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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偷会面缠绵悱恻
    香草一边帮人打酒一边笑道:“那得亏了人家良坤拿好东西养着呢!瞧香云这脸色,我倒是真羡慕!”
    一席话说得酒席上的人都哄笑了起来。香云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咬着筷子头偷笑。良坤回头看了香云一眼,对香草笑道:“老板娘,你羡慕啥呀?一片食店,一片客栈的,只叫我们这些男人都羡慕呢!”香草放下提量笑道:“你只当我愿意呢?我倒真想像香云那样,有个男人心疼的,料料家事,没事绣个花生个娃儿啥的,日子多好过呀!有句话咋说的……哦,对了,叫生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呢!”
    旁人都乐了起来,良苦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抿了一口,嘴角是一股子掩不住的开心。他偷偷拿眼瞟了瞟香云,越发地觉得香云那垂首带笑的模样愈来愈漂亮了!
    汪嫂子接过话笑道:“照我说,香草也该寻个男人嫁了得了!本镇上寻不着,往城里找找自然有配得上你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香草和蒙时那说不清楚的关系,因此又是一阵哄笑。许氏听了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可香草却大大方方地举起酒杯冲汪嫂子笑道:“嫂子,你莫替我c那心,先捣鼓捣鼓你自己吧!你也莫太累了,酒坊好歹开起来了,丢给孟贤哥在外头料理,你只管酿酒管账就行了,是吧,孟贤哥?”她一边说一边朝孟贤挤眼。
    孟贤心里明白着呢!他瞟了一眼表情羞涩的汪嫂子,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不放心交给我呀!”
    “我哪儿有说不放心呀!”汪嫂子抿嘴笑着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娇嗔。。
    听着孟贤不再叫嫂子,而改叫她了,在座稍微有点生活经验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曹东小满几个都跟着哦哟咿呀地叫了起来,捧着酒杯都往汪嫂子跟前挤。汪嫂子差点给挤到香草身上去了,回头笑道:“干啥呢,你们这群家伙?”
    曹东两手捧着杯乐道:“嫂子,瞧我没娶着媳妇呢,你给倒个双杯儿,图个双喜的兆头。”汪嫂子更不好意思,那脸比刚才还红呢!她忙说道:“哪里来的双喜呀?曹东你这小子又胡说了!”
    小满也凑上去,伸长了手笑道:“嫂子,你好歹也给我倒个双杯儿吧!瞧我这胳膊伸得比外头树干还长了,你也不可怜可怜?”
    许真花忙从桌上拿起酒壶,冲汪嫂子笑道:“汪嫂子,这双杯儿你可得给我们小满倒上!小满等着说媳妇呢,沾你点喜气,来来来,不能推辞了!”
    许氏扯了许真花一下,朝麻二婆努了努嘴。许真花忙先倒了一杯递到麻二婆跟前笑道:“二婆啊,我可不能把您给忘了!您这福气我要好好地沾一沾才是。要小满沾汪嫂子的福气,还不得您先说话吗?”麻二婆早就看出孟贤的心思了。自打孟贤从城里回来之后,她没少提过给孟贤说媳妇的事,可孟贤总是很不耐烦地拒绝了,那时她就有些疑心了。前些日子,汪嫂子忽然提出要分了家过,连酒坊都要分了干股各自管着。为此,孟贤整天心情不好,闹着要搬到甘蔗地旁的搭棚去住。她这才算看明白,儿子是离不开这大儿媳妇了。
    其实她也舍不得汪嫂子这么能干的一个媳妇再改嫁到别人家,更何况还有个喜儿呢,所以心里已经认了这回事。本地有个风俗,一个寡妇若是嫁给丈夫的兄弟,不算丢脸的事,反倒说明她能干会持家,所以婆家才不肯舍得她走。这样的人是有福气的,所以没成亲的男娃都想沾沾喜气。
    麻二婆捧着酒跟许真花道了个谢,然后笑呵呵地抿了两口酒,冲汪嫂子说:“倒就倒吧,大家伙儿也是想热闹热闹!”
    话音一落,没成亲的后生都嚷着冲了过来。汪嫂子连连后退,把身后的香草给挤翻在地。她一边大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乐道:“我可亏大发了!嫂子这酒该倒我两个双杯儿吧!”汪嫂子赶紧拉了她起来,笑得撑不起腰了:“把你摔了我才赔大发了呢!你好好地站着,我一会儿就来给你赔罪!”
    许氏拉过香草笑问道:“摔哪儿没有?”“没呢,就是衣裳脏了,我去换换就来。”“赶紧去吧!”
    香草匆匆跑回家,换了一身衣裳,弯腰着跟做贼似的从汪嫂子家门口一溜烟就跑过去了。原来她是要去找蒙时呢!
    趁着家里人都在汪嫂子家热闹,她赶紧逮了这个空闲上蒙时那儿去一趟。这段日子,许氏像盯犯人似的盯着她,害她都不能上蒙时那去一趟。
    宝儿开了门,见香草一脸红扑扑,笑问道:“那边汪嫂子家热闹得慌吧?我老远就听见声音了!”
    “你也该去热闹热闹,我表哥他们都在那儿呢!”
    “我去了,少爷咋办呀?”“没事,有我呢!他要问你在哪儿,我替你挡着!”宝儿嘿嘿一笑,急忙跑出了门。香草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见蒙时枕着左胳膊,躺在一张凉塌上翻着书。她心里笑骂了一声:真是个小书虫!
    她踮起脚尖,像只猫似的溜到了凉塌旁边。这时,蒙时盯着书喊道:“宝儿!宝儿!”
    宝儿不在,没人应他。他又喊了两声:“宝儿,你这小子死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拿茶来!”香草在旁边矮几上倒了茶,递了过去。蒙时接茶时,忽然发现递茶的手腕不同,抬起眼皮一看,顿时乐了:“到底谁像猫啊?你莫非还能飞檐走壁不成?”你着瞧看。
    “飞檐走壁是不行,可吓吓你还成!”香草捧着脸笑嘻嘻地说道。
    “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蒙时坐起身揽了香草在怀里嗅了嗅道,“今天在汪嫂子那儿热闹吧?喝了多少酒啊?”“没几杯,要不是我逃得快,估计我也给拦在那儿了!汪嫂子和孟贤哥是别想跑了,肯定会被灌个四脚朝天!”
    “闻着你的酒味儿,我倒也想喝酒了。楼下灶屋里有花雕酒,你去拿了来我们喝两杯。”“我可不是宝儿,你当真使唤惯了?”
    蒙时笑了,点头道:“行,我去拿,你坐着,我伺候你行了吧?”香草一头倒在蒙时刚刚睡的玉枕上,凉凉的,真舒服。她顺手拿起榻上那本书翻看了几页,唉……还是古文,不看算了!
    窗外吹来了凉爽的夏风,阳光斑驳地落在窗前棕色的高几上,好像一切的闷热和烦劳都挡在了窗外,这让香草想起了上一世小时候的某个夏日午后。
    带着回忆,她渐渐睡着了。朦胧中,她的嘴唇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湿湿的,柔柔的;接着是她全身都被包裹住了,一股蒙时特有的鼻息钻进了她的鼻孔里。她立刻醒了,轻轻推开了正在占她便宜的那张嘴,笑道:“好个会偷袭的蒙少爷呀!你信不信我大叫两声非礼呀!”蒙时贴着她的脸笑道:“那你叫一个试试?你我是有婚书的,亲了你不算非礼吧?”他说完嘴又凑了过来,顺势将香草摁在了身下。
    香草搂着压在身上的蒙时,感觉两个身子都着火似的热了起来。她被吻得有些情不自禁,微微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丝娇弱的申银,这让蒙时的亲吻更加地狂热,甚至已经按捺不住地扯开了香草胸前的丝带……
    “等等……还不能这样……”当蒙时的手滑过她腰间时,她从沉醉里清醒了过来,微微喘息地说道。
    “这真折磨我呢……”蒙时把脸贴在了香草胸前。
    “留着洞房吧,那才好玩儿呢!”香草抱着蒙时的脑袋笑道“你都折磨死我了,还好玩儿呢?”蒙时抬起头撑着脑袋笑道,“我等不了冬天了,我盘算着跟我爹说了这事。我爹虽是古板些,可他还算讲理。我可再也受不了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了。”
    “那我可说好了,我不住你们蒙家的宅子,又大又阴森,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也没打算回去住。就在这儿,这二楼上,就我们俩,吹吹风,说说话,最好了!你说呢?”“嗯!”香草勾住了蒙时的脖子笑道,“你以为我不想一口活吞你吗?可没到时候呢!”
    “那你还这么勾魂地看着我?那得再让我占些便宜……”
    “哎哟!停手停手……呵呵呵……好痒啊好痒啊……你摸哪儿呢……”
    香草被蒙时捣胳膊窝,笑得喘不过气儿来了。她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系着胸口的丝带。蒙时在后面追着她,她满屋子地乱躲。跑到窗边时,她忽然看见廖庆匆匆地从楼下经过了。她好奇地看着廖庆的背影,心想他怎么来了?蒙时从后面抱住了她,贴着脸问道:“看啥呢?”“是廖庆,他咋会来?”香草转身对蒙时说道,“我得回去瞧一眼,莫不是因为昨天那包银子吧?”
    “啥银子?”“廖庆赶秋闱缺盘缠,我娘和姐姐一好心就送了他二十两。”
    “若是他有些骨气,银子是断然不会要的。你姐和你娘是好心一片,可未必是办了好事。”“那廖庆的确有些脾性,我倒是真心地佩服他呢!”“他要真是来还银子的,不妨跟他这样说……”蒙时贴着香草耳朵细语了几句。香草点头道:“行,就照你的话说。快放开手,我可要回去了!”
    蒙时拿额头轻轻地碰了碰香草的额头,笑道:“这一走又叫我难受了!过两天我就回去跟我爹说这事,你等着!”
    “嗯!”
    香草往铜镜里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衫,就往楼下跑去了。到了汪嫂子家跟前,小满孟贤良坤几个还没散去呢。汪嫂子回头冲香草笑问道:“你上哪儿去了?你娘好找呢!刚才那秀才来了,往你家去了!”“一会儿再来问你要酒喝,我先回去了!”
    香草跑食店大门时,差点跟廖庆撞上了。廖庆脸色不好,匆匆说了一句道歉的话,便绕开香草走了。香草想叫住他,却又着急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金忙朝她走来说道:“进去瞧瞧吧,辛儿在哭呢!”
    香草忙跑到房间里,看见香辛正背对着门默默地流着眼泪。桌上放着那包银子,应该是廖庆还回来的。
    许氏在旁着急地说道:“这叫哪门子事啊!廖庆来了就把银子往我手里一塞,说盘缠的事不必我们费心了,他自己会看着办的;还说他姑姑不懂事来叨扰我们了,然后就走了!草儿,你没撞见他?”“撞见了!我瞧着他一脸的不痛快,也晓得是为了这事,”香草走到香辛身边劝道,“姐,你莫伤心了。廖庆把银子还回来是挺让人不痛快的,可这未必不是好事呀!要是拿了别人的银子脸不红心不跳,那还算啥男人呢?廖庆虽说日子穷,可心眼正骨气高,你瞧上了这样的男人,该高兴才是!”
    香辛抹了抹泪,说道:“上次你跟我提了之后,我赶紧追上他姑姑叮嘱了又叮嘱,可还是让他晓得了。”“廖庆是个读书人,有些聪明,他姑姑的谎话哪里能瞒得住他呢?我晓得你不是伤心廖庆这人,只是伤心他误会了你一片好心。这但凡有误会,就有开解的余地。你不慌哭,我立马就去追上他,说个明白!”
    香辛一脸担心地问道:“还能说明白吗?我瞧着他那脸色很不好,想必是气着了。”“话我总归要说清楚的,他自己咋样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你一片好心待他,要是他真不晓得珍惜,你又何必呢?”香草说完出了房间,找了个没喝醉的伙计套上了牛车,赶着去追廖庆了。
    廖庆顶着一顶半旧的草帽刚刚走出镇口。他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便回头一看,原来是香草。
    牛车到了他跟前停下。香草跳了下来,问道:“大秀才,不等人把话说完着急就走,似乎不太通情理呢!那读书人但凡都讲个理字,你听听我的话有没有理再走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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