这!”
在祝觉看来,在这场战斗中,一吱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还不如赌一赌,让它去带援兵回来。
最好的结果,就是援兵来之前,他把蚁后杀死。不过从刚才飞出来的桌子来看,可能性不大。
又或者他把蚁后拖在这,撑到援兵来。
最坏的结果,是援兵来帮他收尸。但是在他倒下之前,也会在蚁后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地上散落的几支手电筒成为了光源,让祝觉有了战斗的条件。
说时迟,那时快。
祝觉刚刚交代完一吱,他和蚁后就碰到了一起。
在激素的作用下,祝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蚁后的动作祝觉勉强能看清,一方面是因为蚁后的速度很快,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光线有些暗。
祝觉没有去硬碰硬,以蚁后那能将桌子甩飞出来的力量,那真是可以用东海龙王形容金箍棒的话:擦着就伤,磕着就亡。
蚁后没有丝毫的章法,完全就是以野兽的本能在战斗。她五指成爪,像猫一样挥动手臂。即使没有尖爪,被这一爪打中,骨头肯定得断。
祝觉身子一矮,躲过这一爪,挥动匕首划向蚁后的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蚁后的左手猛然抓住了祝觉拿着匕首的右手。
祝觉心中一紧,随即整个人被狠狠地甩飞,砸在了房间内正对着走廊的那面墙。
墙体被砸出了裂痕。祝觉倒在地上,感觉全身骨头似乎都要碎了。
真正搏命的战斗随时可能会结束,全看双方的意志和肉体。
祝觉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墙都被他砸裂了,他居然还没死!并且内脏似乎都没有受到损伤。浑身上下虽然痛,但是依旧能够站起来。
不仅如此,随着心跳越来越快,祝觉只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模糊,并不是要失去意识,反而更像是放弃了思考。
随着某刻时刻,祝觉体内的某种激素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哧~”
祝觉从紧咬的牙齿缝隙里呼出废气,双目如同烙铁一般赤红,十指脆弱的指甲脱落,重新长出了坚硬的指甲,虎牙也变得更长了一些,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大了一些。
此时的祝觉像极了当时屠杀蚁群的一吱,兽性被放大,意识还在,但没有了理智。
“哈啊~”
祝觉吼叫着冲向蚁后,两人开始像真正的野兽般战斗,扭打在一起。二人都张大嘴巴,发出连绵不绝的怒吼。
如果给两人粘上黑色的毛发,再把头发剪短,看上去就像是两只大猩猩在打架。
没有什么观赏性,却充满着力量感。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每一次碰撞都会发出一声闷响,剪辑之后甚至可以去给武侠片配音。
两人身上的伤飞快的增加着,但是在厚实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保护下,几乎都是轻伤,只会让二人更加狂躁。
近十秒之后,大概是身体记忆的原因,祝觉突然一脚踹出,把蚁后踹飞出去。
然而,由于角度原因,被踹飞的蚁后刚好倒在那几支手电旁边,被强光刺激到的蚁后愤怒地将手电筒踩烂。
祝觉挂着的枪上安装的手电筒也因为之前的一甩被摔坏,现在整个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陷入了狂化的祝觉没有夜视能力,失去光亮让他陷入了极度的劣势。
蚁后随手捡起被脚边的一支枪,甩向祝觉。
枪像飞镖一样,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祝觉凭借听力躲过了枪体的攻击。
“乓”。
枪砸在墙上,当场损坏。
蚁后冲向祝觉,继续攻击。
祝觉听到了蚁后身上衣服的摩梭声,能够判断蚁后的位置,但是却无法知道蚁后的动作。
并且他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听使唤,各个肌肉群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心脏居然也感受到了累。在狂化不到一分钟后,在身体自身的调控下,祝觉的心跳开始慢慢恢复,身体也逐渐恢复原样。
“扑通!”
祝觉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
蚁后见对手倒地不起,逐渐恢复了理性。
不到一分钟的战斗却让蚁后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她像一棵被砍了的树,直直倒在地上。
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