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每一次做足了准备，生怕被发现，做好了每一次的用量，小心翼翼，不想露出一丝破绽。
    她自认为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而且很早的时候。
    完全是她自己在演戏，像个笑话。
    像个傻瓜。
    这种感觉，像巨大的耻辱，冲刷着她的感官和认知。
    这个男人，总能轻易激怒她。
    “顾郁琛，好深的计谋。”
    南诺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容她不熟悉，但她听出来，顾郁琛头疼。
    这个病，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这也就是秦淮会定期出现在顾郁琛办公室休息室的原因？
    而且一切也是秦淮计划的一部分，早在三年前开始进行。
    如果顾郁琛没发现，是不是已经……
    她不敢想。
    身边这个女人，用恶毒来形容都不够。
    “彼此彼此，我的计谋也只是应对你，跟你用催眠术，企图控制我的心智比起来，差远了。”
    南诺一惊。
    同样为之震惊的还有戴文。
    催眠术，控制心智？
    事到如今，秦淮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顾郁琛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哈——”她冷笑一声，“你连我用催眠术都知道，一定也知道我跟顾同舟共同策划的事，我把你公司的信息给顾同舟，他从中获得不少好处，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被我催眠？
    一次都没有？”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她学心理出身，是心理学教授的得意门生，催眠技艺更是达到精湛水平，可每一次，用在顾郁琛身上都是失败。
    为此，她不止试过几次，而是很多次。
    次次都是失败。
    为此，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行，催眠技艺减退，还在别人身上做过实验。
    别人都成功被催眠，只能说明问题出在顾郁琛身上，她试图找过，没找到。
    “你大概不知道，我也学了催眠，三年前。”顾郁琛悠悠开口，语气清淡，毫无波澜。
    听的秦淮心里咯噔一下。
    三年前？
    正是那断青黄不接的时候。
    南诺去了国外离开，秦淮也离开璟城。
    秦淮的额角突突的跳着，头痛欲裂。
    学习了催眠，自然有本事不被催眠，甚至还有反催眠的可能。
    傻，真傻。
    顾郁琛那么聪明，什么学不会？
    他曾是学校里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度，想学个催眠，他应该不难。
    而这些，南诺也不知道。
    这三年，她错过的太多，对顾郁琛的了解少之又少。
    他甚至学了催眠，还无时无刻在经历一场随时会来的夺命风险。
    等等。
    秦淮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久久不能平静，对上顾郁琛看着她的目光，无边无疑的恐惧，随之漫上来。
    他……他说，说他是三年前学的催眠术。
    那么，那么……岂不是说明他什么都知道了？
    轰的一声。
    她的世界里，有什么崩塌了。
    天崩地裂那种。
    “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学催眠术？”顾郁琛问道。
    秦淮忽然笑了，脸色苍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你，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