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弟弟的错。”洛凌面对警察时，一脸内疚和苦涩，“我弟弟原来和姬若兰青梅竹马，但因为姬若兰品行不端，牵扯进一件杀人案，我们家反对，他们就分开了。我没想到他们时隔六年重新在一起。但他们在一起没多久，我弟弟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萧意楠。”
    “你们向医院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姬若兰来闹过一场，还差点儿动了手。我弟弟就和萧意楠合谋，让萧意楠装疯，再让萧意楠指使她的一个爱慕者去杀了姬若兰祖孙俩。那个爱慕者就是你们发现的男死者。”洛凌逻辑清晰地叙述道，“这点在我打了他之前，他就对我承认了。但萧意楠不承认。那个姬老太是个有名的神婆。萧意楠装疯，也是借着这个理由，说自己撞鬼，被吓疯，精神不正常，还说自己鬼上身，短信什么的都是鬼发的。”
    警察默然，一时间都怀疑洛凌也是个疯子。总之，他们先将两人和两具尸体抬走，封锁现场进行勘察，再派人在医院找寻证人。
    洛凌刻意安排，让审讯萧意楠的都是女警察，到时候也会安排法庭上出现的都是女人。这点蒋家完全可以做到。
    姬若兰失踪，警方没有在姬若兰家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萧意楠发的短信，洛凌能让助理去调取，警方更能这么做了。
    最关键的是，蒋牧天醒来后，如洛凌所说，对自己和萧意楠的合谋供认不讳。
    “你怎么做到的？”克雷格惊呆了。
    “没什么。”洛凌闭口不谈。
    她能做到当然是靠那只鬼咯！鬼遮眼后，那些警察都以为自己看到、听到了蒋牧天的招认。蒋牧天声嘶力竭的呐喊根本没人听到。
    这件案子，警方动作迅速地侦查办理，即使如此，被封锁的现场也在一周后才解除了封锁。
    洛凌和克雷格再次到达医院住院部五层，身边还跟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不修边幅，一身西装愣是被他穿出了背心裤衩的感觉。他挠着乱糟糟的鸟窝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嘟哝道：“明明自己都那么厉害了，还找我来做什么？钱多咬手啊？”
    “钱先生，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洛凌客气地说道。毕竟她是从人家这里“偷师”的，不好表现得太异常，所以只被钱韫看出有道行，再多的就没有了。
    这钱韫，正是那位厉害的阴阳先生。
    钱韫只是随口吐槽，并非真心觉得洛凌在穷折腾。
    最开始洛凌请他来，是为了应付蒋牧天，也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节外生枝，当什么阴阳先生。现在就如她自己所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这一说法，钱韫也是赞成的。
    姬老太已死，可洛凌并不放心。
    这个位面既然存在着鬼，那对于姬老太这神婆来说，死亡未必就是生命的终结。甚至有可能，她在死后失去那些养了多年的鬼，自己却变得更加厉害。
    三人进入那间男厕。
    整个五楼都很安静。因为出了命案，病人都被转移到了其他病房，更有不少病人害怕地选择转院。
    这间厕所就更安静了。血腥味已经散去，却给人一种静得诡异的感觉。
    “是不是……变得冷了？”克雷格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摸到了不少鸡皮疙瘩。
    “已经跑了。”钱韫摇头叹息，“跑了还有那么重的阴气，这老太婆可要成大麻烦了呢。”
    “跑了的话，应该去找萧意楠了吧？”克雷格问道。
    “有可能。她会想要上萧意楠的身吧？”洛凌猜测着。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等着看戏就行。可她又担心姬老太那个疯婆子会继续滥杀无辜，以提高自己的实力。
    “去监狱吗？”克雷格询问。
    “要是去监狱的话，你们就不能去了。”洛凌回答。
    她刻意保持萧意楠见不到异性的状态，要是让克雷格和钱韫一去，那就前功尽弃了。
    钱韫不知道萧意楠的特别之处，只当是萧意楠不允许被探监，洛凌这个蒋氏集团的大少爷懒得费工夫多带两个人进去。克雷格倒是知道原因，只能在心中可惜。
    洛凌想要见萧意楠很容易，看到萧意楠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松了下来。
    萧意楠憔悴至极，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黑气。在她背后，正常人无法看到的姬老太鬼魂趴在她背上，似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双手还紧紧勒住了萧意楠的脖子，苍老的面庞就贴在萧意楠姣好的面容边上，斜着眼睛，死死瞪着萧意楠。
    萧意楠抬头注视着洛凌，表情比上次见面时冷静多了，但眼底深处还保留了一丝疑问。
    这个蒋牧海是如他所说一个重生的人？还是一个神灵？
    “蒋牧天已经认罪了。你认不认，都是故意杀人罪。我咨询了律师，这种有预谋的犯罪，还预先计划了如何脱罪，至少是无期徒刑。姬老太祖孙的能力，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知道，但对外不可能公开，法官会不会采纳为量刑依据，得看情况了。如果采纳，或许就是无期，不采纳，就是死刑。”洛凌侃侃而谈。
    萧意楠没出声，低下了头去。
    这就是到了十字路口。若让法官不采纳这一点，萧意楠被判无期，洛凌还要再想办法杀掉萧意楠，才能成功掠夺；若是法官采纳，那对于一早就准备报警、送蒋牧天和萧意楠坐牢的洛凌来说，萧意楠的死会直接被算在她头上。洛凌背后是蒋氏集团，要是动用蒋家的力量，有很大可能成功左右法官的意见。
    “我想，结果会是无期。”洛凌说道。
    萧意楠重新抬头，皱眉看向洛凌。
    洛凌神色平静，“姬老太祖孙的确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你，就像过去被她们杀掉的人。”
    这一点，洛凌已经让人在网络上放出消息了。
    秋珺、莫小小、被车撞死的青年……还有这六年间姬老太祖孙可能犯下的命案，洛凌都让人去查了，一查到就公布。
    这些资料有人会相信，也有人不信。但只要炒作得当，相信的人会有很多，姬老太祖孙会成为社会大众眼中恐怖的杀人犯。洛凌甚至让人去写小说、拍电视剧和电影，要用舆论将姬老太祖孙永远钉死在历史上，就像是她生前那个位面的开膛手杰克等等杀人犯，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