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无论如何想,太子都是觉得,这件事的嫌疑不该是由他这样一个带着人前来救驾的人身上的。
而事实上是,原来这件事经过了何清珏的分析之后,太子一瞬之间便觉得,原来自己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太子顿时便严肃起来,脸上的笑意也在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看着何清珏,道:“可是这件事明眼人都该知道,与本太子是无关的。”
“是又如何呢?”
何清珏慢慢开口,随后便继续笑着道:“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呢?即便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完全没有关联的,可是现在,在陛下的心里,这件事与你但凡也是有些顾虑的。”
“可是本太子觉得,这件事最大的嫌疑应该是那西狄大皇子。”
何清珏闻言,便开口道:“话虽如此,可现在……有证据吗?”
话说到这里,太子也直接愣住了,他赶来皇宫里,连一个黑衣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既然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抓住,那又要如何去找到这些证据去证明呢?
即便是现在在他的心里,这件事就应该是与西狄大皇子有关的,可现在他手上没有丝毫的证据,这些便就只能算是揣测。
况且现在西狄大皇子是以使臣的身份前来,这兵部图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又是如何可以泄露出去的呢?
泄露?
太子想到了这里,顿时便直接皱起眉来,旋即便直接愣了一下,转而便直接开口道:“可若是这件事是别人泄露出去的呢?”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太子顿时便直接将视线落到了站在石闵身边的何莹身上,既然只有自己这里知道兵部图的布置,而当初可以接近自己的便只有何莹。
若是何莹在无意之中看见了这兵部图,随后在石闵的身边的时候,便将这兵部图直接出卖给了这石闵,那算不算是证据呢?
看着眼前的太子的模样,何清珏顿时便能够想到了眼前这太子在想些什么,她笑起来,道:“任何没有证据的揣测,那都是揣测。”
太子被这句话说地直接一怔,立马便觉得何清珏说的十分有道理,紧接着便又听见了何清珏开口道:“更何况的一点是,现在石闵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能够在陛下心里,将太子殿下的形象损毁,那为何不这样做呢?”
“定阳说的有道理。”
太子顿时便开口起来,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何清珏心里是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想法,且何清珏这个女人,脑海里总是有一些鬼灵精怪的点子,这样的点子让他觉得眼前一亮。
包括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这样的,毕竟这些问题,他也都是听见了何清珏的话之后,才真正意识到了今日这件事上,他损失了什么。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他直接便抬起眼来,狠狠瞪了一眼何莹,而恰好在这个时候,何莹的目光也转移到了太子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何莹下意识便直接转移了自己的目光,而这样的害怕的眼神,被太子看在眼里之后,顿时便直接被太子认定成为了是何莹心虚的表现。
而若不是因为何莹,或许这件事便不会发生,太子在心里已经开始极度怀疑起来,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太子顿时便低垂了目光。
何清珏笑起来,道:“想必现在,在太子的心里,也是有定论的了?”
这句话一出来,太子顿时便僵硬着脸,旋即便点点头,道:“这件事便也就只能这样了,定阳说的对,本太子面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太子脸色极为难看起来,他顿了顿,便道:“况且,本太子觉得,此事与你的庶妹有着极大的关系。”
何清珏闻言,微微一愣之后,便明白了太子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了,毕竟太子即便是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的本性也是不变的,就是那种恶劣。
让人感到心烦和恶心。
何清珏用了极大的力气,这才笑起来,转而便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说,毕竟现在,何莹已经不是我何家的人了。”
“况且最为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殿下不要忘记了,何莹当初被赶出何家,到底是谁多管闲事,将何莹接回了家?”
“现在出现了事情,殿下就开始觉得何莹是我何家的庶妹了?殿下为何会觉得,现在我何家愿意认这何莹?”
何清珏眉眼微微抬起,令人看起来便是一股子傲气在其中,而太子一看这模样,顿时便直接眯起眼睛来。
“定阳如此说话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对了呢?”
太子缓缓出声,他一面将桌案上面的酒盏拿在手里,旋即微微倾斜了身子,便直接对着何清珏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
“至少无论如何,这何莹还是何家的姓啊,现在何莹若是当真盗了我太子府里的兵部图,定阳觉得,何家可以逃过这一次罪责吗?到时候还不是得一次性都……”
何清珏听不下去了,面对眼前太子恶劣的性子,她简直一点都不想要搭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与面前的男子搭话了。
想到了这里,何清珏顿时便颔首起来,道:“太子殿下不必说这样威胁的语句。第一,太子殿下并没有丝毫准确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和何莹有关,与石闵有关。”
“第二,即便是与何莹有关,可这件事最后终归结底,也是太子殿下色迷心窍,选择将何莹带回了太子府里,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何清珏说到这里,便继续开口道:“所以,就算最后找到了证据,太子觉得,陛下最后对太子殿下的印象便会好到哪里去呢?”
“说到底,这也不过就是一件鱼死网破的事情罢了,殿下想要将我何家拉下水来,可是我何家只不过就是一介臣子,誓死效忠天启的忠臣,何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庶女。”
何清珏道:“即便是这样,太子觉得,是这储君之位重要一些,还是这何家重要一些?若是在太子心里,何家竟然可以与殿下的登基之路相对比,那么便当是定阳什么都没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