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岩……回来过?”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别三年,没再见过秦岩一面,也没接到过秦岩一个电话,一句消息。
他走了,他们都知道,扔下当时破败的秦家走的。
他们只当他死了。
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是啊,回来找你们。”南诺说的云淡风轻。
没有窗户的房间,有些憋闷,南诺站着,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竟然也没暖和过来。
秦致国冷笑一声,“既然都走了,还回来找我们干什么?怕我们不够惨么?”
他嘴角裂开冷漠的笑容。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
他的儿子却在秦家颇被的时候扔下烂摊子一走了之。
南诺眯起眼睛看着他,表情异常平静。
这样看着秦致国,很是是有些恨的,替秦岩不值。
“秦岩三年前旧病复发,我发现他的时候,人躺在秦家被没收的宅子里等死。”南诺冷静开口。
三年了,秦岩不说,她也想说。
不为别的,就不想让秦岩背上不孝的罪名。
秦致国心里咯噔一下。
厚厚眼镜片后的双眼,混沌不清,眉心紧皱。
良久,他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所以,三年前他跟你私奔是,是为了治病?”
轰的一声,他的世界崩塌了。
事情的原委渐渐浮出水面,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他们不是私奔,秦岩不是丢下秦家不管,是病发了。
事后他们一家想过很多秦岩逃跑的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唯独没想过他会病发。
他坐着,仍觉得浑身无力,脑袋顿顿的,麻木着。
他看着桌上的银行卡,颤抖着双手拿起来,老泪纵横,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着没有声音。
“所以,你是带走他给他治病是不是?”秦致国心里阵阵绞痛着。
传闻南诺卷着顾家给的嫁妆跟别的男人私奔。
现在对应起来,哪里是卷着嫁妆私奔,明明是拿着钱给秦岩治病去。
他低下头,地城的啜泣着,“诺诺,是秦家对不起你,是秦家对不起你啊,是我对不起你,诺诺……”
南诺对这幅情景不怎么感动。
她冷静的看着秦致国,看着他的痛苦,眼波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吗?”南诺忽然开口,语气悠悠,“我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清淡,无波无澜。
咯噔一下。
秦致国全身僵硬,低着的头没抬起来,眼泪还挂在泪窝里,早就忘记要流。
教务处的房间很大,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秦致国心跳加速,浑身血液逆流,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他连抬头看一眼南诺的勇气都没有。
空气里是煎熬的味道。
南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反应。
猜对了,他果然也知道。
“诺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妈妈,全都是我的错,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秦致国的头低的更低,恨不得埋在桌子底下。
南诺心口砰砰直跳,再也平静不起来,他什么都知道。
“南道年不是我爸爸。”她开口,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