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2年6月22日、退役者空间站、实验室
“挺严重的,光用生物胶是粘不住的,得缝合了。”老杰克仔细翻看着白羽的伤口:“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好。”
“没事,我穷的就剩下时间了。”白羽支着脑袋坐在旁边,看老杰克缝合她的伤口:“我的舰船都毁了,最近总是不顺,再这样下去我得换个行当了。”
“呵,你现在跟我在医院刚升任主刀医师的时候一样,总是碰上麻烦的患者,随便一个简单的手术,都能碰上类似血管瘤突然破裂之类的各种突发情况,光应付都来不及,哪还能继续完成手术。”老杰克两只手上下翻飞,熟练地打着缝合结说着。
“那你怎么应付的?”白羽没精打采的问。
“还能怎么应付,来一个解决一个呗,麻烦多了经验就多了,处理起来就得心应手后,慢慢就不觉得是麻烦了,你也一样,有句老话说的好:‘风平浪静是出不了好飞行员的。”老杰克剪断线头,开始包扎。
“不行啊。”白羽的眼泪开始在眼圈了打转:“可是我没时间积累经验了,联邦海军学院里教的东西都用不上,就像今天出了问题后大脑竟然一片空白,这种事从来没出现过。”
“差不多,差不多,我当时也这么想的,那时候可没克.隆技术,误诊或者手术失败都会要人命的,几乎每一次手术都是和死神抢人命,那时候精神压力可是山大,我曾经有段时间也很想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老杰克回忆说:“不过,过了很久后发现,原来所有的东西都在最基础的教学材料上摆着,无非是看你用不用它,会不会用它。”
“怎么可能……,缝合伤口能和心脏移植能一样吗?”白羽举例。
“看起来区别很大,实际上完全一样。”老杰克指着白羽的手臂比划着:“麻醉,止血,清创,整合创口、血管和神经,缝合,确保患处恢复机能并且避免感染,心脏移植也是一样,只不过每一项都复杂的多,但说起来还是这几步,唯一不同的是对施术者的经验和技术的考验,最重要的是心理上是否过硬,时间长了比切除阑尾麻烦不了多少。”
“听起来还是挺玄的。”白羽活动了下手指,发现并没有什么影响:“这么说,我是技术不过硬,心理素质不够强了?”
“直说的话,是的。”老杰克干脆而直接:“还缺乏经验。”
“喂,这话很伤人啊。”白羽厚着脸皮找面子。
“瞧,我只是说你这次的任务中所表现的出来的状况。”老杰克给白羽脖子和手臂上打了一条三角固定带:“三天内不要乱动,每天过来换药,不能食用刺激性食物,特别是饮料,我都听罗伊说了,是丽塔给的‘舰船隐形装置’坏的事吧?”
“没错,就是那东西,明知不稳定还要给我装上。”白羽一听就来火。
“明知不稳定你还用,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是不会或尽量减少不确定因素的出现,要知道不确定因素可能让你直接走向成功,也可能直接毁了你,历史上太多不确定因素导致一场战争甚至一个国家,突然从绝对的优势变成绝对的劣势,1个轻装步兵追杀100个装甲兵的例子比比皆是。”老杰克拿了一小瓶药品给白羽:“一天一次,每次一颗。”
“可是没办法,不用那个装置我就无法完成任务。”白羽接过药瓶扫了一眼标签说。
“那你最后怎么完成任务的?”
“船也毁了。”白羽实在不想再说一遍经过。
“那就再想个不会让船毁掉的法子。”老杰克的话让白羽彻底沉默了:“你用的方法,我这种非战斗人员都能做到。”
“开玩笑吧?这可是我最后的杀手锏了。”白羽说。
“太空漂雷。”老杰克从嘴里吐出一个词:“把太空漂雷事先放在他们的航线上,在他们触雷混乱的时候,再下手,就算不触雷你也可以手动引爆,只要数量和密度足够甚至都不用你动手了,怎么样?”
“厉害,我怎么没想到。”白羽惊叹。
“没什么,罗伊他们以前对付艾玛海军的方法,早不用了。”老杰克倒了杯咖啡,捧在手里抿了一口无所谓的说。
“还有什么,多告诉我一点。”
“你要是这两天能帮我做几个实验我就都告诉你。”老杰克卖起了关子。
“没问题,反正也不会有任务。”白羽自嘲的说:“做什么实验?”
“看这个。”老杰克在立体投影上调出一个武器装置的模型:“这是我新研究的一种武器,考下你,你那艘毁掉的突击巡洋舰,应该是退役者中用过的最好的战舰了,你舾装的是什么火炮?参数是多少?”
“哎,提她干嘛,250mm磁轨炮,标准弹药,有效射程40公里,最佳射程25公里,射速每分钟40发,耗能每百发140仙,炮台转角速每秒25度。”白羽倒背如流。
“好的,如果一艘小型舰船,船速每秒600米,贴近你1000米的范围内做环绕运动,你还能打中它吗?”老杰克问。
白羽心算了一下:“不可能,环绕轨道半径1000米,轨道周长6280米,每秒运动600米,角速度约合每秒34度,火炮转角速才25度,追不上它。”
“好的,那你怎么办?”老杰克问
“使用无人战斗机,或者加速拉开距离,使目标进入追逐路线,然后击毁它,不过船只越小,速度越快,所以会特别难缠,还有其他方法,不过不太实用。”
“这种武器就能让你避免进入这种窘况。”老杰克一边说一边演示:“立体炸弹,以能量护盾为基础开发的武器,简单说来,能量护盾就是通过环绕舰船的护盾发生器,喷发出一种可以短时间储存能源的电容超导纤维,纤维聚集在一起且储存一定能量后而形成的一个小范围的物质立场,这种物质立场阳离子向外,阴离子向内,所以一切物质只能通过阴离子面穿过,而不能通过阳离子面穿过,这就抵御了各种伤害接触船体,但是不会影响舰船本身发出的武器穿过护盾,立体炸弹就是通过在极短的时间内,阶段性的加大护盾纤维的喷出速度、距离,并使用能量冲击和过载的形式对周围的目标产生动能、电能及热能冲击性伤害,来摧毁目标。”
“那护盾需要改装了?”白羽看着模拟演示问。
“要是需要改装我会研究这么久吗?现有能量护盾的情况下,只要装上我这个‘护盾爆发装置’就成了,不过会占用一个武器高槽。”老杰克得意的说。
“听起来不错,去哪试验?”
“阿尔法星系,那里有的是符合要求的加达里无人战斗机,没了信标后它们都处于休眠状态,它们本来设定的攻击方式,就是1000米环绕目标做高速运动。咱们一起去测试下新武器的性能,平时这活都是里昂干的,不过最近空间站要翻修,所有他忙得很。”老杰克说。
“那我去找他借艘船。”白羽开心的说。
“我都借好了,而且‘护盾爆发装置’也安装完了,你明天一早跟我走就行了。”
“呃,你借的他哪艘船?”白羽开始琢磨怎样以老老杰克实验为借口扣下那条船。
“他那艘‘竹节虫’。”
“什么?‘竹节虫’号伊特龙级拖运舰?那上面连门像样的火炮都没有。”白羽抗议。
“我们是要测试新武器,你带火炮干什么?再说他那艘拖运舰最近改装完后,无论是雷达还是防御体系都快赶上巡洋舰了,就是速度慢点,不过不影响实验。”老杰克解释道。
“阿尔法星系很危险的,有很多无人战舰,开那艘拖运舰去出点状况我们就回不来了。”白羽还是不甘心。
“安心,真出了状况,你就是重甲战列舰也回不来,再说我们还带着‘护身符’。”老杰克一副‘一切有老夫安排,你们操心都是多余’的表情。
“‘护身符’?什么东西?”白羽问。
“哈哈,保密。”老老杰克大笑着说:“保证你吃一惊,而且明天晚上还有乐子看。”
“靠不靠谱啊?”白羽心里没底。
“别挑三捡四了,我再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了。怎么样?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老杰克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拿糖哄小孩。
“什么愿望都可以?”白羽小心的问。
“什么愿望都行。”老杰克肯定的说。
“我的愿望可是很难做到的,还是不为难你了。”白羽狡猾的说。
“别啰嗦,老头子我都能让任何人实现长生不老,你那点诉求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老杰克愤怒的说,身为前联邦科学院院长,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别人说‘你做不到’这句话。
“我要一艘免费的巡洋舰。”白羽开出条件。
“给你一艘战列舰,不过你最少要等一个月。”老杰克竖起一根手指说。
“真的?”
“骗你的话,让我以后没咖啡喝。”这是老杰克能想到最严重的诅咒了。
“成交,我等着。”白羽本来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老杰克的保证还是信得过的。
“呵呵呵,我可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老杰克满意的笑着。
“呃,如果我想当艾玛女王呢?”心情大好的白羽开始消遣老杰克。
“这个嘛……,你自己跟她商量去吧。”老杰克无奈的说。
“哈哈哈哈。”白羽离开实验室,欢快的笑声飘荡着整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