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林少棠,对他道:“可以去你办公室聊吗?”
林少棠心中警铃大作:“我呢?”
“你不是想一个人静会儿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转头对他说,“那熊大哥,我们走吧。”
熊非再一次同情地看了眼林少棠:“那……走吧。”
我回来的时候兴致不高,林少棠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醋性大发的看着我一脸神伤的,也到底没发出来什么脾气。
晚上我们两个人离得远远的,我怕碰到他的伤,他想靠近一下,我就往床边移一移,最后他怕我给掉到床底下,就放弃了挣扎。
一周后林少棠的伤才拆线。
我这才看到他肩膀上那条伤疤到底有多严重,从左胸口一直蔓延到大臂上,红肿可怖,可是这么多天,林少棠一声疼没喊,让我都以为他的伤似乎没那么严重了。
与此同时我也去交了复赛作品,林少棠并没跟着,回来的时候只见我的眼睛都肿了,他不敢提我怎么又哭了,装作看不到,也不说伤的事儿,跟没受过伤似的,跟我又笑又闹。
可我还是几晚都没睡好觉,这天晚上林少棠睡前睡喝多了,半夜一阵尿急,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见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幺儿?”
他癔症地揉揉眼,挣扎着坐起来,“几点了,怎么还不睡?”
我一愣,连忙擦擦眼睛:“你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我的眼睛很亮,有水光。
林少棠这几天已经被我折磨的负能量爆棚了,又是晚上,顿时控制不住了:“林莎,你大晚上不睡觉哭什么呢又?你看看啊,你男人好端端在你面前呢!好端端的呢!”
我眨眨眼,没说话,背对着他躺下,鸵鸟一样蒙住了头。
“你……唉。”
林少棠叹了口气,拿我无可奈何,起身走了出去。
我觉得自己没出息,可是控制不住情绪就是这种后果,我也不想总哭,可是晚上睡不好,总想着他的伤,有一点儿动静就要醒过来,然后心里就难过的不行。
我甚至想到了以前自己重病的时候,林少棠照顾自己,也是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或许他那时候要比现在的我心焦一百倍。
想到这里,我更加难过。
第二天,林少棠就让酒店把多出来的被子都给收走了。
我的复赛结果也在同一时间出来,当他在仅剩的五十个决赛名额中看到我的名字时,他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地发了微博,更是逢人就显摆,他家幺儿出息了。
我被他搞得很不好意思,本来参加比赛没想过怎么样的,但现在我真的想去争名次了,不然对不起林少棠的期望。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还是不甘心。
随月生的目的是想我活着,所以一切可能有损我身体健康的都不容忍存在,当初流产对我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极大,医生当机立断就切除了子宫。
但是熊非也是妇科骨科双/修专家,我想问问自己还有没有一丝的可能性了,但熊非告诉我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所以我这几天都有些不开心。
再加上林少棠的伤,心里更加烦闷的不行。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再怎么不堪、再怎么矫情、再怎么作,林少棠都从来没想过放手,照顾我、跟我在一起仿佛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项使命似的。
虽然感情当中少不了的就是磕磕绊绊,但是以前那么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性格都有些敏感偏执的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要是没点儿矛盾才奇怪了。
反正不管怎么两个人都还是一直恩恩爱爱的。
从复赛到决赛又小半个月的空档期,大多选手在趁这个时机做最后的努力,决赛和复赛、预赛 都不同,预赛算是一个大筛选,没什么要求,哪怕别人代做都不会知道。
复赛使用的是比赛方提供的软件以及注册账号,一旦选手登录账号开始准备作品,那么与此同时摄像头也会打开,包括影像操作在内的画面都会被比赛方所调取出来,这虽然仍有作假的可能,但是很好排查,哪怕排查不出来,决赛也会见真章。
决赛是现场直播形式的。
一共分上下两个半场,上半场一个主题两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决出前十位,下半场只有四十分钟时间决出冠亚季军以及年度创意、新人等一些小分类奖项。
我的目标是能坚持下来上半场的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下半场我没想。
因为我这个三脚猫能混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