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令很快,陶蒹葭才刚刚走出书房,圣旨就直接传下去了,生怕陶蒹葭反悔似的。先前虽然已经处理过类似的瘟疫,但是天花跟瘟疫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现在打头阵染病的不是别人,是萧煜辰。
这一份责任,任由哪个大夫都是不愿意承担的,但是陶蒹葭不是别人,她是当朝太子,还是一个知晓该如何解决眼下天花的太子,正是因为如此,在面对皇帝的请求的时候,陶蒹葭并没有拒绝,她没有给自己留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天花在古代是一件大事,陶蒹葭并没有因为在现代天花已经被解决就轻视。其实在陶蒹葭准备着手准备百草堂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天花这件事,只不过她心里的想法现在也只是一个雏形,至于到底要怎么做,还是想要进一步的商讨。
陶蒹葭就这样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想,就连自己的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清楚。就在她准备下楼梯,但是一时不察,竟然没有站稳,差点就要跟大地有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世,将她整个人都给扶稳了。
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陶蒹葭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煜瑾,陶蒹葭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放心不下我吗?”
陶蒹葭的脸上带着笑意,不想要将气氛弄得太过于尴尬,但是萧煜瑾却完全没有跟陶蒹葭开玩笑的意思,“萧蒹葭,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明白,不要去插手这件事,天花很是危险,如果到时候你被感染了,又该怎么办?你指望着谁能够来救你?”
萧煜瑾不明白陶蒹葭什么时候这么深明大义了,现在得了天花的是一直跟她作对的萧煜辰,不想着早点解决萧煜辰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舍己为人,献上自己可能会被感染的生命去救她?
纵然是很了解陶蒹葭的萧煜瑾现在也有些想不明白了,“天花不是普通得风寒感冒,感染性极强,我真是不明白了,天花的感染性这么强,父皇为什么指名道姓要你去解决这件事,难道懂得医术就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了?”
萧煜瑾现在心里十分的生气,气到连皇帝都直接骂了,看着陶蒹葭的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萧煜瑾心里的担忧陶蒹葭怎么可能不懂,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肩膀上面的责任,这并不是说着玩玩的,在这防护措施并不普及的古代,跟现代医学完全不同的古代医术,甚至陶蒹葭脑海里面那一部医书上面的药材跟现今也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陶蒹葭接手这样的一件事,可以说是风险很大,但是有再多的顾虑,只有一件事是不能够磨灭的,她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她的本能,不管躺在那里的人设计自己多少次,她没有办法看着那个人被病痛折磨着死去。
“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一个大夫。”轻飘飘的一句话交代了陶蒹葭会这么做的原因,“拯救苍生本来就是我心中所想,三哥犯病不代表着没有其他人感染,我为的不是三哥,是被感染的那些百姓。”
听了陶蒹葭的话,萧煜瑾一瞬间就愣住了,他思考过陶蒹葭千万个目的,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他一时之间也有些理解陶蒹葭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守,而这件事大概就是陶蒹葭的初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久到陶蒹葭以为萧煜瑾不会在开口的时候,萧煜瑾用已经略微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那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能不能够治好别人还是次要,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况且,还有那么多的大夫,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上,撑不住的时候,让别人帮忙,不会有人笑话你的。”萧煜瑾太了解陶蒹葭了,很多事情陶蒹葭宁愿自己咬牙坚持也不愿意向别人开口寻求帮助。
正是因为如此,萧煜瑾才如此担心,这次天花跟瘟疫不同,只要隔离开来,慢慢治疗都是会好起来,而瘟疫是来势汹汹。皇帝两个儿子都去趟这趟浑水,就算萧煜瑾主动请缨,想必皇帝也不会愿意让他以身犯险。
陶蒹葭点点头,萧煜瑾能够点头同意已经实属不易,啰嗦两句,陶蒹葭也是愿意听的。但是这时候陶蒹葭的思绪已经不在萧煜瑾的身上,在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有什么对策。
“大哥,我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得去给三哥把脉,看一下情况。”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分析利弊,而是要抓紧时间,只有将那些可能感染的人尽快的隔离起来,才能够从传播途径上面彻底隔绝。
萧煜瑾其实本来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看着陶蒹葭面露焦急,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只能够化成轻轻的一道叹息,“自己一定要多加注意,如果有什么需求,尽快说出来,想必父皇那边也不会吝啬。”
陶蒹葭对着萧煜瑾点点头,转身就先回了自己的东宫里面准备东西,想必艾草那类消毒的用品,太医院都会准备好,比较重要的是,一般进入有天花感染者的病房都是要蒙面的,只是用手帕捂着太不方便,陶蒹葭从前就做过几个简易口罩。
当下那几个简易口罩显然是不够用的,她给大宝了一个,让大宝去联系裁缝大肆生产这样的口罩,到时候每个人都戴起来,减少被感染的可能性。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陶蒹葭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晚了,随手提了自己桌上的药箱就往萧煜辰那边跑,萧煜辰的院子已经被封住了,门口皆是驻扎的侍卫,陶蒹葭对着他们点点头,站在门口的时候,陶蒹葭的心里没有踌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她活了两辈子,也算是第一次自己接触这样的事情,能不能解决好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