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被拉扯的一个踉跄,趴在地上,用力的反抗着,哭喊道:“老爷,您为何要这样对我?您不是说,会给我和我孩子一个名分吗?夫人慈悲,一定不会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流落在外的,您难道就想看着我们母子俩一直这么没名分下去吗?”
沈光耀气的脸都绿了,当下就要伸手去堵住秀春的嘴巴,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这些话他之前都说过不假,但是当时说的是,等以后他在这个家能当家做主了,自然会给她一个名分!
但是不是现在!
赵氏虽然会心软,愿意给秀春一个名分,但是赵均无不是吃干饭的,沈清和沈舟白也不可能会同意!
就算到时候他们不会对秀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也会找他算账!
沈光耀要去堵她的嘴,秀春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当下使劲儿晃了晃头,躲闪着。
闹了一会儿,秀春似是累了,突然大声道:“老爷,秀春一向敬重您,爱重您,只要是您的吩咐,秀春都会去做,您要是非要让秀春回去,那秀春便听您的。”
“只是,秀春思念老爷,盼着老爷回去,您说等拿到老夫人小金库就会回去给我补身体,您现在拿到了吗?小金库里有多少钱?可足够让我的孩子安心降世?”
沈光耀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跟着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沈舟白惊呼出声:“你逼迫中风卧病在床的老夫人,索要她的小金库,几乎将她老人家给逼死,原来就是为了给这个女人补身体?”
众人闻言皆是目露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光耀。
沈家老夫人中风这件事在云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沈舟白现在所说的事情,可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沈光耀这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竟是为了给自己养的一个外室养胎,差点气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根本就枉为人子,禽兽不如!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指着和议论声纷纷响起,沈光耀听在耳朵里,脸色也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突然,沈光耀扬手给了秀春一巴掌,怒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叛我!”
事到如今,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发疯,一个人跑来云京了。
并非是为了她口中所说的名分,而是为了要让他身败名裂!
秀春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她还要依附于他,让他身败名裂没有任何好处,背后定是还有人指使!
思及此处,沈光耀那一双充血的眼睛,朝身后看了过去。
在沈舟白和沈清身上看了几眼,最后锁定了沈清。
“是你这个贱人!”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人,有如此心机和手腕,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度颜面尽失,这出大戏的幕后主使,就只有这个人!
不会是赵氏,赵氏他了解,远没有这个心机和计谋。
也不会是赵均无。
只有沈舟白和沈清,但是沈舟白这一年来虽然成长了不少,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但是却还不至于想出这么歹毒的方法来算计他。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沈光耀虽然想到了可能是沈清在主使这一切,但是他还有一个疑点:沈清下个月就要入主东宫,嫁给太子殿下了,照常理来说,她肯定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更何况,他们两人虽然跟仇人也没什么两样了,但是那血缘关系却是无法忽略的。
如果身为父亲的他名声尽损,沈清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这个女人心计歹毒,不能用常理来揣测,之前的种种事情已经说明了,她根本无惧流言。
但是,他想不明白,沈清为何要闹这么一出,难道就只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把他的名节给毁了吗?
沈光耀目光怨毒的看着沈清,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反倒像是在看仇人。
“贱人,你个丧门星,当初怎么就把你给接回来了?活该让你在外面受苦受难,死在外面才是最好!”
赵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沈清护在身后,好似一个发怒的母老虎:“沈光耀,你给我闭嘴,这件事跟清儿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她逼迫你跟秀春有私情的?沈光耀,我对你真是失望至极!”
“我……”
沈光耀瞬间乱了阵脚,也顾不得别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赵氏的情绪给稳定下来,只要她这边说通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沈光耀心思急转,连忙道:“夫人,我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你先听我解释啊!”
然而,赵氏却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的话道:“够了!你那些鬼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了,这么些年来,我也已经受够了,我要跟你和离!”
“你……你说什么?!”
和离两个字一出,沈光耀瞬间懵逼,面上尽是不敢置信。
赵氏却直视着他,字字铿锵道:“没有听清楚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说,和离!”
“当初跟我许诺的人是谁?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又是谁?我信了你的鬼话,下嫁于你,这十几年来,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沈家风光不再,我拿娘家带来的钱财贴补,支撑着偌大的沈府。”
“这些年来,我有过一句怨言吗?我有做过一件对你不住的事情吗?但是反观你!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私藏罪臣之女,与她苟且,生下私生子,现在连你书房里的丫鬟都怀着身孕,闹上门来,你根本不配做我的丈夫!”
“清儿年幼遭人拐卖,在外受苦受难,本来应该是沈府的嫡出小姐,却落魄到山野外,直到上一年,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人给寻回,你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处处针对刻薄,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根本枉为人父!”
“老夫人年过半百,中风卧病在床,床前需要人照拂,你身为人子,非但没有尽孝于床前侍奉,反而惦记着她一生的积蓄,为此甚至不惜去逼迫她、险些将她气死,你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