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耶尔很是体贴地提议：“多米尼克，你看起来很不好。我们先去你所说的医院吧。”
    多米尼克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不过现在三对一，多米尼克不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好的。不过……”多米尼克看了眼那辆汽车。
    “是有什么问题吗？你刚才好像在跟人说话？”塞耶尔问。
    “那个人就是害我受伤的人。他可能在汽车上设了陷阱……”多米尼克希望这三个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忙，就是和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两败俱伤也不错。
    塞耶尔却是只看了眼车库，沉吟着没动。
    朵儿说道：“如果是需要车，我们知道还有个地方有车，就是前面。”
    她想要避免冲突，也可能是理智地提出建议。
    多米尼克的确是很需要救治，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个好选择。
    “那我们走吧。”多米尼克想了想，还是支持了朵儿的建议。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威胁，那三个人并没有贸然靠近多米尼克，就是他们三个之间，也隔了一段距离。
    这一点多米尼克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中。
    塞耶尔却是直接解释道：“你应该遇到过卡卡萨了。卡卡萨的出现是有规律的。我们目前发现的规律有几条……”
    他说了洛凌和多米尼克已经猜到的内容，又补充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
    “……另外就是，只要逃出了那一片区域，卡卡萨就不会再追了。所以我们不要在街道这种宽阔的地方停留太久，如果碰到了卡卡萨，就分散逃跑，尽快到另一个场地。”塞耶尔说。
    “街道算是好的，只要跑进不同的建筑物就行。麻烦的是高层大楼、公园那种地方。”扎克似乎已经经历过这些问题了，说起来侃侃而谈，“要是在高层大楼里面，必须离开整栋楼才算脱离。公园的话，同样，得离开整座公园的范围，才算成功脱离。我们最好是不要进入这两个地方。”
    朵儿点头附和。
    多米尼克看三人都看向了自己，适当地说出了自己得到的线索：“我之前开着那辆车要离开这座城市，一直跑到没有油，却还在城里面。到了城市边缘的话，就会发现再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绕圈，好像迷路了一样。”
    “所以那种正常的办法是没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的。”塞耶尔沉吟。
    “没错。我认为关键还是在那个卡卡萨身上。他能被伤害到，那么就一定能被杀死。”多米尼克说。
    “那么，这个呢？”朵儿指了多米尼克手上的防毒面具。
    多米尼克扬扬手，“哦，这个……这是应急背包里面的东西。你们没发现这里的空气特别糟糕吗？我不想要出去后死于肺癌。”
    他隐瞒了那个多米尼克逐渐吐血死亡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防毒面具在这座城市里有几个，但人无我有，总归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一旦这件东西关系到生死大事的时候，别人为了生存肯定会做出一些充满攻击性的事情。
    不过，多米尼克在这一点上失算了。
    朵儿听到多米尼克的回答，神情没什么变化，“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这座城市里面有不少这样的救命道具。”
    多米尼克挑眉。
    扎克指指自己，又指指朵儿，“我们两个在争抢一个防毒面具的过程中，被卡卡萨攻击。她死了，但防毒面具也毁了，我之后吐血死掉。这里的空气肯定是有毒。当时……”
    他求证地看向朵儿，“当时是我们到这里后七八个小时吧？”
    “差不多。”朵儿说，“也就是说，没有一点儿防护措施，我们顶多在这里生存七八个小时。”
    “医院里面应该有不少类似的东西。”塞耶尔乐观地说道，“随身的氧气瓶可能也有。”
    “那倒是不错。如果在那里将一切解决了，就更好了。”扎克高兴道。
    这三个人都很乐观，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境况。
    “那你是怎么死的？”多米尼克询问塞耶尔。
    塞耶尔耸肩，“被害死的。我和另一个人一起行动的时候，被卡卡萨追上，他推了我一把，我就被卡卡萨杀死了。你似乎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多米尼克摇头，“不，那个人不是和我一起行动的，他本来就想要杀我。你们有什么头绪吗？他应该是在这附近醒过来的。”
    “那个洛凌……”朵儿脱口而出。
    “之前，我是说，我们的记忆中，她是和你一起开车进入中心商区的吧？”塞耶尔问。
    多米尼克回答：“我这次没有碰到她。”
    多米尼克心中也在怀疑洛凌。
    “我印象中的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大学生，没什么主意，有点儿担心。当然，那根本做不了数。我们都有了些改变，几乎可以确定，我们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这就好像是某种角色扮演游戏。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再多一件也没什么了。”塞耶尔语气轻松。
    “那她现在有可能已经是一个杀人犯了？”朵儿说。
    “也可能……”扎克话开了头，没有继续下去。
    “也可能她认为这是离开这里的办法。”塞耶尔说，又沉重地摇摇头，“但我不这样认为。卡卡萨，那个人的生平经历中，或者说，他的杀人经历中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被害者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杀死他们。他的犯案被终结，是因为一个被害者杀死了他。”
    “说的很有道理。”多米尼克笑笑。
    这是目前来说最有可能的离开方式了。
    至少比起互相残杀，先尝试一下这个方案没什么损失。
    四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有点儿像是“上次”一群人一起行动的过程。
    但这四人显然比“上次”的一群人要冷静淡定。
    洛凌远距离跟着四人。
    因为这地方静得可怕，四个人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洛凌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
    四人前进的时候，也会特别注意周边的情况，不过，他们只是警惕，没有敌意。
    洛凌能从塞耶尔那三人的行动中感受到一种暗示。
    他们想要说服自己加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一起对付卡卡萨。
    洛凌看了眼多米尼克。
    如果没有多米尼克，洛凌不介意接触一下那三个，不过现在不太可能了。
    多米尼克肯定恨透了她。
    洛凌再次扫视了一眼四人，依旧是不远不近跟着，同时保持了警觉性，防范自己也被人暗中跟踪。
    她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和四人无关。她想要知道那个叫林竹的老头在哪里。
    毫无疑问，那个人知道更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