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悦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嘴唇。
刚刚她只不过是想假意以死相逼,他却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阻止她咬舌……
上官逸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到自己的唇边,蓦的偏头起身。
“以后不许再见凤非夕。”
因为舌头受伤,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但听着比以往柔和。
“我为什么不能见他?”君悦扯着被子将自己围了个严实,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蓦然觉得有点落寞。
“再有下一次,本王应该会杀了他。”上官逸答非所问,瞥了眼地上散落的衣服,冷哼一声,径自离开。
君悦丝毫不会怀疑上官逸说到做到。凤非夕那处地方也算是大隐隐于市了,可上官逸轻易便找到,可见他的手伸得多长。
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君悦有点堵心。
不一会儿,玉儿拿着一套月牙白的锦缎长袍进来,恭敬的对君悦行了礼。
“王爷命奴婢伺候表小姐更衣。”
“我自己来吧。”这个玉儿是紫宸居的婢女,上次落水,近身的事都是她伺候的,君悦对她有些印象。
君悦下床,本以为又是上官逸的衣服,可穿上才惊觉衣服合身的程度,这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白色,花色,都是她喜爱的。
“玉儿,这衣服?”君悦转身,见玉儿正蹲在地上收拾撕碎的衣服碎片,脸上莫名一红,有点尴尬。
不知道的,铁定以为他们……
“是王爷提供的尺寸定制的。”玉儿说。
上官逸提供的尺寸?君悦有些惊讶,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尺寸的?
“什么时候?”
“花灯节那晚。”玉儿收拾好东西,仰起笑脸,“做了好多呢,还有披风,发冠和发带。奴婢自小在王府服侍,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好。
这寝殿更是没有任何女子踏足,连贵太妃都不行。洒扫的也都是男仆,要不是为了伺候表小姐,奴婢也没有这个幸运进紫宸居呢。”
上官逸,他这是什么意思?
君悦的脑子有点乱,想着他近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心底有一个念头闪过,她慌忙摇头,逃避的让自己不再去想。
没有打招呼,她逃难一般的离开了王府。
没有注意到,屋顶上,那隐在夜色中挺拔的身影。
“承认吧,你对她动了情!”墨遥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落在上官逸的身侧,目光追随着他的,看着那抹娇小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
“动情?!”上官逸重复着这两个字,这一次不是愤怒,而是疑惑。
“不然呢,你东辰逸王何时会如此迁就一个人?好,不说别的,就说今天,就因为凤非夕扶了她一下,你就醋的非要撕了那衣服。”
上官逸不语,他的确没想把君悦如何,他只是觉得那衣服被凤非夕碰过,甚是碍眼。可是,撕碎了衣服的瞬间,他的身体就窜起了一股陌生的欲火,君悦还那样说他,他就……
“你什么时候这么失控过?”墨遥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五颜六色,“你又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针锋相对过,那凤非夕,不就是因为青梅竹马四个字让你不痛快了吗?
上官逸,你该好好面对自己的心。可别犯浑,最后受折磨的是你自己。”
他们同龄,此刻墨遥却像一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他太了解他了,也因为了解,才害怕。
上官逸在任何事上都所向无敌,杀伐果断,唯独不懂“情”之一字,更不懂得男女的相处之道。
他和君悦的开始,已经很糟糕了,上官逸这些年已经够苦了,真的就是个活阎王,自从君悦的出现,他的身上才有了活人该有的气息,他会有情绪,会不经理智的做一些“幼稚”的事情,他才有了复仇以外的生活。
墨遥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可他怕再这么闹下去,伤人伤己。
“是吗?”
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上官逸却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好像是!”他自问自答,突然自嘲的笑了,在墨遥面前,他不用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那就好好养着吧。”
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既然这个女人让他产生了欲望,那就让她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像藤蔓一样依附他。
回到府中,君悦连衣服都没脱,像是无形中被人抽走了力气。
浑浑噩噩的睡去……
满室的白,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既然出来卖就卖的彻底一点,你这样很不敬业。
这次算你走运,不想死,就安分点,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否则,谁都救不了你,别忘记,你还有个弟弟!”
“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脸?”睡梦中的君悦痛苦的挣扎着,男人就那么站在她跟前,她能够看清楚他挺拔的身姿,能够感受到他不可一世的气势,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冷的气息,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不管她怎么瞪大了眼睛,直到,那张脸,和银色的面具重合。
“上官逸!”她惊呼着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不过睡了不足一个时辰。
发丝上湿哒哒的,就连衣服都感觉到潮气。
“为什么梦中的人会和上官逸重合?为什么看不清那张脸?”她双目空洞的望着窗外,有些前世的记忆,她总是要靠梦来记起。
真的是轮回吗?前世她也曾被人逼迫咬舌,那一次,是那个男人救了她,今天,上官逸直接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去挡了她的牙齿。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有什么联系?”
有时候,君悦真的觉得,上官逸和梦中的那个男人很像,都是那么冰冷,凌驾一切。
徐氏受伤不轻,内伤很重,可安太尉和安寻都没敢留她在府中养伤,第二日一早安良宗便亲自送她去了乡下的庄子。
而马氏这边重新拿到了管家的权力,确也并不轻松,安寻父子俩必定会紧盯她不放,她膝下无子,也是无依无靠。
偏偏安凤婉被关进了祠堂也不消停,白日闹,夜里嚎,整的怪瘆人的。
“小姐,你听,又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