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病在旁人看来是一个大病,但是在陶蒹葭看来确实再简单不过了,她其实二十一世纪是出生在医生世家里面,她的父亲跟爷爷、太爷爷往上数好几代都是中医,她从小耳濡目染学了很多,只不过长大以后,父亲去世她没有任何的斗志,只能够靠着写小说维持着温饱。
所以看病对她来说,也只是重操旧业一样,陶蒹葭并没有任何的害怕的地方。看着那些疮,陶蒹葭将刀消毒过以后,手中的动作很快,就将那些腐肉都割下来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子就恶心的在一旁狂吐起来,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就没有多少人围观了,陶蒹葭却丝毫没有顾忌到周围人的反应,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看得三兄弟都有些心惊。
但是就算三兄弟的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在他们给陶蒹葭递早就已经调好的药膏的时候,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不过一会儿,那人身上的疮都已经被处理好了,陶蒹葭面不改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手中的笔在纸上不断写的,嘴上还在叮嘱着,“你今晚时刻注意自己,可能会发热,我会给你开一剂药,等你发热的时候,煎服就好了。”
“若是你要是觉得不靠谱,其实我们药铺里面也准备病床,可以安排人照顾你一晚上,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就算察觉到四周总是向她投来了打量了视线,但是陶蒹葭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个病人被三兄弟安排到百草堂里面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病房休息了,接下来也没有什么病人来,陶蒹葭正乐的轻松。
反正这群人刚才是亲眼看见那个人身上的严重程度,到时候大家看到效果,自然就会改观,只需要这一个病人,就能够达到义诊三天的效果,所以陶蒹葭并不担心接下来没有病人。
只不过,让陶蒹葭没有想到的是,她正无所事事的翻看着手中的医书的时候,面前就坐下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面对病人陶蒹葭一向都是温和有礼的,“这位老爷爷,您可是有什么病症需要我帮您看看的?”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陶蒹葭就听见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这个陶大夫好大的胆子,她面前坐的可是吴神医,人家有病就自己看,还需要她做什么!”
陶蒹葭听见这句话,视线落在三兄弟的身上,三兄弟面露难色的点点头,先前他们药铺出现风波,吴神医还说过他们药铺很是没有人性,现在也不知道是来找茬还是别的。
但是他们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之间吴神医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陶蒹葭,“方才你治疗那个病人的过程我都看到了,先是将腐肉割下来,再是用促进新肉生长的药材敷上去,这样就可以加快疗程,甚至连病人会发热的症状都考虑到了。”
“我先前也想过像你这么做,但是我还是有所顾虑,因为你的手速太快了,若是我没有你这样的手速,很有可能就会造成病人发炎,到时候造成更加严重的病症。”吴神医方才只是路过,看见是百草堂开门,想要看看这个百草堂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从方才众人的讨论声中,陶蒹葭知道这是一个声望很高的神医,得到这样神医的认可,陶蒹葭还是有些受宠若惊,也知道这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确实,这很冒险,但是我经过训练多年,这种病症对于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若是吴神医您感兴趣,到时候我可以将我的手法教给您,这其中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只有技巧对的,那才不会伤害病患的一丝一毫。”就算是面对着比自己资历老的神医,陶蒹葭也没有丝毫的讨好,大家都是大夫,哪里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吴神医显然是对陶蒹葭说的这个技巧很感兴趣,因为他先前观察的很是仔细,陶蒹葭切下来的每一块腐肉就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不多也不少,这要是换做他,也不一定能够跟陶蒹葭处理的一样好。
“真的可以吗?这应该是你吃饭的手艺活,你真的愿意教给我吗?”别说是吴神医不相信,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坦然将自己的这些本事随意的传授给别人,别人不知道还行,吴神医可是能够看出里面隐藏的价值。
陶蒹葭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巴不得更多人知道,到时候能够救得人就更多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病人都找我,我可就要被累死了。”
她的话音落下,吴神医大笑了一声,陶蒹葭说的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话粗理不粗,跟陶蒹葭相比,他行医这么多年倒是有些像是沽名钓誉了。
“吴神医你难道忘记先前百草堂卖假药的事情吗?你身为一代神医竟然跟卖假药为伍,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吴神医还没来得及回答陶蒹葭的话,就听见人群里面传出这样的一个喊声,吴神医挑了挑眉头,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这是从哪里听到我说百草堂卖假药了?从始至终,有问题的都是那个坐诊大夫,给病人乱开药,最后病人将所有的问题都怪咋了百草堂的身上,你们以讹传讹,竟然传成了这样。”
这个事情吴神医记得很是清楚,当时他还谴责了那个坐诊大夫没有医德,却万万没有想到影响到了整个百草堂。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今天突然有一个权威的人站出来替百草堂澄清,站在原地围观的众人也被突然得知的真相震惊到了,他们谴责百草堂这么久,现在跟他们说,都是他们的误会,其实百草堂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说做错,唯一做错的就是招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