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惊觉，一定是蒋非凡觉得她的鸡蛋他吃了，才赔给她的。
    可她进门到现在吃了这么多零食，也不饿。
    蒋非凡手指修长，虎口处带着老茧，三根手指头捏着鸡蛋，凑在她面前。
    “你吃吧，我不吃。”顾阳没接。
    一是她不想吃，吃不下，二是用不着他还，一个鸡蛋而已。
    蒋非凡把顾阳手里的薯片袋子一把抽走，扔在一边。
    “早饭吃零食，对胃不好。”蒋非凡顺便把牛奶凑过去，“牛奶喝了，热过的。”
    “……”
    韩雅嘴里咬着半块薯片，这一幕不像她儿子能做出来的。
    一向冷冰冰的儿子，不但亲自下厨煮了鸡蛋，热了牛奶，还伺候阳阳吃。
    她身为老母亲也没享受过儿子这等待遇。
    顾阳为难，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啊，也对。”韩雅替她接过来，“非凡说的对，早饭吃零食不好，怪干妈粗心，忘了你还没吃早饭。”
    干妈都这么说了，顾阳只好接过来吃了。
    鸡蛋很牛奶，温度刚刚好。
    “非凡哥，谢谢你。”顾阳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就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道谢还是要的。
    闻言，蒋非凡轻轻皱眉。
    “你跟他道什么谢？不用跟他道谢，他是哥哥照顾你应该的。”
    韩雅神经大条，不忘吼了不顺眼的儿子两句，“蒋非凡，我告诉你，不准欺负阳阳，听到没？”
    顾阳心头一凛，想到蒋非凡脸上的伤。
    蒋非凡倒低下头，低低的笑了，抬头看了顾阳一眼，“哪敢！”
    声音很轻，带着笑意，明显就是故意的。
    昨天那两下子，一看就练过，只是练的不精，对付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贼还行。
    他伸出拇指，按了按唇。
    那一拳头比一巴掌来的厉害。
    顾阳讪讪笑笑。
    韩雅又问了一些顾郁琛和南诺去度假的事，直呼他们的感情真好。
    “阳阳，以后嫁人也要找个你爸这样的，知道疼人。”
    顾阳脸微红，“干妈，我还小，说这些干吗？”
    她是个愚笨的，脑袋在感情这方面就不大灵光，学校里也不少背地里谈恋爱搞对象的，她从没注意过，都是别人告诉她她才发现。
    咦，好像还真是。
    韩雅凑近了她，来了兴趣，“学校里就没遇到喜欢的？我们阳阳又漂亮又气质，一定收到不少情书吧？”
    被这么一问，顾阳立刻红了耳朵。
    蒋非凡正在看报纸，闻言，眼睛和心都不在报纸上，隔着报纸竖起耳朵偷听。
    “干妈，我没有。”
    “别不好意思，跟干妈说说，干妈跟那些反对早恋的老思想不一样。”
    “……”顾阳终于知道干妈是用什么方法永葆年轻的。
    “干妈，真没有。”她说的是实话。
    别说喜欢的男生，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
    说来也怪，她也不丑，学习也好，怎么就没男生喜欢呢？
    “不可能，怎么会有男生不喜欢我家阳阳？那群男生的眼睛瞎了吗？”韩雅打抱不平。
    她家阳阳这么优秀，怎么会没人喜欢，喜欢她的人该排队才对。
    “呃……干妈……”
    顾阳都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什么的，蒋非凡轻扬嘴角，忽然把报纸合起来，看了一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