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国和韩巧英悚然一惊。
    蒋忠国连忙说道：“我马上安排体检。家里面所有人都查一下。”
    “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我就是担心牧天。我抱着他和小爱坐一起过。”韩巧英忙制止了蒋忠国，“其他人应该没什么，小爱每次都没留多久，最近几天也没上门。”
    一听这话，蒋忠国坐不住了，关照王嫂照顾洛凌，亲自带着韩巧英和蒋牧天去了医院。
    蒋家去的自然是本市最好的医院。蒋爱也被蒋忠国安排在这里接受治疗。
    检查的过程很快，蒋牧天并未受到放射性物质的影响。这让蒋忠国夫妻松了口气。
    正好来了医院，蒋忠国夫妇就去看看住院的蒋爱。
    蒋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蜷缩在病房的角落，抱着膝盖，埋着头，还在轻微颤抖着。
    韩巧英看到这场景就红了眼眶，“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蒋忠国叹气，“那个女人请了人故意扮鬼吓唬她。楚临江也有意放任。看他那意思，似乎想要借此陷害自己的某个叔伯，让我出手对付他。呵！”蒋忠国嘲讽一笑。
    楚家的勾心斗角都足以写成一部辞海了，蒋忠国懒得多提，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蒋爱被吓成这样多少也有点儿咎由自取。老太爷闹鬼，吓死老太太的事情，是她自己对楚临江说的，楚临江因此有了这“灵机一动”。
    韩巧英长叹一声，“能治疗好吗？”
    “不一定。这种精神疾病只能慢慢疗养。她现在这样总归比她继续留在楚家要来的好。”蒋忠国心不在焉地说道，瞥了眼隔壁病房。
    那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人，有些眼熟。蒋忠国看了几眼才认出来，是其他省市的权贵，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蒋忠国这张脸也算是世界有名。那边的病人家属看到了，就走出来几人向蒋忠国问好。
    “你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蒋忠国随口问道，看了眼那房门紧闭的病房。
    一人苦笑，“不是，是送来就医的。”
    蒋忠国一怔。
    市立医院虽然在本市顶尖，在全国也属于一流，但在精神病方面并不算权威，没听说有人慕名前来看精神病的。
    那人看出蒋忠国的疑惑，低声解释道：“是来请姬老太看看的。”
    “姬老太？”蒋忠国不明所以。
    那人自觉失言，连忙闭嘴。
    他旁边的人打了个哈哈，扯开话题。
    蒋忠国和这些人也没有多少来往，就没多问，正要带韩巧英离开，就见那病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上世纪打扮的老太太。
    姬老太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模样，满脸皱纹，满头华发，但精神矍铄，身姿矫健，一点儿都不像是老人。她那双眼睛也特别清澈，没有丝毫浑浊，可眼睛的颜色非常奇怪，并非东方人的黑色或褐色，而是一种亮得吓人的琥珀色，都和明黄色差不多了。
    蒋忠国和韩巧英看到这样的一个老人都是一惊。
    姬老太身后跟出来了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粉雕玉琢，扎了两个羊角辫，穿着俏皮可爱的蓬蓬裙，和姬老太完全是两种风格。
    那些家属看到姬老太出来，赶忙上前恭敬问道：“姬老太，我父亲怎么样了？”
    “那只恶鬼我已经消灭掉了。你父亲受了这么大的罪，没个三五年养不回来。要是再有事情，天王老子也就不了了。”姬老太不客气地说道，声音沙哑，却带着莫名的高深睿智。
    家属们点头哈腰，又请教了几句。
    蒋忠国和韩巧英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不是来看病，是来捉鬼的。只是他们从外地来，借了医院这地方，好方便行事。
    蒋忠国和韩巧英本来不信这些，现在则对鬼神之说保持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却也不会主动和姬老太这样的人接触，就转身要走。
    “等一等。”姬老太忽然开口说道。
    蒋忠国和韩巧英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继续往前走，直到被那些家属给拉住了，才诧异地回头。
    “你们这娃娃倒是有趣。”姬老太露出一个笑容，赶走了身上的阴气，变成了一个慈善的老太太，“和我孙女是天赐良缘，当真是难得。”
    蒋忠国和韩巧英皱眉。
    那些拦住蒋忠国夫妇的人都露出了羡慕之色，看看蒋牧天，又看看那个可爱的女孩。
    姬若兰从姬老太身后探出头，垫脚瞧了眼蒋牧天，皱了皱鼻子，拉了拉姬老太的衣摆，撒娇道：“奶奶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这个小娃娃有缘啊？”
    “傻丫头，缘分天注定，可不是你想着没有就没有的。”姬老太摸了摸姬若兰的脑袋，看向蒋忠国夫妇，“你们也别当我胡说。我姬老太给人捉鬼驱邪、堪舆算命一辈子，从没出错过。我这孙女命格特殊，虽然旺夫旺子，却只有找到天定的有缘人才能应验，否则和谁结合，都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但只要找对了人，两人成婚，将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夫妻美满、子孙满堂，一辈子无忧无虑。”
    蒋忠国听到这话，更是不信了，礼貌地笑了笑，就要离开。
    “你若是不信，我便给你看一看。”姬老太说着掐了掐手指，笑得意味深长，“原来如此。你们一家来医院是因为你家那个灾星的吧？祖上欠债，后人偿还，这是你们家该有的一个劫，注定要给一个女人还债。”
    蒋忠国的脚步停住了，微微一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要知道我家的事情并不困难。”
    “那你可要小心。你家这个灾星的事情还没完呢。你家祖祖辈辈也是乐善好施的有德之人，就犯了这么一桩错事。如今事情了却大半，报应不到子孙身上，却会妨碍进入你家的女人。”姬老太看了眼韩巧英。
    蒋忠国动了怒，“老太太，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我们家信奉科学，可不信你们这些神婆！”
    韩巧英也是心中有怒。什么叫“妨碍进入你家的女人”？真要是蒋家先祖做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会找上她？她平生可没做过亏心事！
    那些家属很是尴尬，但两边都不好劝，只能高声说着要请姬老太去吃饭，又低声对蒋忠国道歉。末了，一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蒋先生，这姬老太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你若是不信，就打听打听。她说的话，你可要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