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寽域军大肆强闯东区就为了找从禾亚阁逃离的艾冉。
“呵呵……”
杼匀无奈一笑。
真是滑稽,那只见不得光只能藏在空楼里的阴暗雌性,都比她这个一城之母重要,可惊动全寽域军。
“主后,您怎么了?”
花鸦见杼匀表情异常,忐忑不安,“主后要是累了,就先回殿,小的这就带人过去将那雌性……”
“不必了。”
杼匀打断道。
“主后恕罪!小的该死,小的无知坏了主后的大事!小的知道错了,请主后给小的将功赎过的机会!”
花鸦连连求饶。
见主后和花鸦一前一后地走来,院里的下等兽人们皆吃一惊。
这花鸦是咋滴啦?
进去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好像全兽世大陆就只有她可以替主后分忧,咋一出楼又变成这副怂样了?
“我没怪你。”
杼匀淡淡道。
冽新原地解散军队的行为,现在看来,就是故意的,他找到他要找的雌性了,自然没有领着军队继续搜寻的必要。
现在过去,于事无补。
且越是大张旗鼓地寻人,越对她杼匀不利。
“主后,那现在……”
花鸦不知所措,总想为杼匀做些什么,以证明自己不是蠢蛋,同时也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但杼匀却没有任何期待,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平静道,“就在待在这里,哪也不去,等着主君过来。”
“小的去给主后搬凳子!”
小雌性说着便往楼宇冲。
“里面是空的,没有凳子!”
花鸦恼火道。
这节骨眼上还想着抢功,这雌性是在找死吗?!
不过小雌性这么一闹,花鸦也觉得有必要再进楼。
她转身面向杼匀,卑微又讨好,问道,“主后,这禾亚阁楼上还没看,要不要小的再进去查看一番?”
进去看什么,看他们如何夜夜缠绵吗?
“不必。”
杼匀拒绝道。
心照不宣的东西,杼匀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等淅过来,看他如何给她正面解释。
空楼失火,她这主后当然有权利过来看看,查明真相,她来这里是合情合理,倒是主君金屋藏娇应该心虚不是?
哪怕不能借此铲除艾冉,她也要淅为此做出额外的补偿!
……
冽新寻回禾亚阁,令牌没找到,倒是看到禾亚阁外,十来只下等兽人们笔直地站成两排。
从院门一路延直大道,气势磅礴,堪比锦系殿正门。
冽新不怕主后找上门。
因为禾亚阁本就没什么,失火以后,更是废墟一堆,即便主后来了,也不会遇见谁。
可这主后怎么还留在这里呢?
还有这大可不必的仗势,与这片偏僻而寂静的区域格格不入,仿佛是在故意引路人注意。
所以,这是在摆给谁看?
冽新纳闷,一跃上岩,眺望阁楼内部,只见寂静的院子里仅两只雌性,主后和其陪侍的雌性。
杼匀对着空楼,目光空洞,不知所想;花鸦则忐忑不安,目光闪烁,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心神不宁。
瞧这样子,也不像拾了他的令牌在等他自投罗网,他可没这么大的脸,还能受主后如此待遇。
看来令牌也不在禾亚阁的内院里,那再回头搜一遍去,若还是没有,定是那只雌性在忽悠自己。
若真是忽悠,冽新也不怕,那雌性严严实实地卡在石洞里,晾她一宿都不可能推开。
冽新转身见老大和主君正疾步走来。
“主……主君!”
冽新急忙跳下。
在此之前,鬣老大早就看到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五弟,瞧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来气,“老幺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带兵分路找那逃跑的雌性吗?你怎么一个人?!”
“主后,有人来了!好像是主君!”
花鸦提醒道。
杼匀则不语,只沉默,忍着性子耐心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尴尬。
“大哥,我是在……”
冽新欲解释,却遭到鬣老大的呵斥,“赶紧退下,别丢人现眼,扑火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是,大哥,其实……”
冽新想说艾冉的事,可话说一半,不光被自己亲大哥斥责,还遭到了主君的嫌弃,“你退下吧。”
冽新无奈,只好退步让道,待主君路过,才急忙上前,冒着被大哥骂的风险急忙将大哥拉至一旁。
果不其然,鬣老大怒斥道,“臭小子,你大哥我顶着罪让你们带兵将功补过,你还给我偷懒?”
“大哥,不是……”
“你干的蠢事可不止扑火一事,别忘了那雌性是怎么逃跑的,是在你面前逃的!你这‘功劳’,等完事后我再找你算!”
“不是!我已经找到那只雌性了!”
“啥?你找到了?!”
“找到了,就卡在文湖片林旁的岩石缝里,我用大小碎石块堵着呢,她绝对逃不出来。”
“那你不守着她跑来禾亚阁做什么,你这不让主君误会那雌性还在禾亚阁吗?!”
“不是……我……我刚要说……你们……”
“嗐!你气死我了!你赶紧回片林看好那雌性,别再让她跑了,我进去跟主君说!”
“不是,那里面还有主后!怕是有进无回啊大哥!”
“你不早说?!”
“我想说啊你不让……”
就在俩狗子争论不休的时候,淅已绕过岩石小林,走向禾亚阁。
昔日的安宁,变成两排浩浩荡荡的迎宾雌性,这夸张的行为,除了他的结侣夫人,再无第二个。
是的,她就是在告诉他,她在这里等着他。
“见过主君大人!”
下等兽人们齐声道。
杼匀听到临近的脚步声,那空洞无光的眸子这才微微动了一下,她缓过神,转身看向进门的雄性。
“我知道你最近都带着燐儿在扼守谷狩猎,陪他练级,定是听闻城里出了事,这才提前赶了回来。”
杼匀平静地注视着跟前的雄性,却没有上前,似乎在刻意保持距离,“让你失望了,赶了一路,最后还见了你并不想见的我。”
那种说不出的痛,如万蚁啃噬。
“你怎知我赶来见的人不是你?”
他反问道。
“……”
杼匀一愣,同时灰眸泪水充盈。
寽域军大动干戈,肆意惊扰东区,目无她这主后,想来也是因这主君过度庇护才如此嚣张。
她在等待的过程中也在努力强迫自己,若一切无法更改,他心中的人无法磨灭,那就换她一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