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顾郁琛现在吃瘪郁闷的表情就爽。
    堂堂顾氏集团总裁顾郁琛，竟也有栽在他手里的时候。
    他叹息。
    你那边风头正盛，宣布订婚，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能落下不是？
    深夜，祖维熙睡不着，兴奋的给南诺发消息。
    “睡了吗？别忘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
    发完才想起来，她关机了。
    也好。
    这样也好，谁都别想找着。
    是夜，黑洞洞的，后半夜起风了，倒春寒的冷，气温一下子降下来，顾郁琛开始派人找南诺的下落。
    璟城这么个地方，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南诺想藏藏不住，除非祖维熙帮她。
    “去把个祖家的大礼奉上。”
    “是，先生。”
    “把祖维熙近来的情况，出入境情况，有没有订机票等信息，关于祖维熙的，我都要。”
    “是先生。”
    ……
    次日，南诺起得很早，这一夜，她睡得不好，黑眼圈严重，早上遮了几遍粉底才将将盖住。
    璟城五月底的天忽然变了，冷一袭人，从后半夜开始，她盖了厚厚的毯子，仍觉得有冷风钻进来。
    早起给南阳梳妆打扮，两人穿戴好，清晨阴冷的天，璟城还沐在朦胧的薄雾之中，南诺就带着南阳出了门。
    这个时间，街面上的车很好。
    她带着南阳横跨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花店。
    要了一束百合，一束雏菊，才打了车直奔东山墓地。
    凄清的早上，空气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墓地位于东山，山上湿气重，雾气很大，白茫茫一片。
    南诺带南阳顺着石阶的小路往墓地走。
    这个地方，她已经很久没来，自从住进秦家，秦家不允许她来，进到顾家才来过几次。
    一排一排墓碑，多了很多，她找了几次都没找准位置，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南阳亦步亦趋的跟着，有些累了。
    拽拽南诺的衣角，南诺抱起她。
    “妈妈，这是哪，我们再找什么？”
    南诺苍白的脸色，淡淡的笑笑，“这是墓地，你外公外婆就埋在这里，我今天带你来看看他们。”
    “外公外婆吗？”南阳瞪大了眼睛。
    南诺抚抚她的头，“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这两个字眼对南阳很陌生，说起来，南阳挺可怜的，南诺觉得对不起她。
    她一出生，不但没有爸爸，就连别人有的奶奶爷爷，外公外婆都没有。
    到现在南诺有时候还在想，不明白当初做生下南阳的决定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
    看似给了南阳一条命，可小小的南阳承受的比同龄的孩子多太多。
    终于，南诺在一对碑前停住。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色，记录的还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他们微笑着，画面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一天。
    南诺放下南阳。
    周遭杂草丛生，时隔这么久，心里仍隐隐觉得他们不是死了，只是躺在里面睡着了，一睡就是这许多年。
    她蹲下，徒手拔着周遭的杂草。
    南阳认真的看着碑上的照片。
    “妈妈，他们就是外公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