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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炼成血洗伯
    韩掘光哪里说的动?郑丁寡以为,只要防备得紧些,一个女人家,还能将咱怎么样?
    此时的郑丁寡,与两位师弟韩掘光、欧阳亢都是三十八岁。
    正值人生的上升期,郑丁寡经过十八年的打拼,已经掌握了和川县绝大多数花布、毛巾、毛毯的销售。在和川县开个“丁寡布庄”,闯出个大号“花布商仙”,简称“布仙”。
    培养了五大弟子,分别是孙子金、高子银、夏子铜、部子铁、展子锡,号称“布仙五子”,都是二十五六岁年纪。郑丁寡给他们的工钱,都高出平常用工的一倍,逢年过节的红包更是好大好大。
    因而,弟子们没有谁想着单干,还是趁着师父的老人脉,将丁寡布庄做起了五家分号,各自负责一个。布仙五子往来闯荡,无需师父过多操心,这就腾出了郑丁寡的大量时间。
    尤其被黠大牛吸引之后,陆续又被庄涵水、专舒碧吃了瓠子,更是对布仙五子大为放手。一来二去,过去了两年,郑丁寡四十岁,被她们三个轮流陪定,慢慢的就懂得了赌博的刺激和妙处,终于沦陷。
    只是用了三年之间,将二十三年的奋斗,全部输给了黠大牛、庄涵水、专舒碧,以及他们纠集的许多赌徒。不但如此,大量借了父亲郑懿端、大哥郑丁彰的钱。
    最终,父亲和大哥的生意都没了本钱,勉强靠过去的老关系赊销产品,再也没人借给他钱。最终,将布仙五子负责的五家分店也输了进去,再也没啥可输了,将老婆也输了进去,成为那些赌徒的腰菱。
    父亲郑懿端忍无可忍,将四十三岁的郑丁寡吊起来,浑身剥光,用细皮鞭抽打,每打十下审问一句。一天只打一百下,只问十句话。经过八九七十二天,抽打七千二百鞭,问了七百二十句话,才审清楚这张巨大的沾鱼网。
    按郑懿端的审问,郑丁寡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沾鱼术,彻底算清了这笔账。表面上看,郑丁寡在这三年间有输有赢,只不过朋友们玩一玩。
    但从总的结果来看,连输三年。黠大牛、庄涵水、专舒碧以及他们的家人,还包括韩掘光、欧阳亢两家,全都在和川县买下了至少三处顶级大宅。每一处都比爷爷留下的这座和川侯府还大。就算曾经陪着赌博的小混混,也都买了豪宅。
    表面看,他们对自己的仗义,让自己感动得不得了。每当自己饿了几天没人管的时候,他们都会温情的邀请自己白吃白喝。
    这七千二百鞭打完,郑丁寡算了一笔账,前多少年,他们赔给韩掘光和欧阳亢的钱,最多不超过三百贯钱。
    而自己这三年,输给他们的,最少十三万贯。自己还心服口服,对人家的行为,一直感觉是自己最要好的仗义哥儿们。
    以三百贯博取十三万贯,还有心爱的徒弟布仙五子的辛苦,敬爱的爹娘、大哥大嫂,全都因为自己上了人家的当,而陷入水深火热。
    这七千二百鞭,让他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讨回银钱。第二杀绝赌徒。
    郑丁寡在四十三岁那年九月初九,专门又请父亲打了自己一百鞭,以重阳节这一天作为纪念,他第二天消失在了和川县。去了哪里?
    既不是去杀人了,也不是去学习更高明的赌术,而是去了朝歌元圣宫。他去的时候,乌金伯已经去世,朝歌元圣宫已经破败不堪。
    于是,折回头去青州元圣宫,寻找元圣宫的老住持西面道长,希望得到恢复朝歌元圣宫的点化。
    一路贩卖和川花布,挣取路费,到了青州元圣宫。
    这里的住持是童保的结义兄弟,叫个史过,已经八十五岁。
    史过介绍说,结义的大哥童保活到九十岁去世,他比童保小四十岁。他们不曾拜过师的共同师父是西面真人,而西面真人早已经升仙。
    要想找到恢复朝歌元圣宫的办法,建议去找林虑山碧霞宫的南冥道长。郑丁寡惊问:“西面真人既然已经升仙,南冥道长还怎么能找到?”
    史过略微一笑:“只要心诚,一定能找到。”
    无可奈何,郑丁寡只能怏怏不快再次折返。于路靠着给人帮工扛活,挣些吃食,用了半年时间,才到了林虑山碧霞宫。急忙打问南冥道人的去向,众人都是摇头不语,讳莫如深。
    郑丁寡就趁着深夜,硬闯南冥道人曾经的寝宫,打翻了这里的看守,对着南冥道人的雕像死命磕头。
    他将心中所愿,大呼喊出:“某家乃花布商仙郑丁寡,被人以沾鱼术算计,累计达到十三万贯。如能以贩门平德讨回,悉数拿出捐资,在普天下,为各位贩神塑起金身,叫贩神无处不在。”
    他的这一通喊叫,南冥道人能听见吗?
    岂止是听见了,而且这话震动了整个贩神都天部。为什么?
    因为在他硬闯南冥道人寝宫之时,南冥道人及贩仙部三真四道,全都在凡微大帝的凡微省议事。为什么又都在这里聚齐?
    郑丁寡大喊的时间,已经进入了朱梁与后唐交替之际,天下汹汹之势,使得小商小贩天天都有数不尽的冤情。贩神都天部众神诸仙几乎每天都在凡微大帝这里议事,救难,平冤。
    所以,他这一声喊,顿时惊动了所有贩神贩仙。
    经过陆灵部都统领、花椒贩神、固安侯刘咏春,派出随护神红檓仙童下界调查,红檓仙童以最嫩的花椒叶子一挥,顿时将郑丁寡的家世和四十三年来的奋斗史,全部写入了花椒叶子。
    众神诸仙瞬间知道了结果,红檓仙童奏曰:“陛下,小仙以为,凡赌博赢钱者,当以三种方式吐出,不知是否可行?”
    澄泥仙童义愤填膺,凡微大帝陈哲也怒目圆睁,但他勉强咽下了一口气,缓缓诏令:“红檓爱卿,有何妙计尽管说。”
    红檓仙童奏曰:“第一,删除其子女知略,使得一代不如一代,直至灭绝殆尽。第二,删除其本人知略,直至吃喝拉撒睡全盘失控。其三,删除追捧者知略,使得此种龌龊之徒,世人皆忘,无人传扬。”
    绸缎贩神、襄阳郡公、传布使主陶乾用,作为凡微大帝座前重要大臣,起而奏曰:“陛下,我有两条,应该可以实行。其一,赌徒以奸计赢钱,应该设置诱赌罪,比同抢劫罪,予以重刑惩处。其二,堕入奸计赌输者,可以无条件索取。讨要的过激行为,神仙不作干预。”
    凡微大帝当即宣谕:“红檓与布使之奏,甚合朕意。照准,澄泥仙童,着即写下诏令,令布使晓谕天下。南冥师伯,你是林虑山碧霞宫的老住持,又是闻名的地仙,还请您老驾临碧霞宫,点化郑丁寡,如果是可造之材,何不悉心培养?”
    众神纷纷回奏:“臣等谨遵陛下诏令,从今天起施行。”
    南冥道人出来凡微省,当即瞬移而至,抖动了一下自己的雕像,从神龛上飘然而下,拉起郑丁寡。略微看了郑丁寡面相,此人是个赤诚君子,生意场上无数陷阱都能识破,而对于朋友和交结的异性,却一片冰心。
    他心中暗暗合计,将手一提之下,带着郑丁寡就到了朝歌元圣宫。二师兄西面真人也等在这里,一真一道都对郑丁寡十分看好。于是,两位神仙约定,交替对他点化。
    转眼间,跟随一真一道修炼了十年,郑丁寡已经五十三岁。这之后,郑丁寡每三年回一趟沁州和川县,全都是元旦至元宵节期间。这个时间段,都是贵妇和赌徒收获最大的时间。
    他到和川县,经过悉心打扮,弄成酒气熏天的白胡子老道,逐个下手。将昔日里的师弟韩掘光、欧阳亢逐一点化,全都退赔了昔日里赢他的钱。让老爹郑懿端和大哥郑丁彰总算喘过了气。
    韩掘光、欧阳亢跟随他入了道籍,从此消失在和川县。
    过去六年,第三个三年开始,师兄弟三人已经五十九岁。
    郑丁寡与韩掘光、欧阳亢商议,两兄弟认为,最好将黠大牛、庄涵水、专舒碧点化了,毕竟曾经朋友一场。
    郑丁寡看两兄弟并没有彻底觉悟,就带上他们去点化三个女的。
    哪知道黠大牛因为财大气粗,改嫁了一个叫做宗小丁的人。假托宗小丁不行,也是随意找一个韩掘光那样的壮汉,每月六次,给一两银子,继而两三年后,拴牢他身边最富豪的兄弟。
    最后,那位富豪就像郑丁寡那样,倾家荡产,还对于黠大牛的的豪侠仗义大为感动,终身追随。这叫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对于黠大牛来说,需要三个歇后语才能说明问题。
    放长线——钓大鱼。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自己爬上热炕头——心甘情愿。
    这三句歇后语,正是沾鱼术的三步走:放线、套狼、烧炕。
    最后,郑丁寡以明目张胆讨要输掉的钱为名,跟黠大牛彻底撕破脸。黠大牛纠集了宗小丁、庄涵水、专舒碧及追随他的小弟,共计三十二人,对郑丁寡破口大骂之后,指挥灭掉郑丁寡。
    郑丁寡第一次拿出了血洗飞寒刀,练了十六年了,总算派上了用场。大弟子孙子金也是一样的血洗飞寒刀,也跟着练了十六年,师徒二人互相照应,展开杀戮。眨眼之间,死掉了三十人,只剩下庄涵水、专舒碧。
    庄涵水跪地求饶,情愿改邪归正。
    专舒碧破口大骂:“哪里有赌输了回来要的?没这规矩。”
    郑丁寡将血洗飞寒刀一举:“老子就是规矩,进阎君殿,就告老子杀了你。”
    说完,一刀结果了专舒碧。继而令孙子金,将黠大牛、专舒碧等三十一人的腮帮割下,用包袱一装,拴在马鞍桥上。
    他转身对庄涵水说道:“想去告状请自便,想跟我走也请自便。”
    庄涵水吓得毫无言语,她认为郑丁寡做的太过分,却不敢只身。
    此时此刻,无论多么巧舌如簧,完全被打回了娘胎。她再也无言,只是浑身哆嗦,尿水顺裤子流淌着,默默跟随郑丁寡,双跨一马,孙子金紧紧跟随,三人飞奔而去。
    一直跑到出了和川县城一百多里,到了无径山,韩掘光带着高子银、夏子铜,迎住了他们三个。
    韩掘光、高子银、夏子铜三人掌中,也是一柄一丈四的血洗飞寒刀。
    韩掘光挥一挥掌中大刀,坦然禀告:“大哥,黠大牛的娘家已经招了,他们也是靠黠大牛的沾鱼术生活的,这是四十八只耳朵,靠这个发家的,被小弟杀光了。”
    郑丁寡下马,看庄涵水被韩掘光刚才的话,更是吓得浑身打颤,裤子和马鞍桥早已经尿湿完,精神恍惚。郑丁寡将她像抓小鸡一样,拎下来。
    庄涵水不能站立,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