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日日欢好,渐渐的,封悦看来松动了些,他还觉得高兴。
这些事,坐在书房里,他都历历在目。
甚至这书房里,案牍上、窗台旁,书架后,他都觉得到处是他们欢好的痕迹。
但为什么想到这些,他就只觉得恶心呢?
“来人!”起身,李泽命令道,“这书房碍眼,封了,另起一间!”
是不是因为恨?
他厌恶沈悦、也厌恶封悦,所以才忍受不了?
或许事情就是如此吧,但李泽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许久没找人泄火,但他怎么就一直没方面的想法呢?
。
而此刻,丞相府内。
一身青袍的书生正被威严的丞相叫了去,细细叮嘱。
范丞相今年最看重的就是彭越。
范黎是他儿子,但是范黎那性子并不适合做官,说实在的,彭越也不适合做官。
但是范丞相不愿勉强自己儿子,他人的儿子愿不愿意,他就管不了了。
而在范丞相眼前。
眉目温和的彭越身形修长,身穿这青袍衬得他整个人如同林间青竹,俊逸却又刚正不屈。
“殿试之时,一定要沉着气,耐心作答。如果侥幸通过,面对陛下的提问,你也得谨言慎行。”范丞相很欣赏彭越的气度,顿了顿,又叮嘱。
“如今非寻常之时,你要想救你家娘子,眼前这殿试才更是重中之重,只有你功成名就,你的话才有分量,才能从泽王爷手中把人救出来。”
“学生明白,多谢恩师提点。”彭越低头,拱手而道。
彭越不会演戏,但彭越不是傻瓜。
当日带走夏秋的泽王爷,分明是范黎设的宴。
范黎设宴,还偏偏喊他们,这本来就有说不通的地方,毕竟他和溪止不过寄宿在丞相府的举人,哪里值得的范黎那么抬举?
而溪止被带走没几天,丞相府就开始有动静,范丞相还亲自考较他的功课,让他拜他为恩师。
平白无故,那日溪止和他遇难,李泽强行要带人走,范丞相怎么不出手,偏生溪止被带走之后,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综合起来说,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溪止而起。
溪止,只是个深山修炼而成的狐仙,并没有多少值得人窥伺的东西。
这些人看来也不知道溪止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对溪止太过殷切。
彭越不知道溪止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东西。
就像范黎,明明都能找人把他带进泽王府,见溪止,却不能把溪止带回来?
人心隔肚皮!
彭越心里早已有了芥蒂,但是他内敛,他不说。
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和尚到现在,彭越已经成长了许多。
但现在,所有的成长都为一件事。
——他要救溪止。
。
三日后,殿试。
举人统共有三百多名。
最后一关是当朝对答。
而彭凡科……在人家明府上呆着,功课没学好,倒是把人家明府的小姐拐了芳心去。
虽然名次靠后,但彭凡科好歹也上了榜。
密密麻麻一百多人站在金銮殿里。
范黎一身黑衣锦冠,虽然年少,但风采俨然,从他身上依稀已经能看出当年范丞相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