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蓦地抓住她的手,望着梓箐,嘴唇嗫嚅着,竟无语凝噎。
梓箐善意笑笑,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背:“你没做错,即便是我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
当她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低低的近乎呢喃的啜泣声:“小静…对不起…”
梓箐顿了顿,嘴角弯弯,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jc就要醒来,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打了个盹一样。
梓箐走到转角,看到一个护士推着推车正朝这边行来,应该是来检查病房的。两个小时查看一次,貌似略微提前了几分钟。
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一般都是掐准了时间的,如此未免太敬业了点。梓箐下意识就多看了一眼护士。
而那护士在接触到梓箐眼神刹那,视线倏地收回,下意识低头看向推车。
精致的黑色小皮鞋轻叩在反着冷光的地板砖上,发出有节奏的清越的声音。
错身而过的瞬间,一缕淡淡的幽香飘进鼻孔。
梓箐身形蓦地一顿,突然说道:“你就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怪不得杀死小雨的手法不一样呢……”
“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话一惊,身体猛地紧绷起来,正要说话,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此行目的,并不想节外生枝。最重要的是她旁边这个女人压根就没印象,不过咋一听到“小雨”两个字,那晚场景便不由自主浮上脑海……
可是那天周围没有任何人在场,没有目击者,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就连案都没有立,直接定为自杀。
她怎么会知道?
很显然她一项精于心计和算计的脑袋一时间还没有完成这么庞大信息处理,只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继续推着推车下意识往前走着。
可是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后背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顷刻间变得麻木,而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竟直接扑在推车上,整个人如烂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啊——”她本能发出一声惨叫。
一个冰冷的如同来自九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玉玲小姐,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
梓箐在以前的任务中很少用到极端手段,不是说她很仁慈,而是那些任务世界原主对这个世界都有牵绊。至少还有一缕值得留恋的温情存在。所以她并不想弄一个充满杀戮,血腥和怨恨的世界留给原主。
而现在,当她在完全接收了原剧情信息后,便已经能够确定,原主是不会再回来了。
原主留在身体中唯一的残念就只是——报仇。
所以,梓箐现在是完全没有任何估计,杀伐果决。一出手便没留下任何余地……
当然,她并不想让王玉玲死的这干脆这么快,太便宜她了。
什么总裁之女,什么天之骄女,这些在常人眼中无比耀眼的光环,在她眼中就是浮云。将这些光环剥掉后,她并不比那些站街女郎更优秀。
就像是古时对贪官宣判,首先便是剥去象征了权力和地位的官帽官服,整个人便像抽掉骨头的蛤蟆。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她用力扭转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刚才的声音就好像是她的幻觉一样。
可是从腰椎往下都动弹不得,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没有任何知觉了。
“救命,救命啊……”
王玉玲本来是想将那个女人干掉的,她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不高兴,就是跟她过不去。
这在她看来想要混进守卫的监护室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即便人们发现因为她到来而让重要证人死亡,她也有足够把我能全身而退。
可以说整个x市司法体系都被他们渗透,那些什么依法办事于他们而言就只是一个噱头而已。
可是她弯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竟然无缘无故对她下手。
王玉玲被及时救了起来,并没有责问她为什么会一身护士服出现在证人监护室外,而是开始依照她的描述,全城通缉那个与她一个照面的女人。
胡克再次头大,王玉玲描述的女人正是几个月前与其丈夫有过一场离奇车祸的站街女郎——查小静,后来又多次提供消息,最后还让他们在王玉玲的别墅找到毁尸灭迹的证据。虽然最后没能给他们定罪,但是胡克心中却更加笃信,冯建和王玉玲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
作为自己jc的天职,他去询问了小薰。可是小薰却一口否认见过查小静。
原本王玉玲已经用自己的执着和真诚快要感化冯建,在家族的筹备下,已经向外界宣传,正在为他们准备一场旷世婚礼。
却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她瘫痪了。她有着清晰的思维,鼻子眼睛耳朵对外界的感知一切正常。可是她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以现今的医学水平也无法让受损的脊柱神经恢复。
更何况梓箐更狠,她还消耗了一点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的灵力,直接将整段的神经系统摧毁,完全断绝了王玉玲能够康复的希望。
婚礼无限延期。
他们有钱,有势,他们为她请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最先进的技术…从国内到国外,最后检测都一样——没希望。
外界舆论纷纷,说冯建是个势力的小人,现在见未婚妻瘫痪了便想推掉婚姻。
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理由不一样,而是在他看来自己从来就没爱过那个狭隘自私恨毒的女人,他心中只有自己的初恋珧珧。
梓箐于是很好心地再次将冯建身上一切代表着儒雅和卓越的光环去掉,如此,他和王玉玲再次处于“门当户对”的局面。
家族再次将他们推到一起。他们对家族发展已经没有任何襄助,半年后草草举行了婚礼,不过也仅此而已。
婚后的冯建并没有赢得人们的“忠诚”“痴情”的赞誉,因为这一切都被一波接着一波爆料出来的他的青少年所掩盖。
原来他竟是吃着靠自己母亲做皮肉生意赚钱买来的食物长大的,他是花着曾经挚爱她的女朋友卖身钱而完成自己的学业和事业起步的。
而现在那些曾经用自己全“身”全心去呵护和成全他的女人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