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辰嘴角抽了抽,见自己来了非但没有讨得好处,还被暗讽一番,自讨没趣。摇了摇扇子,笑道:“既然皇命在身,太子殿下就有劳皇兄辛劳,好生照料了!本王还会再来看望皇兄和太子殿下的。”
说罢,服了服身,道了一声“皇弟告退。”便起身离开了。
陶蒹葭目光注视着萧煜辰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她原本曾想萧煜辰会为了给萧煜瑾使绊子而强行带走她,没想到,他就好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轻飘飘的来了逛了一圈儿,又轻飘飘的回去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人都走没影了,陶蒹葭还在依依不舍的望着。见陶蒹葭那沉浸于悲伤无法自拔的模样,萧煜瑾顿时心中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冷冽的睥睨着陶蒹葭,冷哼一声,“人已经走没影了,你还想看多久?”
陶蒹葭回过神儿来,看向萧煜瑾,原本还有些恍惚的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萧煜瑾看着陶蒹葭那滑头的模样,不免一阵心中嫌恶,瞥了瞥嘴,问道:“不是让你好好在屋子里待着么,谁允许你出来的?还跑到我的院落前!”
陶蒹葭老老实实的站在萧煜瑾面前,一本正经的杠道:“饭食太难吃了,不让出去我憋得慌,就出来溜溜,我人生地不熟的哪知晓这里是你的院落。”
萧煜瑾冷哼一声,周身的温度不免又降低了几个度,转身踩向莲花桩走去,陶蒹葭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正低头行进时,萧煜瑾猛然停下了身子,陶蒹葭走神之际,想都没想,措不及防的就撞到了一墩结实的肉墙上。
“嘶……”陶蒹葭揉了揉鼻子,眼里盛着泪花,“你停下来作甚?”
萧煜瑾垂眸睥睨着陶蒹葭,冷声道:“我的院落除了允许之人,外人不得入内!”
陶蒹葭瞪圆了眼睛,看向萧煜瑾,“我是你皇弟!我不是外人!我就要进。”
萧煜瑾并没有将陶蒹葭的话放在眼里,一挥手,“来人,带她回房,没有允许,不得出入!”
“是!”方才哆哆嗦嗦跪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的两个奴才此时终于冒出了身影,上前架起陶蒹葭就往回走。
“凭什么?”陶蒹葭蹬着腿儿在半空中打圈,企图做无谓的挣扎,“爷作为一国储君,什么时候居然也被限制自由了?爷不服!”
“管教太子,皇帝特许!你不服也得服。”萧煜瑾睥睨着,轻飘飘的几句话顿时就压得陶蒹葭没了气势。转身之际,萧煜瑾补充了一句让陶蒹葭炸锅的话,“对了,太子体弱,从明天起,本王亲自给太子训练,何时达标,何时才算结束!”
“什么!父王都未曾管教过我,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balabalabala)”刚被浇熄的陶蒹葭顿时又烧起来了,甚至对萧煜瑾都没了那么多顾忌。
萧煜瑾早就料到会如此,并没有把陶蒹葭的话放在心上,摆了摆手,“送回去。”
……
“哎呦!”陶蒹葭被扔进了屋里,揉了揉屁股,不满道“你们就不能轻一点吗?”
不久前还对陶蒹葭唯唯诺诺的两个奴才,此时瞥了陶蒹葭一眼——“砰!”——门关上了。
陶蒹葭见状,虽心中委屈,但是却也只能忍耐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陶蒹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茶中一直旋转的叶尖,陶蒹葭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真以为她会乖乖训练的?——不可能!
片刻,陶蒹葭就想好了数种逃跑的方法,她都佩服她自己!
推开门,门口就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奴才,他们伸手拦住陶蒹葭的去路,面无表情道:“太子殿下,王爷有令,不得放您离开。”
陶蒹葭瞥了旁边一人一眼,猛地给了那人一个脑瓜崩儿,“爷要撒尿拉屎你也要拦着?爷贵为太子,哪有在屋子里拉屎撒尿的道理?”
“这……可是王爷有令……”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陶蒹葭一听,又给了那人一个脑瓜崩儿,“王爷有令,王爷有令,王爷有令他不准我拉屎撒尿?既然如此,你让本宫,在住的地方拉屎撒尿?”
“卑职这就去禀报王爷!”那人捂着脑门儿,慌忙逃离,朝着萧煜瑾的院子跑去。
支走一个,陶蒹葭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儿,她看向另一个人,命令道:“今早送饭的那个小厮,我看他挺听话,你去把他喊来给我充个随身小厮使唤,这样一来我要什么他给我拿也方便些。”
“这,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等那人回来后卑职就去!”这人精明些,并不上当。
然而,陶蒹葭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本宫贵为太子,本宫命令你做事,你却跟本宫推三阻四?你是不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你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卑职不敢!只是王爷有令,卑职不敢玩忽职守!还请太子殿下谅解!”那人一听,顿时跪在陶蒹葭面前,大气不敢出。
“既然如此,”陶蒹葭摆摆手,一副很大度的模样,“你把这屋门锁上,然后出去帮我找那个小厮,我就待在屋里,哪也去不了,”
“这……”那人还是有些犹豫。
陶蒹葭眼神一眯,厉声道:“你在质疑我?”
“卑职不敢!”那人再次跪下,声音颤抖。
“那就照我说的做!”陶蒹葭一甩袖子,返回了屋里,胳膊抬到桌子上,一撑脸,翘起二郎腿,一副漫不经心,处惊不变的模样。陶蒹葭自己都佩服自己,装起威严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是……”那人犹豫了一下,也觉得陶蒹葭说的有理,便将屋门锁上,起身去找小厮去了。
陶蒹葭抬眼看到那奴才走远后,顿时犹如偷腥儿的小狐狸,狡诈的笑了。走到旁边的窗户,动了动,窗户就被撑了起来。陶蒹葭轻轻一笑,身体灵巧,直接纵身跳了出去身子稳稳当当的落在草地上,陶蒹葭四顾环视了一遍,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真是小瞧了自己,派两个傻里傻气的小侍卫就想看住自己,再等的几年吧!
“训练,哼,都是一国太子了,还搞这种小孩子把戏,不逃跑的才是傻子。”
陶蒹葭嘀嘀咕咕出声,丝毫没有注意点小亭处嘴角含笑的一人。
萧煜瑾向后招招手,暗卫微点头,身形快速闪了出去。
对于萧煜瑾王府的种种,陶蒹葭还是很满意的,除了那位整日黑着脸的人,就还有这修得几米高的墙了。
绕着围墙走了几步,陶蒹葭心一狠,踩着一旁的树干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墙头上。
回望偌大的王府,陶蒹葭满是得意:“亏还那么放狠话,还不是会让我跳出去!”
可目光转向墙一侧,看着那威严耸立的暗卫,陶蒹葭的嘴角抽了抽。
“太子殿下,这围墙着实高了,若您想看风景,不若到小亭去,那景色才是实打实的好!”
下人殷勤的搬来了扶梯,管家那只笑面虎打着哈哈。
“是啊是啊,这围墙风景着实好。”
陶蒹葭装作样子俯望四周,可实在招架不住那位的眼光,灰溜溜的爬下了围墙。
“管家,太子殿下今日精神甚好,今日的晚饭就免了。”
陶蒹葭目瞪口呆,但自己有错在先,只能忍气吞声,可没有想到萧煜瑾得寸进尺。
“正好本王带着太子去训练场,好好消遣消遣时间!”
“太子殿下,这腿可不能弯,这马步可是基础,还得练扎实!”
陶蒹葭满头都是汗,看着悠闲自在坐在不远处赏茶的萧煜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人卑鄙无耻,不但扣了她的晚饭,还被罚着来训练场练马步,她一国太子的脸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