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在担心本王吗?”上官逸语气异常!
君悦斜眼看他,“你不要乱说话,谁是你的王妃。”
“还有别人吗,不是你自己说,不与她人共侍一夫,难道又改变主意了?”
“上官逸,这种玩笑不好笑。”
“本王从不玩笑。”
君悦白了他一眼,突然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了,再说下去也只是被他占便宜的份。
其实她也知道,上官逸认真是真,但缓解她的情绪才是重要的。否则他那个惜字如金的性子,不会说这么多话。
过了半个时辰后,君悦又给两个流浪汉施了一次针,两个人终于提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君悦不敢耽搁,急忙询问两个人的病史和行动轨迹,还有两个人都吃过的东西。
这一问,真的吓了她一跳。
“凉华城,那不是与南楚相交的地界吗?”她在上官逸的书房里看到过东辰的地图,对边关之地都颇有印象。
两个流浪汉是叔侄关系,从凉华城来京都寻亲,路途上遭遇了劫匪,沿路乞讨到京都,却没寻到亲戚,就暂时住在杨柳胡同。
从他们自述来说,整个进京的过程也没什么异常。
君悦皱着眉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吃过什么本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侄儿摇摇头,猛咳了几声,气息有些不够用。
君悦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叫岳南一把温着的药拿来,给叔侄俩喝下去,便让上官逸的人把二人抬到隔离区。
上官逸已经把王家村为中心方圆五里内,包括王珈山化为了重点隔离区,并做了相应的规划。
王家村依然作为感染者的安置点,王珈山分为三个营帐区,安置观察隔离和无感染的人。
“这两个人单独关押起来。”上官逸对属下交代。
“为什么单独关押?”君悦注意到他的用词,不是安置。
“有问题。”上官逸说:“他们会功夫,就算是半路遇到劫匪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君悦一怔,人都虚弱成那样了,“你怎么能看出他们会功夫?”
“虎口有茧,四肢健壮。”
简单的八个字,让君悦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入微。
她仔细回想了下刚才叔侄俩的一举一动,好像真的是,她只顾着询问问题,竟然忽略了这些。
一行人回到王家村,上官逸调了几名惠民局的大夫跟君悦一起治疗疫症。
君悦写好了一份方子给上官逸,“让惠民局照这个方子给百姓分发下去,可以起到些预防的作用。不过这药方上的金银花整个京都的药庄都已经没有了,还是尽快从全国调集。如果实在不行,就熬薏米水喝,也可以预防一二。”
从杨柳胡同带回来的人清醒后,本来还一腔愤怒,但在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后,剩下的只有恐慌。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们的病症多么严重,于是都选择了沉默。
这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君悦想,果然到什么时候还是事实说话最管用。
但她还是跟大家做了思想工作,告诉大家都不要害怕,她会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上官逸看着她站在百姓中间,那日渐消瘦的身影却发出如此慷慨激昂的声音,心中的某处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一个画面,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与他携手傲立,登上万人之巅。
事情果然不出君悦所料,感染疫症的不只是京郊,从凉华城一直到京都,沿着叔侄俩的行动路线,有好几个城镇也出现了疫情,但临近年关,一来发现不及时,二来也怕引起恐慌,更怕朝廷怪罪,都隐瞒了疫情没有上报。
上官逸知道情况后,按照君悦提供的方法,立马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整个东辰国,可以说是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慌乱,也打响了抗击疫症的战争。
这种情况就像非洲曾经爆发的鼠疫一样,人人自危。
可就在君悦等人没日没夜的寻找病源,研制药方的时候,一个噩耗让大家的心更沉了。
南楚十万大军压境,北冥二十万大军在边关练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岳南一急得团团转,“如今我国正在抗击疫症,正是战斗力最弱的时候,这摆明了是乘人之危。”
“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君悦一边捣药一边说,内忧外患,就是放在现代那种高科技时代,也是非常棘手。
“无耻!”君悦和上官逸之前的猜测,岳南一也知道,因为知道她更加愤愤不平,“卑鄙,下流。”
“你骂也没有用。”君悦指了指旁边让她坐下,“这种事自己自认倒霉,你的道德观主宰不了别人,南楚和北冥选在这个时候来,就没打算要名誉,自古都是成者为王败者寇,若是一举拿下了东辰,将来史书记载也是人家说了算,至于悠悠众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便都忘记了。
更何况新老交替,后代出生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东辰,他们只会适应自己当前的生存环境。”
“君悦,我发现你有时候说话好有深意,我听都没听过。”岳南一崇拜的看着她,“你说,你跟我一样的年纪,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你比奶奶年纪还大,呃,我说的是那种经历。”
君悦笑笑,心道:我都三十了。
将捣好的药放进蒸屉,患者太多,熬制汤药费力费时还不方便,她想干脆制作成药丸。
蹲在灶坑前,君悦拿了把扇子一边扇火一边道:“不过南楚和北冥想要打这场仗,也没那么容易。”
“那倒是,逸王殿下和哥哥都是带兵打仗的高手,逸王殿下的威名更是名不虚传,那北冥夜也要忌惮三分。”岳南一颇为自豪的挑了挑眉。
“这只是其一。”君悦说:“他们打的主意无非就是东辰内忧,如果这个内忧解决了呢?
再者,乘人之危还说得过去,但如果这个危是他们自己使用的卑鄙手段呢?”
岳南一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