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有些惊讶许儒在此时出现,更惊讶许儒居然板着脸,没有了往日里的笑模样,最惊讶的是,这家伙居然从自己的笼子前走过,没有分毫停留。
洛凌走到笼子前,侧耳倾听,就听到了几声犬吠。
她知道这里不光关着狮子老虎等猛兽,还有一些鸡鸭猫狗等普通动物。当然,这个普通只是针对这个实验室而言。比如狗,这里关着的狗可不是泰迪等宠物狗,而是纯种獒犬,凶猛强悍,是最早被送来的动物,目前已经成年,习惯了实验室的生活,大概是这里唯一被驯服的动物。
许儒要做什么?
洛凌皱眉,努力去分辨房间内的声音。
开门声,狗叫消失,接着是许儒的说话声。
“躺下。好的,乖孩子。好,站起来,跟随。”
脚步声响起。
洛凌看到许儒带着那只獒犬走了过来。
许儒这回有了笑容,对獒犬命令:“坐下。”
獒犬听话地坐下,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许儒将洛凌抱了出来,抱到了獒犬面前。
那只大狗嗅了嗅洛凌的气味,还保持着坐姿,没有命令就不动弹。
许儒看看獒犬,又看看洛凌,笑了,“起来,跟随。”
獒犬又站了起来,到许儒肚子高,凶猛的外表下是很温顺的性格。
洛凌抬头看向怀抱自己的许儒,又看看走在一边的獒犬,心里渐渐有了猜测,可还存在着一些疑问。
之后数日,许儒一直找机会训练獒犬。夏玲则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回到了试验中来。
洛凌继续唱着歌。研究员们很担心,越来越频繁地议论此事,却都以无奈叹息作为结尾。许儒和夏玲则和他们格格不入,,对此不怎么上心。
某日,夏玲又不见了。等到洛凌第二天再见到夏玲,她又有了那天抱着她哭泣时的憔悴模样。但比起上一次,夏玲坚强了许多,至少没有哭泣,可眼睛里面是一片死灰。
洛凌烦躁起来。大概是因为同为女性的缘故,看到夏玲这模样,洛凌难免有感同身受的想法。
即使夏玲最初接近李富天的时候抱着别样的目的,且是自愿的,这也不能抵消李富天禽兽般的所作所为。
洛凌看着每天心情愉悦的许儒,心中感觉更恶劣了。可她现在是熊猫,还是只被关着的熊猫宝宝,她什么都做不了。这让她沮丧起来。
“三妹,你也病了吗?”许儒对洛凌倒是非常关心,注意到洛凌蔫蔫的,就心急如焚地将她抱在怀里哄。
洛凌反抗了一下,被许儒吃惊地抱紧。
“你怎么了,三妹?”许儒好像哄孩子一样询问着,话出口,他自己就难过地垂下眼,“你别担心,我很快就能让你出去的。”
洛凌抬了抬眼皮。
“你知道吗?我们头顶上有一片小竹林哦。原来那只大熊猫就很喜欢趴在那里吃竹子。你一定也会喜欢的。”许儒笑着说道,拍了拍洛凌的背脊。
许儒所说的“很快”并没有那么快到来。
直到十月六日,事情才出现了变化。
洛凌敏锐地发现房间内的监控被关闭了。她站了起来,小短腿“啪啪”地甩动,在笼子内奔跑,努力想从铁栏杆的缝隙中看到些什么。
开门声如她所料的响起。
她听到了许儒的声音,还有……
李富天!
只在穿越来的第一天听到过,但洛凌对这人印象深刻。
“你真把那条狗训练好了?”
“您放心,绝对没问题,一定让您尽兴。”
“嘿嘿,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这么懂事啊。”
“李先生谬赞了,我还差得远呢,否则早就为您准备好了。也就是那天去您房间,看到了……呵呵,我才想到这事情。”
许儒谄媚的声音和李富天恶意的笑声让洛凌背脊发寒。
许儒要做什么?
她回忆许儒对獒犬的训练,似乎没有攻击训练。
许儒对獒犬的命令声很快响起,接着就是李富天满意的笑声。
“只有狗可以训练吗?那些狮子老虎呢?”
“还太小,没有性成熟呢。”
那三个字让洛凌的脑袋里一下子炸了。
没一会儿,许儒路过了洛凌的笼子,将炸毛的洛凌抱出来。
“嘘,小乖乖,接下来这里可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你是乖孩子,不能听哦。”许儒温柔地说道。
洛凌简直要吐了。李富天是变态,许儒也不遑多让啊!现在被许儒抱着,洛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儒带着她出去了,到了自己办公室,将她放到了一只单独的小笼子中,自己则匆匆离开了。
洛凌抬头,发现许儒办公室的监控也被关闭后,就开心起来,连李富天的丑事都抛到了脑后。
她用肉嘟嘟的熊爪开了笼子的锁——感谢熊猫特殊的爪子构造,让她可以做这样灵巧的事情,也感谢这种小笼子不是那个房间的高级铁笼,不需要门禁卡就能开启。
出了笼子,洛凌先是跳跃起来,爪子往门锁上一拨,将门反锁,这才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所有抽屉都被洛凌找了个遍,没有门禁卡,也没有能派上用处的零件。洛凌有些失望,正要去查看一下许儒的电脑,黑白色的小身体在半路停住了。
她转头看了看那个贴墙放着的档案柜。
档案柜底部有一圈并不明显的痕迹,是家具放久后留下的印子。洛凌看了看其他家具,并没有这种痕迹。这让洛凌想到了通往这座地下试验室的入口,那个木箱底下特殊的木板门。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密道?
洛凌前爪离地,按在了档案柜上,用了点力气推动档案柜,没有看到门,而是看到被压在档案柜底下的一个信封。好奇地拿起,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封遗书:
“顾承东疯了!他关闭了通风装置,要闷死我们!在此之前,他就在伤害实验动物们了!可我们从那时候起就无法阻止他了。因为我们唯一能接触到的上级、对外界唯一的联络人就是他。谁能想到,那个原本看起来和善亲切、爱动物、尊重科学的男人会变成这样!我们就是在为这样的衣冠禽兽工作!严煜仁说这是为了科学,可我们被关在这里任人宰割,他却在外面风光无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和妻子了。无论是谁,如果找到这封信,请转告她们,我很爱她们,我很对不起她们。请她们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