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瘫软的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蒋非凡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非凡就知道是这样，后悔让她看见。
    他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接到她电话之后，坐不住，驱车四十分钟赶过来的。幸好，他来了，他很庆幸。
    但让她看到他受伤，意料之外。
    “小姑娘，见血不好。”他摸摸她的头，一把拉过衬衫盖上。
    没来得及扣扣子，一双小手伸过来，直接摸在他小腹下方的肌肉上。
    蒋非凡一顿，全身肌肉紧绷起来。
    顾阳缓了好半天，眼泪这才蓄满眼眶要掉下来，“怎么这样？你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不说？”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那样子，蒋非凡看着，比伤口还疼。
    “阳阳，你再这样，我不保证会忍不住对你做点什么。”
    他又心疼又难受，小姑娘心疼他，温暖柔软的小手，他有点忍不住。
    顾阳拍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一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两只大眼睛，水汽朦胧的，蒋非凡忍住想亲的欲望。
    拉过她的小手，兀自把衬衫盖上，“不哭，说了没事。”
    她的眼泪比药管用，什么疼都忘了，只想抱着她守着她就好。
    小姑娘金贵着呢，他可不想让她掉眼泪。
    “怎么伤的？”顾阳见了血，这一晚上的云里雾里终于清明一些。
    “出任务。”蒋非凡没瞒她。
    训练营回来之后，他是有任务的。
    只有任务满了才能合格，才能做自己想做不受控制的事，这是规矩。
    顾阳止住哭，眼泪还挂在眼睫上，忽闪着似乎一眨眼就掉下来，“所以，前一天你出任务去了？”
    前一天没见到他，打电话关机，干妈都不知道他在哪，像人间蒸发一样，还以为走了。
    灯光下，她脸上还挂着泪痕，蒋非凡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撂到耳后。
    细白的小耳垂，软软嫩嫩的，她皮肤薄，轻轻一碰就会红。
    “嗯。”他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走了。”
    顾阳一眨眼，眼睫上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蒋非凡手心里，一阵疼。
    “有你，我哪也去不了。”
    “……”
    顾阳不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说这种话的，虽然没看到伤口，但看血染透的纱布，就知道伤的有多重。
    “什么任务？不去不行吗？”
    把人伤成这样，要命的任务。
    他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蒋非凡舔了舔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她不习惯，微微避开。
    “你不懂。”
    顾阳气了，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我是不懂，可这是要命的事，你这是回来了，你要是回不来呢？”
    顾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些的。
    话就这么说出来，充满担心。
    “答应你，以后不受伤就是了。”
    蒋非凡承认，能伤的了他的没有几个，但他有点分心，因为她。
    “你的事，我才不管，也懒得管。”顾阳不知道哪来的气，反正就是生气了。
    蒋非凡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