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对他开堂不穿官服,审案像闹着玩一样的作派早就见怪不怪。
反正最终只要是恶人伏诛就行。
就算他躺着审,他们也一样叫一声“青天大老爷”。
楚湘筠撑着想起身,怎奈伤口疼的厉害,只能前倾身体,道:“臣妇楚湘筠。”
“之前是令妹楚紫凝代你递的状子,与蔺兴朝和离,可是你自己的意愿?”萧恪依程序问道。
蔺兴朝凶狠地瞪着楚湘筠,骂道:“贱妇,你敢胡说试试?”
萧恪漫不经心一笑,说:“世子好大的气场,不如你来问案,本王清静清静?”
蔺奇玮暗吃一惊,立刻喝斥道:“兴朝,有王爷秉公办案,你不必多说!”
楚紫凝眼神嘲讽。
就蔺兴朝这种活不过一集的渣渣,让他上公堂是让他接受正义的审判。
若依着她,直接杀了,为民除害。
蔺兴朝也吓的够呛,忙向萧恪告罪,乖乖站到了一边。
“原告回话。”萧恪一手托腮,悠闲地说。
楚湘筠再欠了欠身,恭敬道:“回王爷,是臣妇自己的意思。”
“原因。”萧恪又看楚紫凝一眼,问。
楚紫凝此时想当空气。
那个谁,你问案就问案,老看我干什么!
弄的好像我们在串供一样!
拜托稍微认真一点谢谢。
“臣妇被蔺兴朝及婆婆虐待毒打,不堪忍受,所以要和离。”楚湘筠全身颤抖,咬着牙回话。
当着这么多的面说出如此屈辱之事,她也痛苦。
可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你放屁!谁毒打虐待你了,你再说!”蔺兴朝一时忍不住,又骂上了。
楚湘筠冷冷说:“你们没有一天不折磨我,我好几次险些丧命,我身上这些伤就是证据!”
“你身上的伤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跟我和母亲有什么关系?”蔺兴朝当然是咬死了不认。
楚湘筠向上恭敬地道:“王爷,臣妇愿当堂验伤。”
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萧恪托着腮说:“传仵作。”
那天那名给楚湘筠验伤的女仵作上前,当堂验伤,一一说出。
当然这是要拉起布幔来的,否则楚湘筠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有仵作当堂说出伤情,也没人会有丝毫怀疑。
百姓们轰然骂起来。
自己摔倒怎么可能有鞭伤、刀伤甚至是烙伤!
分明就是兴安侯府对如此柔弱的女子犯下了滔天恶行!
娶进门的媳妇就是自己人,蔺家竟然下此毒手,还有没有天理!
蔺奇玮脸色无比难看,但并没有恼羞成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蔺兴朝有些慌了,拼命辩解:“这、这仵作一定被楚家给买通了,她、她在说谎!”
蔺奇玮喝道:“兴朝,休得胡言!”
这仵作是萧恪的手下,蔺兴朝这是在说萧恪徇私枉法,事儿可就大了。
萧恪微笑:“世子英明!那就请世子去找个信得过的女仵作来,为原告验伤。”
蔺兴朝自知失言,冷汗涔涔:“不、不用了,臣、臣一时口误——”
“你一句口误,就要本王背上昏官的罪名,本王以后如何做这大理寺卿?”萧恪不依不饶起来。
蔺兴朝一脸尴尬和惶恐:“这……”
“这事儿必须有个说法,你现在就去找女仵作,本王要留清白在人间!”萧恪戏精上身,演技炸裂。
画风突变。
所有人清楚,接下来的案怎么审,全看王爷的心情了。
这青天大老爷一向不会让他们白来一趟的。
审案什么的不重要,王爷高兴就好。
蔺兴朝骑虎难下,又不敢跟萧恪叫板,求救地看向蔺奇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