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年年的过去,青蒙和曹八海还看我的次数,也变少了。估计脑海里早就已经忘掉了我这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班房里认识了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说他在外面有很多资产,不过现在已经出不去了,还劳烦我出去的时候,把资产转移到国外给一个女儿。
我当时很好奇,就问为什么不让女儿自己来。而是交给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
那老伯就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她女儿也不认识她。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么一个女儿,还劳烦出去的时候,帮帮忙。
我很快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嘴里所说的巨额资产也没多少钱,就两三万,只不过在他的眼里很多而已。
当时自己也觉得那老伯神经好像有点问题,到最后接二连三的来找我。请求我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连上厕所需要纸都让我去帮他拿。
尿尿的时候,比谁尿得更远。吃饭的时候,比谁吃得更快。我也看他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半只脚都快踏入棺材里的人,也懒得去跟他计较太多。
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这老头突然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请求。让我去帮他弄死一个人,就在他的床头上,是一个青年壮汉。
当时我没同意,直接就拒绝了,而且还问为什么要那个青年的命。
老头只是气愤的说,“哎,谁让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吃饭速度比我快呢,这让我多没面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这老头彻彻底底的是个神经病。不仅仅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可到后来,我才发现老伯说这句话是有大智慧的。他并不是一个神经病,也不是一个疯子。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可我仍然没有答应那老伯的要求,只是说自己不想在这牢狱里养老送终。
老伯找了两次,见我都拒绝,也没再提起过。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我跟老伯相处的日子变得越来越短,到最后老伯直接没有理会我。
他每次下床,就一个人在角落里吃饭,周边的人都在笑话他。他也没有在意。
我拿着碗饭走到他身边,他也特意的去躲开了,一句话不在跟我说。好像是已经生了我的气。
几天后,我主动找他说话,他不仅没有回复我,每次都特意的多开。久而久之,我也没在去找他,他也没来找过我。
这也许是我在班房里以来,认识最奇怪的一个人。尽管有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可我从来都没有看低过他。
在突然的一天里,那老伯突然心脏病发作,然后人就死了。不少人都说他是在装的,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从他进入班房的第一天,已经装死过七八十次了。
几个人就去找来了监狱里的医生,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果然还是装死。
老伯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相见她的女儿。医生没有理他,并不是冷血,是因为整个监狱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女儿叫什么名字。
老伯从医院出来后,就再也没吃过饭。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床脚哭泣。嘴里一直喊着,“女儿啊,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就这样一直重复这一句话,泪眼汪汪的不停的往下流淌。
第一天晚上,我没觉得什么。比较已经习惯了,这老头发神经也不是一次两次。再多的悲伤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戏。
可连续的几天里,这老伯每天晚上就会独自一个人躲在床脚,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严重的时候,他手里会拿着一把钉子刀划自己的手腕。
就留着一地的血。见这个情况,我心中剩下的只有惶恐与不安。下床就把那老伯从床脚搀扶起来。
老伯起身后,又对着我说:“小子,帮我那件事情吧,我会给你想要的。而且我敢保证,你也不会死。”
我还是没答应,在这种地方杀人。无疑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只有死路一条。
老伯见我没答应,也就不哭了,爬在床上继续睡了起来。睡得老香了,根本就不像是悲伤到绝望的人,呼噜声一下打得比雷还响。
我也没在说什么,回到床头就睡觉了。
闭上眼之前,我下意识的瞅着老伯床头那个方向,关心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上面的那一个人。
老伯的上面那张床位,睡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壮汉。别瞧他年纪小,那块头粗壮得惊人,胳膊比我大腿还粗,班房里很少有人敢惹他。
这青年壮汉平时话也算是比较少的人,经常跟人在一起吃饭也不说话,不主动找人搭讪,一天不会说超过三句话,一句话不会超过三个字。
他只会说,“好的”,“是的”,“滚!”
曾经有人想主动与他相处,可他回复的都是一个字:“滚!”
被他骂的一些人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烦,因为这壮汉一个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摆平十几个跟他年龄相似的青年。
他只要手抓住一个人,用力一掐,轻者住院半年,重者大便失*禁。
不少人看见他,基本绕着走。就连老头看他都不顺眼,老头找我干掉的人,就是他。
我疯了才会答应下来,面对这样一个壮汉,一拳打过去估计我手都得成麻花。
今晚这壮汉好像根本没有睡觉,他一直在自己床板上翻来覆去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到半夜三*点的时候,壮汉独自一个人走下了床,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了进去。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
可过了一个小时他都还没有从厕所里出来,而在看着他床板上,被褥凌乱成麻花,人也不见。
再过一分钟的时候,这个四肢发达的壮汉终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就不停冲着我在招手。
壮汉嘴里说出了一个字:“来!”
他就是冲着我说的。可我还没反应过来,刚回过头。那壮汉又从门口走出几步,继续招手道:“来啊!”
我明显意识到,他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