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酒店老板说了,他会告诉这儿的牧民的,不会有事儿的。”
我还想再问什么,但林少棠拉着行李箱跟着跑了出来我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掉了。
随月生看着我的背影很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隐隐地有些不安和担忧。
林乐乐坐在车窗边,看着这一切有些疑惑。
昨天半夜她一直没有睡着,趴在床上看着窗外黑魆魆的山头,结果两点多的时候她看见酒店前走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这人带着帽子穿的很厚,但是林乐乐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那绝对是随月生。
她忙凑近窗户看随月生这大半夜的出去干嘛,接着酒店大门口的灯,她竟然看到随月生的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她对随月生养的这五只小羊印象很深,顿时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那羊在随月生的怀里一动不动,而随月生的背影也少见的萎靡。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那小羊可能是死掉了。
果然,随月生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而今天早上她也看见确实是少了一只羊。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随月生怎么回事儿,就听到他这样欲盖弥彰的说谎,一时更加觉得奇怪。
明明是他大半夜地把小羊带出去的,为什么要说是它自己走丢的呢?
她不明白,但是不敢问,随月生这种人都会隐瞒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果然跟林少棠预测的一样,我一上车就主动缴械投降,我拿着手机给林少棠看,上面跟金屹清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晚,他每晚十点半都会准时发来一句晚安,其余的话什么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偶尔看到会回他一声晚安,但是大多数都没回复,金屹清也没有说过别的关心的话。
至于周末,那就更没什么了 。
他倒是跟我聊天频繁,主要就是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微博上那个用户“主播名叫母角马”到底是不是周末,周末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
然后他就成了我的第一个g/ay蜜。
知道周末这个身份他倒是更放心了,心情好的都哼起了小曲儿。
我上车没一会儿就倒头大睡,我一宿没睡好,路过清水河都没来的及看上几眼眼皮子就打起了架,林少棠把我哄睡系上安全带才去找随月生换班。
又是一整个白天的路程,我们到然乌的时候都要凌晨了,一连赶了几天的路,随月生和林少棠都有些疲累了,已经过了滇藏线上最难走的一段路程,我们打算就这么放慢脚步。
大不了到时候停在墨脱也不错,住些日子再往拉萨走,至于林乐乐,等到了墨脱后也就方便很多,她可以在那里直接乘车去找她的父母。
我们这一路没有太强的目的性,规划一个遥远的目标,然后一路上随心情游玩儿,喜欢哪儿就在哪儿多呆几天,不喜欢就走,不会因为太多的外在因素而强迫我们更改自己的内心,没有在察隅多住也只是因为那里毕竟条件有差,不适合我休养,这才必要在被困住之前赶出来。
至于林乐乐,暂时毕竟还算是个编外之人。
然乌的豪华酒店稀少,随月生能找到的最高档的是一家房车露营基地,订了两间景观房和一间景观套房。
正好我们的车一路上也受到了不少摧残,到这里也能送去保养一下。
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一到酒店门口,我就醒了,我迷迷糊糊地睁眼,林少棠问我:“怎么醒了?”
“我感觉到车停了。”
我打了个小哈欠,脸在林少棠的胸前拱了两下。
“是不是很累?”
“我不累,”我眯着眼摇头,“你才是好累,又要开车,又要抱我睡觉。”
林少棠不说话,手指轻轻挠我的下巴,像挠一只猫一样,接着低头吻我。
他的亲吻无比温柔,带着一股缠/绵劲儿,他好像是要让我体会到,自己到底有多爱我。
一会儿情绪就歪了,但是他还是撑着清醒:“走了走了,一会儿车里温度降下来了,我们赶紧回房间,我听说这儿环境特美,快去看看。”
说完他就拿着大袄裹在我身上带我下车。
酒店在然乌湖边上,环境很美,尽管是晚上,我们还是能看到不远处山丛上的皑皑白雪。
我一见这夜景就愣住了,注意力转移的很快。
酒店的建筑十分有设计感,装潢也很精致,很符合我的审美。
我们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拿出身份证的时候前台那个一直打盹的妹子突然低呼了一声,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又连忙抬起头看看真人,瞬间脸就红了,又赶忙低下头,只是处理文件时,手指都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我被捂的很严实,带着大大的帽子口罩围巾羽绒服,林少棠体热,只穿了一件黑色立领的羊绒大衣,他的一只手从我宽宽长长的袖子里伸进去拉着我的手,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爸爸带着女儿。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外头,从下车就一句话没跟他说,眼神儿一直盯着窗外不放。
前台的电脑好像出了什么故障,单子一直打印不出来,大堂经理妹子很不好意思,眼神闪闪躲躲地道歉,林少棠不在乎这个,很温和地跟她说没关系,我们也不是很着急。
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门外,满天星光,预示着明天一定是个晴朗的日子。
“哎呀,你看哪儿呢?”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隔着口罩捏了捏我的脸,顺势把我的口罩也给摘了下来。
我表情很兴奋:“少棠,明天你带我去山上画画吧。”
林少棠一口回绝:“太冷了,不可能。”
“……好烦,我现在觉得好累,”我丢开林少棠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大堂沙发上一坐,“我困了,别叫我!”
说着,我带着厚厚帽子的脑袋往后一仰,顺势闭上了眼。
“……”
他连忙跟过去坐在我身边捏了捏脸:“生气了?”
我没说话没睁眼,跟真的睡着了似的。
他觉得好笑,伸手往我的脖子伸去挠我的痒痒肉:“还没给我泄火呢,你可不能睡啊!”
我缩了缩脖子,忍不住笑了笑,睁开眼又是瞪他一下:“别碰我,我浑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