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窗外懊恼自责，恨不得打自己两下。
    蒋非凡只看得到她后脑勺，青丝挽成的马尾，柔柔顺顺的，有点松散，几缕碎发飘下来，他忍不住想伸手撩。
    心情很好。
    约莫过了五分钟，气氛终于不那么僵硬，顾阳才想起自己手里的鸡蛋，轻轻的磕了几下剥鸡蛋。
    嫩白的小手，低着头，轻轻的剥着鸡蛋壳，样子很认真。
    等到她剥完坐直了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蒋非凡正侧头看着她。
    嗯？
    “还喜欢吃鸡蛋？”蒋非凡盯着她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笑笑。
    她小时候也爱吃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那时候顾郁琛和南诺还没结婚，韩雅带着蒋非凡去她家里做客。
    蒋非凡记得，她吃的不少。
    这么一看不要紧，顾阳看到他的左脸颊上，被她打过的位置，今天有点发青。
    她想了想，把鸡蛋举过去，“给你揉揉。”
    车子本就开的不快，路上车辆也少，蒋非凡看着伸到面前的白鸡蛋，白白嫩嫩的，跟她小脸上的皮肤一样。
    没接。
    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不用，你留着吃。”
    “你还是揉揉的好，干妈见了怕会怪我。”
    干妈对她这么好，她却打了她儿子。
    “想多了，你干妈不会怪你。”
    不但不怪，韩雅对顾阳比对他这个亲儿子都亲，从小就这样。
    “那也揉揉。”顾阳举着白蛋不放手。
    昨天看还不怎么明显，有点红，今天就变成青色，还挺明显，冷俊非凡的脸上，带了点颓败的气息。
    蒋非凡舔了舔唇角，把脸凑过来，“你揉，我看不见。”
    顾阳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见过人开车这么不专心的。
    “你好好开车。”
    外面还下着雾呢，出点事故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非凡干脆把车子开到路边，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随即把脸正过来看着她，微微抬起下巴，“现在揉吧。”
    “……”
    顾阳手一顿，差点把鸡蛋捏碎了，“你自己揉。”
    她撇开视线，不看他。
    车里暖气是不是开的太足？她有点热，气温攀升似的。
    “我看不见。”蒋非凡不接，就这么看着她。
    顾阳有点发毛，拉过他的手，把鸡蛋塞到他手心里，指着车上的后视镜，“那不是有镜子？”
    说话的时候，她气鼓鼓的。
    蒋非凡明明就是故意的。
    蒋非凡轻轻捏了捏鸡蛋柔软的蛋清，她的脸捏起来是不是也是这触感。
    坐直了，抬头对着镜子，对着脸上的淤青揉了揉。
    他慢条斯理的揉，顾阳就坐着安安静静的等，过了几分钟后，蒋非凡再次发动车子，然后把那只鸡蛋剥了两下，塞进嘴里。
    那样子，痞气又骚气。
    “……”顾阳空咽了一下。
    这人，滚完脸的鸡蛋说吃就吃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驶进蒋家，韩雅早就在等，听到车声，迎出来抱上刚下车的顾阳。
    “阳阳，干妈好想你，快让干妈抱抱。”
    这种为人母的空虚感只有在顾阳身上得到满足。
    韩雅每次都这样，毫不吝啬的表达对顾阳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