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三下,墙壁应声旋转,露处了可容纳人的缝隙,他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细长的甬道,依旧是没有一丝丝的光亮。欲也蹑手蹑脚的快速前进,差不多走了十来米,眼瞅着前方开阔起来,他却突然定住。
在那开阔口的地方,横七竖八的分布着细丝线,仔细看去,丝线上闪着晶莹透亮的水珠。
“毒。”欲也心道,看来这地方藏着的秘密不小,连这种阴毒的手段都用上了。
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壁虎一样抓着甬道的顶壁,如一条泥鳅似的就从两条丝线的缝隙间滑了过去。
落地,依旧是一段甬道,只不过宽阔的可以并排行走三个四个人,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
“齐桓武还真是财大气粗。”
夜明珠珍贵无比,皇室也当作宝贝,可他这里却用来照明,还真是阔绰。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里面摆满了箱子。
欲也上前打开一个,嚯,差点没闪瞎了他的眼。
黄灿灿的,全都是金元宝。
剩下的不用看也知道都是金银财宝了,粗略的估算,其价值少说也得有几十万两黄金。
怪不得阳城的百姓饿死,原来都在这呢。
想着,石室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两个人,一个轻快,一个沉重,还有点杂乱无章。
欲也急忙躲进角落的箱子后面,屏气凝神。
“每次出去你都喝的烂醉,要是郡爷这时候下了任务,看你怎么办。”
“呵呵,任务,咱们刚刺杀安阳王回来,还能有什么任务。可惜了,死了那么多兄弟,我这是,替他们多喝点。”
欲也拧了拧眉,原来殿下遇刺,是他们做的。
“灌了点黄汤你就胡说八道,小心让郡爷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扒皮,嗝,扒皮,咱们本来也是活一天少一天,咱们都是死士,还怕死吗?”
“行了行了,别再乱说了,我告诉你,以后往外跑,要是被人发现了,坏了郡王的事,你是不怕死,咱们一帮兄弟就全被你连累了。”
欲也从两个箱子的缝隙看过去,见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扶着一个稍矮一些的从这间石室的另一面打开了一扇门,惊鸿一瞥的瞬间,欲也看到了里面有不少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主。
欲也判定,这就是屡次行刺君悦的那支队伍,怪不得发动全城也没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原来是藏在祁国公府。
打探到了这里的情况,他也不多做停留,立刻离开。
岳南枫一直带人在外面守着,看到他平安无事的出来,赶紧迎上去。
“侯爷,查清楚了。”欲也虽然惊讶岳南枫的出现,但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心里暖暖的。
“回去再说。”岳南枫拍了下他的肩膀,冲着黑暗处打了个手势,大家便回到了侯府。
将祁国公府里打探到的说明后,立刻把消息传给了上官逸。
“这齐桓武也太胆大包天了。”君悦看着信笺上的内容,愤然的道:“太上皇拿他当兄弟,哪怕他如今不掌实权,也是世袭的爵位,东辰的望族,百官都是要给他三分面子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贪腐赈灾物资,发国难财也就罢了,还勾结外敌,东辰到底哪对不起他,让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搞破坏,太上皇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要多伤心。”
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明明是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还会走入歧途,真的只是因为贪心不足吗?
“告老还乡,不理朝政,原来都是为了给外敌做掩护。是啊,国公爷都不在京中,宅院里就是家奴守着,谁能想到就是他那高墙大院里藏着最毒的东西。
这都十一年了,一个齐国公,一个安太尉,东辰的朝廷里两个位高权重的人,都干这种通敌叛国的勾当。东辰还能撑到现在屹立不倒,也真是奇迹。”
君悦嘴上说着,心里为上官逸叫屈。因为她知道,上官逸在这种夹缝中把东辰维护到今天的局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也难怪他的逸王府机关重重,他是整天枕着刀尖过日子啊。
“殿下说的正是。”这些话,也是赤影和所有血影暗卫以及逸王军的心声,他们跟着上官逸这么多年,最知道他的苦。
“都过去了。”上官逸就这么轻飘飘的一语带过,这让君悦更加心疼。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什么都无所谓,你也不是钢铁,你是人。”
“我对你就有所谓。”上官逸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你别闹,我说认真的。”君悦拍掉他的手,“那可是京都皇城,多少官员家眷,整个东辰的命脉都在那,这万一狗急跳墙了,多少人的性命啊,不行,这太危险了,咱们现在就回去。”
“丫头。”上官逸安抚住她,“你现在是解毒的关键时刻,三天之期还没到呢。”
“反正有你在我身边,还有血影暗卫护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总比不过京中的官员和百姓危险。”
齐桓武的府邸,那不就是个定时炸弹吗。想到岳南一为了探究证据天天进出国公府,她脊背都发凉。
“你别急。”上官逸无奈的抱住她,“平时你着性子最稳妥,怎么今日就这般坐不住。
再怎么样,也不差这两天了,这个时候你是万万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性命不保。”他不喜欢这四个字,但是也不得不把实情说的明白,“再说,想要解除京中的危机,也不一定就要我们回去这一条路。”
“除了你,谁能压制住他,他可是有太上皇做靠山的。”君悦也知道自己急了些,可是齐桓武地位非常,哪个官员敢办他。
“你先静下心来。”上官逸怕她情绪太过激动再导致身体不舒服,温柔的哄着,“既然掌握了罪证,那还审什么,直接端了就是了。”
君悦沉思了一下他的话,“虽然不合规矩,但对于如此祸国殃民的败类,也不用讲那些了,可是太上皇那里怎么办,齐桓武一定会求太上皇的。”
上官逸抿唇一笑,“你这丫头,真以为父皇母后是那么拎不清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