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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倒塌的信仰 中
    石柱上写着关于光与暗的战争,作为那场战争的实际挑起者,曾经的黑暗支配者迪廷马瑞已经复活。亲眼看这些旁人记载的有关他的历史,这感觉还真怪异。
    很显然,石柱上的记载出现了偏差。
    迪廷马瑞依然还愿意称自己为李奇,这不是伪装,他就是李奇没错,只不过迪廷马瑞的记忆深刻的改变了李奇的性格,说是换了一个人也可以。
    石柱上的文字已经失去生命,没有任何民族使用了。
    李奇却熟悉这些古老的文字。
    他从开头看到文字的结尾,最后一句话是:‘对立者全部被消灭,伊西斯的光啊,终于将混沌的暗驱逐,从此混沌的暗消失,光将主宰万物,宇宙也出现了光,由此万物也才有了光。’
    一如既往的晦涩难懂,纳斯波瑞尔人说话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是这上面说的混沌的暗,他也不知道这些文字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伊西斯,纳斯波瑞尔人的主子,她最终还是没能打败收割者与维护者的联军,她保护的民族也毁灭了,就连艾格瑞纳行星也已经变成了尘埃,上面的一切不是毁灭,就是在爆炸前逃到别的世界。”
    “女士,你从刚才开始就一定很好奇我在说什么吧。”李奇突然转过头,对梅达丽娅说出这番话。
    梅达丽娅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她很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好奇,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想看看这个自言自语的话唠恶魔到底想说什么。
    李奇表示歉意:“请你不要见怪,我从黑暗中醒来,已经过了五个纪元,因为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所以实在不想沉默。”
    梅达丽娅说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她的话很平淡,并不显得吃惊。她又说到:“你是个有礼貌的恶魔,希望你过一会不再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别把我杀了。”
    “恶魔……你以为我是恶魔吗?”李奇问道,然后他不等梅达丽娅说话,就说道:“我这具身体确实有恶魔的血统,但我可不是恶魔,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更加倾向自己是人类。不要被我身上的深渊气息所迷惑。”
    “你觉得你自己是人类吗?别想骗我,我可以看到灵魂,你的灵魂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深渊大领主。”
    “随你怎么认为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想死,就离开这个世界。你可以去告诉你喜欢的人或者任何人,不过要快点,没多少时间了,大概几个月,它就要动手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恐怕现在它就动手了。”
    梅达丽娅的神奇变得十分凝重:“你不是玩笑……我相信一个大领主也没有必要跑到这里和我开玩笑,那么是你的同伴要毁灭世界,还是别的恶魔,不管它是谁,怎么可能做到毁灭这个世界,这里曾经叫阿尔高,是一个伟大的位面,而且这里神灵众多,还有我的导师也不能阻止这一切吗?”
    梅达丽娅怀疑这是恶魔的欺骗。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告诉我世界要迎来毁灭,让我快跑。有这么好的恶魔大领主吗,我相信是没有的,难道我没见过恶魔吗,它们会这么好心?虽然外表是个人类,但你的灵魂却是恶魔无疑。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利用我的话去引发混乱吗,你那邪恶而卑鄙的计谋是不会得逞的,显然你把我当成白痴来骗,但我不是。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一个恶魔的话,就算……”
    李奇释放了一个沉默术来打断她,说:“你比我的话还多……告诉我这个世界将要毁灭的人就是要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它绝对可以毁灭这里。如果你问我们的关系,我和它可不是朋友。”
    李奇自言自语道:“很多事情,我和你一样感到奇怪,我该问自己,它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既然担心我的立场发生转变,它更应该不告诉我这些才对。”
    梅达丽娅:“……”
    它是要观察我是否会带着一些人逃离,它看我会不会这样做,以此来确定我的立场是否已经严重变化到它不能忍受的程度。
    想到这里,李奇似乎明白了它的想法。也因此陷入矛盾。
    梅达丽娅完全不知道,李奇对待她的生死问题到底有多矛盾。
    由于骑士力量的影响,属于迪廷马瑞的意识几乎瞬间把李奇的人格压制住,这让李奇的心理发生剧烈变化。
    杀死梅达丽娅,还是放过她。两种选择在李奇大脑里激烈竞争着,一方面是迪廷马瑞的意志,一方面是李奇的人格。
    在他和自己做斗争的同时,他也和天启骑士交流起来。四名骑士就在石柱里面,因为心灵链接,已经能够感受到李奇的到来。
    正在和李奇交流的骑士,名字叫战争。
    她以正常形象出现是一名有着纤细身材的女性精灵,如果以恶魔形象出现则是一名长着恶魔尾巴的人类女性。
    迪廷马瑞当初是以高等精灵为基础创造的天启骑士,她们本来没有性别,是无性的战士。
    迪廷马瑞赋予她们性别的原因,在于审美观的改变,由于长时间扮演人类,导致他最后也变得像人类男性一样,他的审美让他渴望自己的骑士也都是美人形象。
    迪廷马瑞最初的形象连他自己都忘了,最初的他应该是单纯的意志,不存在身体,后来他第一具身体应该是一只由魔法烟雾组成的三眼乌鸦,之后是在纳斯波瑞尔夺取的人类身躯,那副身躯之后,他就没有换过身体,直到纳斯波瑞尔战役,他的人类身体被毁灭,意志陷入沉睡为止。
    现在迪廷马瑞的身体依然是个人类,只不过是拥有恶魔血统的人类。迪廷马瑞更适应那具纳斯波瑞尔人身体,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甚至无法在宇宙虚空中生存,必须借助魔法保护。
    他的骑士问他,你知道原因了吗。
    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原因,它想确定我的立场。告诉我世界将要毁灭,我知道了这些会这么做,是会去尽量帮助所有人逃离,还是自己独自离开,通过我的选择,它就可以知道我是否真的改变立场,显然它现在已经能确定了。之后我如果还惹它不高兴,它可能会直接让我扭转立场。
    你一开始就要打消他的怀疑,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告诉它你的立场已经发生变化就好了。
    实际上,我不需要隐瞒,它也能知道我的立场已经变了,现在它只是在逼迫我做出最符合它想法的选择。
    大人,你现在太弱小了,应该按它想的做,带着你的奥瑟和爱瑞达离开就可以了,其它人就让他们去死吧。长久以来,我一直呆在这里,我已经忘了多久了,我见过许多人类精灵矮人,无论如何,他们不值得你拯救。
    这不等于向它投降了吗,而且也不符合我现在的立场。
    你现在的立场只是不再毁灭光,又不是拯救光。这一次,难道你又要被人类的记忆拖累,大人,不要忘记你的立场再怎么变化,你也不是天使,你刚才竟然还向那个女人强调自己是个人类,简直太可笑了。
    没办法,李奇作为人类的记忆对我影响很大,已经可以说是取代了我原本作为迪廷马瑞的自我认知,差点忘了迪廷马瑞也是人类。别忘了就连迪廷马瑞也不是最初的我,我最初是什么,一团意志而已,没有性别,没有种族。我最初的性格和性别包括种族不就是来自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吗,他也是个人类,换句话说,从始至终,我就是个人类。当然,只是外在表现而已。
    我知道了,那你现在更认同自己是地球人李奇,还是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我感受到,你好像更认同自己是李奇,他只有几十年的记忆,怎么还能取代纳斯波瑞尔人迪廷马瑞,你当初可一直都是迪廷马瑞,现在你变成了李奇。
    不管迪廷马瑞还是李奇,都是我,我的核心意志始终不变。
    那不一样,你是我曾经的信仰,现在你回来了,却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