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有道理,只怕如果秦时真的能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的,我更要不舒服了。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对他说:“你这样下去,一定会让人起疑心的,对方有了戒备,就不会那么容易路出马脚了。”
“那怎么办?要不下次你别跟着去了,说不定我还能发挥一下演技。”
“不行!”我立刻反驳道,“我一定要去!”如果不去,谁知道那个冒牌货又会做什么!这次是靠靠肩膀拉拉小手,万一下次又要亲亲小嘴,再下次就要上上小床生生小孩了!我不在旁边看着怎么行!万一秦时一时把持不住或者入戏太深就跟着演下去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秦时却不解道:“为什么?”
我当然不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因为……因为我要替你好好观察冒牌货的一举一动,看看能不能察觉到什么。”
秦时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意有所觉的说道:“难不成,娘子是想看着为夫,怕为夫背着你和别的人胡搞乱搞?”
我脸上一红,立刻否认,“才不是呢!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在乎呢!”
秦时带着一脸的坏笑,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就是那样呢?刚刚好像有谁勒我的腰勒的特别近,那个酸味我都能闻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腰带泡过醋了。夫人不要吃醋嘛,我也是逢场作戏而已,如果夫人不放心,每次我出门之前,夫人就把我榨的干干的,就算我想做坏事,也让我力不从心,怎么样?”
这个死没正经的!为什么就能面不改色的说这种下流的话!我红着脸硬声反驳道:“才不是那样!你要是非要这么想,那以后我都不去了!你自己去演戏吧!喜欢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我才不管呢!”
秦时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怎么行呢?娘子不来亲自视察,我也没办法好好发挥呀。不过我也想不通了,不好好演娘子批评我,好好演娘子恐怕还要吃醋,我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好好演戏!注意尺度!自己看着办!”我严厉的指正道。
可我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于是对秦时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陆思宁你还记得吧。”
“记得,”秦时淡淡的说,“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我也很难说出心里那种感觉。今天见到那个冒牌货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想到了陆思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演技太高超了,看着她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她有点无辜。当然,我厌恶冒牌货的程度远远超过陆思宁,而且非常主观且本能的觉得她很讨厌,可是又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可我绝对不打算同情那个该死的冒牌货,不过我可以转而同情陆思宁。之前秦时还说还想听听我的意思,我也是觉得想要见见她之后再做定论。
我没有对秦时解释那么多,只是说道:“之前你不是说她还关着呢?我想见见她。”
秦时说:“当然没问题。她还在牢里关着,你要去见她还是我让人把她带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太愿意去牢房那个地方。我对那里实在有些心理阴影,一听到这几个字就立刻想到我被关起来备受折磨的那些经历。于是我别扭的说道:“还是把她带过来吧。”
秦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秦时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条锁链,后面跟着一个被锁链穿着的小姑娘。
看到那条锁链,我忍不住浑身一抖,仿佛那种锥心的痛楚犹在身上。我赶紧把视线移开,仔细去看那个小女孩。
果然,一下子就能认出那就是陆思宁。那张脸几乎没有什么却别,只不过是比之前的样子稚嫩了一些,脸蛋和眼睛都圆了一点。身高变得矮矮的,完全是一个小孩子的身材,神情却和之前一模一样。
难怪之前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原来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可一个小孩子竟然能那么心狠手辣,说要人姓名就要人姓名,不是歹毒就是无知。
陆思宁显然更倾向于后一种。我一直觉得她想要杀我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看她的样子,恐怕她死的时候真的还小,并不是很了解死的意思。而死亡对她来说,也的确像是以为着另一种重生。
活着的时候,她被病痛折磨,每天吃药打针,还要一次次的接受手术和各种治疗。活着对她来说真的不见得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反而是死了之后,她没有了痛苦,不用每天被关在病房里,躺在病床上。
她跟着秦时走进来,一眼看到了我,就开口说道:“姐姐,是你?”
对着这样一个小孩子,哪怕是她曾经要杀掉我,我也突然狠不下心来了。她身上满是伤痕,整个人苍白憔悴,走起路来几乎摇摇欲坠,看样子上次之后,她也吃了不少苦。那个牢房,果然是个折磨人的地方。
我蹲下来,跟她面对面对她说:“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她平静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杀你,我也不会被抓来。”
她虽然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气愤或不甘的意思,仿佛只是简单的叙述着一个事实。
我对她说:“你知不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
陆思宁看了看我,仿佛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她回答道:“当然知道啦,杀了人这个人就死啦。”
“那你知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
“什么?”她困惑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
可我也突然语塞。到底该怎么对她解释呢?死似乎也以为不了什么,就像我,现在其实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但我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并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