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堂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当的实在是太不合格了,有事的时候总是依靠着兄弟,都是兄弟们来关心帮助自己,可是他总是容易被情绪所左右,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丝毫顾不上关心自己的身边人,不过他也是何德何能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一直在不离不弃的跟随着自己。
随月生看着远处的人群,突然回忆起了很多,他突然回想到当初在林莎和林少堂的婚礼上,他第一次跟林乐乐表了白,可是林乐乐似乎是有意惩罚他一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自己,那之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再有联系便是两年半之前,随月生受邀去了京都临时坐诊,林乐乐突然去医院陪父亲看病,正巧挂到是他的诊。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想到重逢,而林乐乐更是也没有想到他会去他们的城市做轮班医生。
林乐乐比之前长大了很多,曾经的青涩褪去,看上去更加睿智,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一起,那之后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说起来似乎是有些曲折,但又好像是顺其自然的样子。
淑芬也坐在林莎的旁边,不停的帮她回忆着,熊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淑芬,过了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的走向了林少堂。
林少堂和随月生正在说着话,见他来到便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现在林少堂已经完全能够接受熊焰的存在了,林莎不在的日子,他也曾经想过,有一个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能在自己的身边该是有多好,爱是不分任何的,他现在只真心的祝愿他们两个能够不为世俗的目光好好的在一起。
熊焰往后转了转头,看了林莎一眼,脸色有些严肃。
林少堂便意识到他似乎要说些什么,问到:“怎么了吗?”
熊焰顿了顿,看着外边的大街,离他们刚才来的那个路口有些距离,街道上的商店广告牌已经遮住了那个路口,但是依稀还能够看到那个露天咖啡厅的天台,他指了指那个方向说到:“我来的路上看见你的哥哥了。”
林少堂一顿,他的哥哥?
他一时间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是谁,但转念他便回忆起来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林少言在这里?”
熊焰点了点头,说道:“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和小嫂子长得很像。”
林少堂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冷气,他知道今天卡丽熙也会过来的,之前答应过卡丽熙,让她看糖果一眼,也是最后一眼,从此一刀两断再也不会联系。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碰到一起,卡丽熙的背景,他调查过。
卡丽熙是不可能跟林少言有任何一点关系的,而且这几年林少言的表现也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总是跟他勾心斗角的人了,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会突然碰到一起呢,林少堂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因为巧合吗?
熊焰见林少堂沉着脸,没有说话,语气也低了下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需不需要找人……”
林少堂摇摇头说道:“不需要了,随他们去吧。”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因为外人的事情而去影响他和林莎之间的感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让一切往事都随风而过,就让一切明天都如期而至吧。
熊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趴在栏杆往外看了过去,说实在的,这个国家的文化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他来到这儿感觉还是十分轻松的,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在天台上微微吹着风,屋子里两个人孜孜不倦地帮着一脸懵懂的糖果回忆着过去,好像有很多信息量在糖果的脑海中聚集起来,她很开心有人这样陪自己说话,也开始真正的怀念起自己从前的生活,原来自己以前也是这么受人喜爱的,也有这么多朋友愿意陪着自己一起玩闹的。
林少棠看着糖果嘴角的笑容,自从林乐乐和淑芬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他也忍不住笑了,好像三年的苦痛一晃神之间就过去了似的,只是一场梦而已,虽然这场梦让他几次感觉喘不上气,要被梦魇死死的压住,可到底他还是挣脱了梦魇的困扰,从谷底爬了出来,重新清醒过来,见到了自己的爱人。
正午的太阳照在玻璃栈上,有些晃眼,但是林少堂却依旧觉得十分舒适,他想起一首诗:你来人间一趟,要去看看太阳。
他发自内心的笑了,旁边的随月生看着他一脸憨憨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林少堂啊,林少堂,你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林少堂满脸都无所谓:“只要幺儿平安,我变成什么样都可以!”
随月生赶紧呸呸呸的两口说道:“你们两个还是都健健康康的最好。”
旁边的熊焰也插了一句:“是啊,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健康最好。”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糖果转过了头,正对上林少棠看过来的眼神,她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温柔,含笑的眼睛从林少棠心上划过,一刹那间,让林少棠觉得,林莎真的回来了。
那个温柔又倔强的人,真的要回来了。
六个人走在伊斯兰堡空荡荡的马路上,过了六点,大家都要回家做礼拜祈祷了,路上除了游客,就是些清洁工,人很少,尤其是经历了一整天的喧闹后,现在的街道显得格外静谧。
六个人的影子拉在整洁的马路上,长短不一。
林乐乐左手挽着林莎,右手挽着随月生,自从来到这儿,她的嘴巴就没停过,已经说道了旺财在房车基地丢失的那次。
笑得糖果几次没忍住前仰后合的。
淑芬也说起了熊焰养的“创可贴”,前不久刚失恋了,这些日子因为伤心没好好吃饭暴瘦了三十斤。
糖果蹙着眉,觉得一切都是陌生又熟悉的,她无意识地紧紧拉着林少棠的手,却是仔细打量着身边的朋友,走到民宿别墅外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站在门外,看着二楼的灯光,糖果突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