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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奢侈
    4693年、裁决号、泰坦战舰、全景舰桥
    “那种加速轨道,其他地方还有吗?”白羽问
    老杰克摇摇头:“那是唯一的一个,至少是我们唯一发现的一个,相信在其他地方,这种设备还是存在的,它代替星门,成为一种近距离使用的简单航道,有一点是肯定的,那种加速轨道比星门的成本低的多。”
    “也是朱庇特帝国的技术吧?”
    “没错,激活方式跟星门如出一辙,我倒是能仿造,不过成本高的离谱。”老杰克笑着摇摇头:“而且有星门,这种技术怕是能用到的地方不多。”
    罗伊想了想,趴在老杰克的耳朵旁边,耳语了几句,后者笑着点点头,白羽看的莫名其妙:“喂,好话不背人。”
    罗伊笑了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过一段时间,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白羽挑了挑眉毛,罗伊、里昂、参孙和卡佳母女,前两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问他们,都是一副奸笑的表情。
    -
    4414年5月、艾里迪亚星域、维翰星系
    白羽的地方舰队和尤金元帅的第三皇家舰队完成超空间跳跃后,就兵分两路,尤金元帅要派小分队继续行动,在艾里迪亚兜一个大圈,前往吉勒西斯星域的欧塔科德星系,释放下一个超空间引导信标,这期间,还要经过白翎的地盘,当白翎知道自己妹妹已经跟自同在一个星域內时,顿时目瞪口呆,白羽把所有的事情,解释了一遍,白翎立刻给他们发来了自己部下的巡逻时间表,以便他们行动。
    而白羽的航线也不近,不过她的却非常安全,地方舰队整编制行动,一个星门接一个星门的跳到安特星系,那将是进入卡尼迪星域的最后一个星系,在那里白羽的舰队会释放信标,让自己的旗舰集结,等吉勒西斯星域打响后,就将卡尼迪星域的血袭者,也轰进柯埃佐星域内,完成合围,全部剿灭。
    “你不回家看看?难得来一趟。”白羽问奥拉。
    第三皇家舰队的引导小分队要经过希尔星系,那里是奥拉冰冷的小窝。
    “不去,都被联邦科学院拆了个精光,有什么可看的。”奥拉一点也不怀念那个监牢一般的地方。
    白羽耸耸肩,回想着跟奥拉见面的情景,突然问:“你应该也是朱庇特帝国那个年代出生的吧?”白羽说完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这话真别扭。
    奥拉点点头,她挺喜欢‘出生’这个词:“应该是吧,可惜数据都抹掉了,根据那个储存器的容量,可以保存我近1万年的数据,可能我存在的时间会更久,不过记忆没了,整理起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白羽看着奥拉,突然叹了口气:“真羡慕你。”
    奥拉愣了一下:“羡慕我?你没病吧?”
    “想忘掉的记忆都可以删除,我就不行。”白羽再次叹了口气。
    “想删除哪段?我帮你回忆回忆?嘿嘿……”奥拉开玩笑的说。
    白羽哼了一声:“多了。”
    “删了之后,你不会后悔吗?”奥拉想了想问。
    白羽楞了一下,想了很久:“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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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个小时后,尤金元帅成功在吉勒西斯释放了引导信标,第三皇家舰队呲着牙跳了进去,血袭者顿时乱成一锅粥,第三皇家舰队先是派高速舰,堵住了吉勒西斯星域通往联邦的星门,同时为乌鲁克元帅的泰坦战舰设立引导信标,由于第三皇家舰队故意放慢了清缴的速度,所以50多分钟后,自知不敌的血袭者,就开始大批量的向柯埃佐撤退,贾艾斯元帅,预留了一部分舰队,堵住了吉勒西斯通往卡多尔的星门,守株待兔的歼灭那些,跑错了方向的血袭者,然后等尤金元帅和乌鲁克元帅发来信号,2个小时后,卡尼迪星域接到求援,派遣了半数的舰队进入柯埃佐支援,白羽趁机冲进卡尼迪星域,又将剩下的血袭者吓跑了,一路追赶和清剿,最后三支舰队彻底把血袭者堵死在柯埃佐星域,稍事修整后,白羽命令开启隐藏在柯埃佐星域的超空间引导信标,三支舰队同时跳了进去,对血袭者进行屠杀一般的攻击,很快,自知不敌又无路可逃的血袭者就纷纷投降了,甚至一部分人表示自己愿意去信仰艾玛教,他们认为,帝国跟他们只是宗教意识不同,他们之间是宗教战争,只要向对方屈服,就没什么事,而联邦都是无信仰主义者,跟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以前可能还真没问题,可今天行不通了,领头的就是个无信仰主义者,不但是联邦人还是他们的仇人。
    “告诉他们,不要留俘虏,一群被洗了脑的邪教徒,放在身边太危险。”白羽眼睛都没眨的说道。
    欧根舰长点点头,忠实的下达了白羽屠杀的命令。
    于是,一场屠杀开始了,血袭者被驱赶进集装箱货柜,投放到恒星轨道上,这是大量处死俘虏的好办法,既没有心理压力,也省钱省事,索菲娅的皇家舰队,在前不久,刚刚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一批自己的同僚,他们倒是没什么信仰上的不同,只是不巧站错了队。
    本来还有反对意见的乌鲁克元帅,看到吉勒西斯星域几个最大的殖民星,成了什么样子后,就跑去吐了,纵使泰坦战舰的主炮可以瞬间杀敌无数,可也没有血袭者效率高,不用降落,从太空轨道,就能看见地表硕大且暗红的七芒星了,那是血液和残肢断臂涂抹出来的。
    白羽看着被副官搀扶着,吐得脸色发青的乌鲁克元帅,撇撇嘴让他‘好好休息’。
    空降装甲兵也开始空降,准备搜寻幸存者,可惜得到的消息都不令人愉快。
    “殿下,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尤金元帅穿着装甲作战服,在吉勒西斯星域总督府里跟白羽通话,即使已经确定没有抵抗,可尤金元帅也不愿意摘下头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实在太浓重了。
    白羽叹了口气:“血袭者嘛,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我们已经给他们报仇了。”
    尤金元帅沉重的点了点头:“至少,血袭者这次一个都没跑掉,我们要不要立刻去攻打艾里迪亚星域?据小分队说,那里还有血袭者的余孽。”
    白羽吓了一跳,立刻拼命摇头,心想:‘你说的那是我姐,让你们去清剿,我老姐还活不活了。’
    “不用,我们暂时不能打艾里迪亚星域的主意……”白羽还没解释完,奥拉就擅自切断了她的通讯。
    白羽皱了下眉头,奥拉从没有这么做过:“出什么事了?奥拉?”
    奥拉小声说:“白翎的秘密通讯,说是有大量的血袭者进驻艾里迪亚。”
    白羽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把血袭者完全消灭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白翎让你的艾玛舰队立刻离开艾里迪亚星域,同时做好防御,语气可不那么客气。”奥拉仿佛吓到了一般。
    “还能联系上她吗?”白羽问。
    奥拉摇摇头,白羽知道出了大事情,不然白翎不会进入‘沉默’的,白羽飞快的想了想:“接通乌鲁克元帅、尤金元帅、贾艾斯元帅,立刻。”
    三位元帅马上就连线了,尤金元帅还一脸的迷茫,毕竟白羽刚才突然切断了跟他的通讯。
    “我命令,留守艾里迪亚星域的战舰,立刻撤离!同时,毁掉艾里迪亚星域的所有引导信标,舰队立刻收拢装甲空降兵,尤金元帅,你立刻带领舰队驻守吉勒西斯星域,贾艾斯元帅,你的舰队进入卡尼迪星域,全力防御艾里迪亚星域的方向,一定把星门给我死死堵住,艾里迪亚星域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敌人,具体情况不明!”白羽命令道,停了两秒,她又说道:“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用无畏舰击毁通向那里的星门!”
    三位元帅看到了白羽担忧的表情,也没多问,立刻组织撤离,不过艾里迪亚星域留守的战舰本来就不多,而且都有旗舰驻防,他们的目的就是看守引导信标,只要把引导信标统统击毁,然后跳回柯埃佐星域就行了。
    部署很快完成了,这得益于白羽所说的行动力低下的旗舰,以及到处都是的引导信标,舰队迅速布防星门,无畏舰做好了射击准备,等着把星门打成齑粉,虽然非常难度很大,但终归可以做到。
    白羽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就让奥拉联系了退役者,可是罗伊等人毫不知情,万般无奈下,担心白翎安危的白羽,找到了4418。
    “您好啊,海伦德殿下。”4418一如既往地开朗,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怒和担忧。
    白羽简单的把自己剿灭血袭者事情说了一遍,4418点点头,想了想开口道:“那些血袭者,是从外围星域来的。”
    “外围星域?”白羽头一次听说这个词。
    “是的,现在的联邦、艾玛以及在你的帮助下独立的米玛塔尔,所处的星域,都是内部星域,联邦独立前,这些星域被艾玛帝国称为帝国区,艾里迪亚星域确实是血袭者的总部,不过他们还有两个星域,就是绝地星域和源泉星域,相信,那些战舰是从那里进来的。”
    “可是星图……”白羽还没说完,4418就笑了起来:“别管星图了,那些鬼地方都没有标识,辛迪加星域就是一个外围星域,如果不是去孤独星域非要走那里,星图也不会标注的,还有些黑渊星域、血脉星域什么的,听名字,你就知道那些地方有多糟糕了,哦,帝国那边也有很多,大荒野星域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大白不会有事吧?”白羽问道。
    4418想了想:“你现在尽快做两件事,第一,消除你进入艾里迪亚的痕迹,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去的,但那里只有她一个领主在,出了问题,她一定跑不了,第二,你俘获的那些血袭者,一定要……”
    白羽点点头:“放心吧,都扔到恒星上去了,除非他们耐高温,引导信标也都击毁了。”
    4418反复想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漏洞后说:“那就行了,她很机灵,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大不了会栽到联邦头上,没事的。”
    白羽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跟4418闲聊了起来,听到4418赞美米玛塔尔首都星神殿里的海伦德雕像,白羽笑着说:“这么说你在米玛塔尔喽?”
    “是的,来代表联邦建交的,你可是作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4418感慨万千地说。
    白羽笑了笑:“没有帝国公主……哦,现在是帝国女王了,没有她的帮助和许可,我连帝都星都出不去。”
    4418感兴趣的问:“这么说,索菲娅……陛下,也成功了?”
    白羽突然笑的很大声:“原来情报局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4418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知道了嘛,你能不能……?”
    白羽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引荐一下?”
    4418飞快的点点头:“可以吗?”
    “我问问她,她应该不反对。”白羽笑着说。
    “哈哈,真应了帝国的那句古话:朝中有人好办事啊。”4418知道白羽不会拒绝联邦跟帝国再次回到谈判桌上来。
    “先说说有什么条件,我帮你周旋。”白羽高兴的说。
    “贸易,这是最主要的,政治上建立沟通就行了,毕竟刚刚打完仗,想正常往来是不可能的,军事上嘛……”4418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白羽。
    “啊,说吧,军事上怎么样?”
    “如果帝国愿意消减一下皇家海军,那就再好不过了。”4418说道。
    白羽撇撇嘴:“你还真敢说。”
    4418苦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不做声的抽了起来,过了半分钟后,他在白羽鄙视的目光中,开口道:“大家商量一个都可以容忍的数字,并且派遣监察组,我知道这有点一厢情愿,不过帝国不是有泰坦战舰嘛。”
    白羽点点头:“我帮你提一下,回头跟你联系。”
    4418立刻一副感恩戴德样子,连连点头哈腰。
    白羽看他讨好滑稽的样子,笑着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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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14年7月、多美星域、帝都星
    经过近两个月的严密防守,白羽发现血袭者并没有任何进攻艾玛的动作,而卡尼迪星域,只是跳进来几艘护卫舰,被皇家海军击毁后,他们就再没有动静,再后来,白翎恢复了联系,说是其他星域的血袭者,知道总部派出去的舰队被帝国海军清剿一空,而且丢了一整个星域,决定咽下这口气,不去招惹帝国这个庞然大物,联邦那边早就知道打不下艾里迪亚,如果行动反而会帮了艾玛帝国的忙,于是按兵不动。
    放下心来的白羽,这才丢下舰队,返回帝都星。
    当堂堂帝国亲王,一个人背着行囊来到皇宫的时候,索菲娅依旧在埋头处理各种繁琐的事务,清洗旧贵族,重新编制皇家舰队,安抚民众,修缮皇宫等等等等,白羽见到她的时候,索菲娅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拍打自己的额头:“抱歉,抱歉,忘了你今天回来,没有迎接你。”
    白羽撇着嘴,假装不满:“臣可真是寒心啊。”
    索菲娅立刻拉住她的手:“好啦,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就是了,你不是要一个星系吗?我给你三个,完全自治,就在多美星域里怎么样?我还能常常见到你。”
    白羽摇摇头:“等你处理完艾玛教再说,我想给退役者一个安全的环境。”
    “好好好,先记账,那你想要什么奖励?”索菲娅嬉笑着问。
    白羽琢磨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一无所求,于是叹了口气:“还真有一个,联邦那边想跟帝国再次建交,你看?”
    索菲娅的表现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立刻点头:“好啊,没问题,不过要循序渐进,帝国跟联邦的仇,恐怕十年八年都……”索菲娅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她小心的看了一眼白羽,果然,白羽一脸极度自责的表情,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啪’,索菲娅使劲抽了一下白羽的手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要真是心中有芥蒂,代表我出使联邦就是了!”
    白羽立刻瞪大眼睛:“我?可以吗?”
    “堂堂帝国亲王,女王的姐姐,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嫌掉价就行。”索菲娅一副你去了会很没面子的表情。
    白羽连连点头,可是她马上就犹豫了起来:“还是不行啊,派别人去吧,他们提出的要求……”
    白羽还没说完,索菲娅就无所谓的挥挥手:“说说看,我们先讨论一下。”
    白羽决定先跟索菲娅通个气:“他们可是打算要求帝国消减皇家舰队。”
    索菲娅点点头:“可以。”
    “啊?”白羽吓了一跳:“这你都答应?”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把内库的税抽降到了十分之一,养不起那么多军队了,康德那个混蛋还欠下了一大笔抚恤金,现在都算到了我头上,再说有地方舰队和泰坦战舰,帝国的领土又减少了,自然没必要保留那么多皇家海军了,现有的四支就足够了,我会让他们驻扎到帝都星附近,一会你帮我看看安排在哪里比较好,地方上有地方舰队,没什么可担心的。”索菲娅说道:“再说了,番号都裁撤的差不多了,没有重建的必要了吧,就是现有的四支,也要精简回原来的样子,不然军团长手里的权力太大了。”
    “这行吗?”白羽皱起了眉头,她担心联邦耍花招。
    “有你在,我怕什么。”索菲娅笑着说:“昔日联邦的军神,现在可是艾玛帝国的战神了。”
    白羽苦笑了起来,最后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出使联邦,跟他们再次建交,要是他们敢耍心眼,我就把联邦……”
    白羽还没说完,索菲娅就把她嘴捂上了,一脸的惊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精力管理那么大一片宇宙。”
    白羽一听,就笑了起来,索菲娅也是,随后,索菲娅就抛下公务,拉着白羽在宫殿里漫步,两个人有说有笑,直到法兰公爵抱着一大摞文件找上门,索菲娅才耷拉着脸,回去办公。
    白羽看着满脸怨气的索菲娅被露依莎架走,随后就让跟随她的仆人离开,自己在皇宫里散步,奥拉的机械手也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过了一会,奥拉问:“差不多,回去吧?”
    白羽揉了揉肚子,点点头,被困在帕多尔的日子里,造成了她对饥饿的恐慌,如果饿了,却没见到吃的,就会有心虚、浑身发软甚至惊慌失措的感觉,于是白羽跟着奥拉返回索菲娅的主殿,准备大吃一顿,虽然皇家舰队的伙食非常不错,可终归比不上帝国最高主宰的餐饮,白羽早有所耳闻,却无缘尝试,更何况,索菲娅下令:‘帝国亲王,不须另择御所,与朕同食同饮,开销用度报备可支。’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白羽身为帝国亲王,不用在帝都星安排住处,就住在皇宫,跟女王一样就行了,如果需要其他开销,向女王的近侍官,也就是露依莎,备案就能支取,不用等批准。’换言之,白羽在皇宫里就是半个主人。
    此言一出,帝国大臣们立刻群起上奏,反对的奏章一卷一卷的堆到了索菲娅的御案上,索菲娅一句话没说,让兼任皇家侍卫长的露依莎,把堆满奏章的桌子抬到宫殿正门口,上千份奏章,外带那张有2千年历史的兰星木古董桌子,被皇家卫队长一把火烧成了灰烬,随后,宫廷公爵法兰告诉大家:‘你们提出的任何意见,只要对帝国有利,陛下都会采纳,唯独对亲王殿下的待遇和赏赐,不要发表任何言论,不然下次,陛下烧的就不只是御案了’
    可是第二天,还有些不要命的大臣要上奏反对,甚至变本加厉的抨击白羽帝国亲王的头衔,不符合帝国贵族的加封规定,毕竟帝国已经有8900多年没有册封过亲王这个头衔了,这个头衔,几乎就是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比索菲娅当年的公主封号,还要离谱的多,露依莎深知索菲娅和白羽到底是什么交情,于是暗中跟法兰公爵商量了一下,只要是来递奏章的大臣,而且内容又是抨击白羽的,就立刻叫来皇家卫队叉出皇宫,免得女王陛下知道后,真的在宫殿门口架上柴堆,搞‘露天烧烤’。
    第三天,三个星域反正的消息传了回来,大批装有珍贵艺术品、珠宝的集装箱货柜接连被运进皇宫,那些反对白羽的大臣也就不再作声了,特别是以前叫的最响的财政大臣,从‘死谏’直接‘变节’,成了拥护亲王的中坚分子,哎,都是让钱闹的。
    而白羽的战功和雷霆手段,让人胆寒,一个星期,三个星域就是逛一圈,也来不及啊,这位亲王硬是把当地的贵族全部剿灭,连财产都运回来了,据说光是家族传承用的戒指和图章,就装了满满一箱子,宫廷礼官都傻眼了,到底有所少贵族被亲王殿下给办了?
    毫不知情的白羽,在索菲亚这里蹭吃蹭喝都蹭习惯了,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等她慌慌张张的回到正殿的餐厅,准备享用‘下午茶’的时候,就彻底傻了眼,一张可以围坐50人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食物,而且没有任何两道菜是相同的,白羽傻乎乎的问了奥拉一句:“今天皇宫里有宴会吗?”
    奥拉只是通知露依莎,‘白羽饿了’,她也不知道在皇宫吃个饭会是这么大的阵势,于是哆哆嗦嗦的说:“这些……可能都是给你自己吃的吧?”
    白羽舔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在帕多尔的时光,顿时没了胃口:“那个时候,要是能有这么一桌子饭菜,估计没有人会饿死了吧?”
    奥拉也不知道,虽然这么一桌子明显不够230亿米玛塔尔人塞牙缝的,但是救活上万个处于垂死边缘的人,肯定是够了,毕竟很多人饿的昏倒在地,垂死的刹那间,只要有一口热糖水,就能立刻缓醒过来,挣扎着活下去。
    白羽围着桌子转了两圈,最后让奥拉找来露依莎,没想到连索菲娅也过来了,索菲娅看着站在桌子前发愣的白羽,得意的笑着问道:“在皇宫吃的第一餐,还算丰盛吧?”
    白羽正在胡思乱想,一听索菲娅的话,就抬起头没头没脑的问:“剩下的怎么办?”
    索菲娅笑的更厉害了:“你不是要打包吧?”她竟然猜到白羽想要干什么,但绝想不到白羽竟然离谱的想要打包带去帕多尔,还幻想着穿梭时空,回到几个月以前。
    露依莎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恐怕都变质了,亲王殿下也吃不完吧。”
    白羽听着她们两个的讽刺,摇了摇头,亲手抄起一柄华丽的餐刀,切下一块外皮酥脆的面包:“奥拉,差不多有200克吧?”
    奥拉‘哼’了一声:“只多不少。”
    白羽将面包片叉到盘子中,端到索菲娅面前,笑着说:“给你讲个故事。”
    索菲娅微笑着等待着白羽的故事,可是白羽一开口,她就笑不出来了,白羽眼眶湿润的说:“在帕多尔被围困的时候,军人每天都可以领到这么大小的一块面包或者同等重量的饼干……”
    说完,白羽把面包切了两刀,面包被分成差不多大小的三块,她指着说:“这块是早餐,这块是午餐,这块是晚餐,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分成四份,睡前吃上一块,我试过,这样更容易入睡,在那时候,你总是感觉到冷,你甚至想把自己放进火焰中炙烤,唉……楼梯总是很难攀爬,甚至连床都高的让人眩晕,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变慢了,走上几步,就会气喘吁吁,每天早上总会在一阵干呕和恐慌中醒来,有时候你好半天想不起自己要干什么,脚是肿的,靴子不能系鞋带,如果你系上了,晚上一定脱不下来,这还只是军人,而平民更少,只有150克的配额,两亿人活活饿死了,很多人为了能活下去,我说的是活下去,而不是吃饱,他们把树皮、野草还有泥土塞进嘴里,结果无法消化,肚子撑得溜圆,甚至有人去吃……”
    白羽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她摇摇头:“希望帝国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索菲娅沉默了下来,虽然没有这么悲惨,但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的人,肯定是有的。
    白羽拿起盘子中的一小块面包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咽了下去,然后看着手里的面包片问:“我能心安理得的吃这么多,你呢?”
    索菲娅此前并不知道白羽在帕多尔被围困的十天里,有过怎样一种经历,她沉思了片刻,就摇摇头:“露依莎,传朕圣谕,皇宫一切浪费性的开支,全部减除,以前在庄园里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谁再浪费,就让他吃上十天的配给。”
    露依莎点点头,拿出随身的电子文档,花了几分钟写好后,请索菲娅浏览,索菲娅点点头,立刻签字下发,然后她笑着拍了拍白羽的手臂:“不过今天既然已经都准备好了,那就当做特例吧。”
    白羽木讷的看着餐桌,对索菲娅的话完全没有反应,突然她浑身瘫软倒了下去,一股散发着恶臭的浓黑血液,从嘴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