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上官逸的心上人?”
远处,北冥夜银色的身影立在一棵参天茂密的树上,目光幽深的看着下方那抹白色的身影。
“正是,听说逸王宝贝的很。”他的身旁,无双沉声说道:“一直听闻她医术超群,想不到功夫也如此厉害,那可都是南召最厉害的勇士,竟然被她一招毙命。”
从他们这个角度,刚刚湖面上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那看似娇小的白色身影,骤然生变的阴寒之气,就连无双这个见惯杀戮的人也不由得被震慑住了。
她甚至想,如果她们俩对上,她能有几分胜算。
“不愧是上官逸看上的女人。”北冥夜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身影,一个人的反差怎么可以变换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前一秒还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死神,下一秒就可以变成坠落凡尘的天使。
不知怎的,他想起那夜飘在北冥大军上空的白色身影,仅管他不曾看清楚面貌,却不由自主的与眼前的人重合。
“太子,她是东辰逸王的人。”无双出言提醒。
她察觉到北冥夜看君悦那眼神的不同寻常,也不禁又多了看了君悦两眼。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祸害。
北冥夜依旧定定的看着那抹染了血的白色身影,没有出声。
无双见此,皱了皱眉,“太子?”
北冥夜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嘴角扯了一丝苦笑,下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意外的命令,“撤退。”
“太子?”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是绝好的机会!”
上官逸的女人在南楚出了事,上官逸必然要踏平南楚,到时候趁着东辰兵马疲惫之际,他们就可以挥军直上,坐收渔翁之利。
这对统一轩辕大计绝对是事半功倍。
“撤!”北冥依旧冷冷的重复命令,转身,消失在黑暗尽头。
无双不甘心,但也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吹了个暗哨。顷刻间,隐在暗处的杀气尽数消散。
君悦他们回到别馆,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百姓,这些人里,不乏轻症者还有已经被送走了的感染者的家属。
看到君悦,就像是有人指挥似的,一股脑的跪在地上,各种祈求不绝于耳。
这样的场面,让君悦心头发酸。不管什么时代,人的求生本质都是一样的。
看这样的情况,她是一定要做个承诺才行。
“大家都起来吧,不要跪我,我既然来了,一定会帮助大家治好疫症,你们也知道,我东辰不久前也发生过疫症,所以大家不要怕,我一会儿给大家每个人发下去一颗药丸,你们先回去,明日我自会为大家看诊。”
梁宇带着侍卫进了别馆,搬出了一箱子药丸,挨个给百姓发下去。
君悦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所有可能性,所以除了做了扶桑丸,还把预防的方子制作成了药丸,这样既方便携带,也省得惹出别的麻烦。
总算劝退了百姓,君悦才得已进屋休息。
赤落赤影急忙烧水准备吃的,仅管君悦一再强调自己没受伤,但她们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连点油皮都没破,这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以后可别吓唬我们了,今天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赤影一边帮君悦穿衣服一边说。
君悦总是教育她们,该有女孩的样子,明明一个个跟她都差不多的年纪,弄得老气横秋,脸上连点小模样都没有。
所以最近她们也变得活泼了些,说话也不再那么死板。
这一提醒君悦想起来了,“不许告诉上官逸,听见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既然跟着我就听我的。”
她可不想被那个活阎王唠叨,不过想起他,又有点堵心,她都走了十几天了,也不见他来个信。
走的时候搞得那么深情,现在连个音都没有。
“欲也那边安排人帮他清洗了吗?”君悦又问。
“梁宇亲自去的,殿下放心吧。”赤落说。
“走吧,我过去看看,他的伤不轻,千万别感染了。”
说完让两人拿了药箱就去了欲也的房间。
“殿下怎么来了?”欲也也是刚洗漱好,头发还冒着水汽,更为他那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庞添了几许魅惑。
让君悦不禁想起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
上官逸总说她是狐狸,那说的是智商,多半还源于她是现代人见多识广的缘故。可她看来,这欲也才是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像狐狸精。
“坐下,我给你好好处理下伤口。”
从赤落手里拿过医药箱,把要用的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
欲也见此,推辞的话便咽了回去。
虽然接触仅仅几天的时间,但他也了解了君悦的脾气,走过去乖乖的坐下,自己把伤口露了出来。
君悦看了一眼,上面都撒了一层药粉,想来是梁宇做的,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君悦拿了几片干叶子,捣碎了用开水冲开,“喝了。”
这是她在这个时代发现的一种有麻醉作用的草药,不知道什么名字,也不曾在现代的医药书上见过,但是挺管用。她之前闲来无事拿受伤的小动物试过。
等了大约一刻钟,君悦又利用这段时间把针线都消了毒。
为欲也缝起了伤口。
烛光涌动,她的动作匀速均衡,每一下都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欲也心头酸胀的很,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不是虚与委蛇的利用,没有任何成分,是真真实实的从心底里对他好。
“好了,这几天千万要注意,不要沾水,我给你开点消炎的药,你吃三天。”说着又对梁宇道:“你们都是男人,照顾起来方便,这几天千万别给他吃辛辣的东西,给他拿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
“是!”
梁宇应道,心里却在疑惑,什么是维生素?
自己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君悦又问:“淳于卿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梁宇立刻严肃起来,“淳于卿的人死伤严重,他自己也受了伤,不过不碍事。”
“嗯。”君悦点头。
“殿下,恕臣下多嘴,以后您万不能再这样跟淳于卿出去了,南楚之内危机四伏,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臣万死难辞其咎。”
重点是,王爷恐怕会疯!
“没事,以后也轮不到他来相邀,出了刺客的事情他恐怕也没脸了,再说,京城不是来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