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舅舅也要听话，不要生病哦。”顾阳还记得秦岩吃药的场景。
    很多药。
    “阳阳乖，舅舅不会生病了。”这个小家伙，真的很招人喜欢。
    顾阳和南诺一直把他送到最里面过安检之后，不能再送，看到秦岩转过身对他们挥挥手。
    “回去吧，路上小心滑，小心点。”
    “你也保重，别忘了答应我的。”南诺挥挥手，眼底蒸腾了一层水汽，浅浅的氤氲了一层。
    送走秦岩，直到看不见，南诺才牵着顾阳的手走出机场大厅。
    外面，天气依旧阴沉沉的，没有风，索性没有起雾，不然今天秦岩也走不了，飞机是要延误的。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卡，上面还带着秦岩手掌心里的温度。
    见到他父母，给他们。
    她还能见到他们吗？
    这份来自秦岩的嘱托，有点沉重。
    他们站在机场外的路面上待了一会儿，看见一辆飞机掠过高高的头顶。
    秦岩离开，她的生活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任务。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到舅舅？”顾阳难过的问道。
    语气很伤感。
    “会再见的，以后阳阳想舅舅，我们也可以去找他。”南诺知道顾阳跟秦岩感情深厚，牵着她的小手，晃了晃。
    “什么时候？”
    “……”南诺愣了一下。
    是啊，什么时候？
    她的脚像生了根，在璟城这片土地上，哪也去不了，就因为牵扯着一个顾郁琛。
    他在这，她能去哪？
    他躺在病床上不醒，她哪都去不了。
    也不想去，就在这片土地上待着就好。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许久，南诺才回了顾阳一句。
    “春暖花开，就是春天吗？”顾阳歪着小脑袋问道。
    “没错，是春天。”
    “太好了，春天就可以再见到舅舅。”顾阳高兴的手舞足蹈。
    “……”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风，冷空气像是锥子一样，钻进身体的骨头缝里，就这么站着，浑身都冰冷。
    是啊。
    现在还是深冬。
    说不定等到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璟城的风景美起来，她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拦了一辆车，跟顾阳坐上去。
    车子暖气开得很足，跟外面的冷空气相比，是冰火两重天。
    她说了别墅的地址，司机缓缓发动车子向着别墅开出去。
    路上，她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电话在响了三声后被接起来。
    “诺诺，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想我了？”电话一接听，不正经的声音传过来。
    久违的熟悉感。
    “祖维熙，认真点，顾阳在呢。”她压低声音提醒。
    他的声音很大，通过手机整个车厢都能听见。
    “咳咳。”祖维熙咳嗽了两声，“南小姐，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
    他调整了语调，“这样总行了吧？”
    南诺失笑，“你还是别正经了。”
    习惯了那样的祖维熙，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还真不习惯。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祖维熙冷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女人可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