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众人唠着家常,说着说着,话题来到今日那桩事情上。
“牛二哥,你知道那对兄妹是打哪儿来的吗?”
牛博勇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是魏洲钱家!”
“魏洲钱家?”
“是啊,就是那里出了名的霸主!”
这魏洲距离温溪镇距离也不算近,不过即便是相隔百里,他们也仍旧听闻过这魏洲钱家的诨名,真可谓是臭名远扬!
说起来,他们知道这一桩事,还要说起半年前。
他们温溪镇并不算出名,只因是在温溪寺山脚下,所以每年敬山神的时候,也会十分热闹,家家户户倒是过的也还算富足。
镇上的人不多,所以彼此之间也都互相熟识,有什么事情,镇上的人都知道。
大半年前,镇上一户胡姓人家跟那魏洲钱家做了一桩生意,临到最后,竟是将所有的收益利润全都自己吞了,那户人家自然是赔了个一干二净,血亏。
吃了这么大的亏,那胡商户自然是不乐意的,便上门讨个说法。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被打折了一双腿。
镇上的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钱家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根本就不讲道理,直接将胡商户给暴打了一顿,还被打折了一条腿。
当时在魏洲当地报官,但是那当地的官府却与钱家勾结起来,非但没有配上胡商户的损失,甚至还让人给撵了出来。
也算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个诉冤的地方都没有。
至此,魏洲钱家的恶霸之名便也在温溪镇上传开了。
在得知这一对兄妹竟是来自于魏洲钱家之后,牛博勇也是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可知今日与他们对峙的那几位公子、小姐住在何处?”
“牛二哥,你打听这个作甚?”
“若是那一对兄妹来自魏洲钱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们日后打击报复回来。”
“这都不用想,肯定是会报复回来的,那一对兄妹可不是个善茬。”有人皱眉道。
今日他们虽然将人给带到衙门,但是却也能看出,这兄妹俩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猖狂至此,可想而知,又岂会罢休?
牛博勇道:“你们去打听一下吧,我也去问问红儿。”
“这要如何打听?这几日正是人多的时候,镇子上多的是外来的游客。”
“你们且去试试,那几位公子小姐都不似寻常人,身边带着的随从也不简单,应当不难打听出来了,之后我们在衙门集合!”
说完这话,牛博勇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都开始去打听起来。
牛博勇一路不停,直奔田家。
田家母女刚做好晚饭,正准备吃,见牛博勇过来,便热情的招呼道:“牛二,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牛博勇摆了摆手道:“婶子,我吃过了,我过来是找红儿问些事情,红儿,你先过来一下。”
等到红儿走上前来,牛博勇就连忙问道:“红儿,你可知今日帮你的那几位公子小姐都住在何处?”
红儿有些诧异道:“那位姐姐跟我说说,还说让我有事就过去找他们,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牛博勇便将钱家兄妹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红儿也是吃惊不小,连忙道:“他们住在南无客栈里,牛二哥,我与你一起过去吧,我也有些担心。”
牛博勇温柔的抚摸了一下红儿的头发,道:“你不用过去了,待在家里陪着你娘亲就是,我带人过去看看,之后过来找你。”
红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娘亲眼睛看不到,做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她能待在身边也能帮着一些。
牛博勇又叮嘱了几句,红儿都一一应下,这才匆匆赶去衙门。
与此同时,南无客栈中。
顾瑾瑜一边给沈清夹菜一边问道:“怎么无精打采的?有心事?”
玉娇也跟着看了过来,露出关心的目光。
沈清道:“我在想下午的事情。”
玉娇纳闷道:“这件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沈清便将昨日在窗口看到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玉娇吃了一惊。
“你是说,你看到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公子,让手下人将那个叫小邓的仆人给暴打了一顿?”
“是的,我跟暮雨她们都看到了,而且,看那些家仆的反应,这种事情似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瑾瑜道:“所以你是担心他们日后会打击报复回来?”
沈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报复,只是保不齐他们会不会使出一切见不得人的手段。”
顾瑾瑜点了点头,旋即道:“冬雨。”
“公子有何吩咐?”
“今晚巡逻的人都警着神,若是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家伙,就尽管拿下!”
“是!”
……
众人在吃完晚饭之后,正坐在一处喝茶解腻,就听到冬雨来报,牛博勇过来了。
众人也是有些诧异,但还是让人进来了。
冬雨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带着牛博勇还有一个身着官府的衙役一同过来。
进门之后,就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再看桌面上的紫砂壶茶具,牛博勇便知道自己白日的猜测不错,这些公子小姐确实出身不凡。
玉娇倒是热情:“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快快请坐,平心,快给二位倒茶。”
牛博勇便下意识的看向平日里没有说几句话的顾瑾瑜,见后者微笑道:“不必拘束,请坐。”这才跟身边的同伴坐下。
这一幕看得玉娇也很是无语,心道难道自己的话就那么的没有重量吗?
沈清看出玉娇的不满,微笑一下,将玉娇的手执在手中,这才看向牛博勇道:“二位这么晚过来,想来应当是有事要说罢?”
“小姐聪明,确实是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