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国的眼中是破碎的痕迹，就好像一件瓷器，咣一声，碎了。
    一片狼藉。
    他和许海兰亲手毁了南诺的生活，毁了安安和南道年，毁了他们一家三口。
    顾郁琛的轮椅调转了方向。
    “不杀你们，是因为南诺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你是她亲生父亲是事实，但不代表南诺不知道的，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会替她惩罚你们。”
    “戴文。”
    说完，顾郁琛喊了戴文的名字。
    戴文把门打开。
    在顾郁琛的轮椅离开房间之前，秦致国缓缓开口。
    “谢谢你，你把诺诺照顾的很好，希望你对她好一辈子。”
    他守住南诺所有痛苦，只给她幸福，南诺这辈子，最大的痛苦都尝遍了，也该尝尝幸福的滋味。
    忽然，有点感谢顾郁琛昨天及时赶到。
    不然，现在痛苦的该是南诺。
    他都打算要说了。
    告诉她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时候，南诺该恨他的吧。
    门在秦致国面前关上，顾郁琛一句话都没说离开。
    谢他，用不着。
    他只做该做的。
    今天天气不好，依旧阴沉沉的，这里是距离市中心最偏僻的深山，没几个人知道，从市中心到这，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顾郁琛还急着赶回去。
    “送去邻市，那里有人接应，看管起来。”顾郁琛交代。
    “是，顾先生。”戴文应声。
    越远越好，越远对南诺的威胁越少。
    戴文推着他一路走到车前。
    “顾先生，秦以柔……好像疯了。”戴文如实禀告，“不过她现在整天吵着要见你，要见你一面，精神科的医生来看过，确定疯了，精神失常。”
    “关着，别处任何差错。”顾郁琛上了车，声音沉沉吩咐。
    “好。”
    戴文把车门关上，转过去也上了车。
    下午，邻市医院里的顾同舟因抢救无效死亡，下午，顾郁琛叫人肃清了顾同舟在市里的势力，并把顾同舟见不得光的买卖路线匿名交给警察。
    警察很快出动处理。
    新年，一大早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整个别墅上下充斥着浓郁的过节气氛。
    一大早，南诺接到秦岩的发来的消息。
    “新年快乐！”
    南诺才睁开朦胧的睡眼，还不想起。
    “新年快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银行卡已经送到，勿念！”
    点击，发送。
    她当天见到秦致国，把银行卡送给他，后来再也没见过秦致国，也没再听顾郁琛提起。
    银行卡送到，也算对秦岩有个交代。
    “给谁发信息，嗯？”顾郁琛慵懒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有点诱惑。
    难得赖床。
    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赖床的，生物钟很准，晨练，早餐，早会，早报，一样不会落下。
    一双大手横在她腰间，温暖有力，她背身靠在他怀里，温暖又踏实。
    顾郁琛伸手过来拿她手机，她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不给。
    “没给谁发，你睡你的。”她翻了个身，面对面对着他。
    容貌俊郎，眉眼如星辰，眉宇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温和的线条，他紧抿着唇线，唇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