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是谁!”
少女命令道。
“百年前被蛇兽族驱逐的雌性……”
老雌性虽不解对方为何忘了自己,但她选择如实作答,就跟当初她提出交换的条件一样。
这一次,轮到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她无法理解,她明明亲手戳瞎了对方一只眼睛,怎么就痊愈了呢?
“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耐心全无,甚至有些暴躁。
“日姬……”
老雌性说出自己的名字,声音生硬,恍如隔世,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了,当然,也没有听到谁叫过她。
少女“哦”了一声,回忆道,“原来是你啊,那只连自己如何被人阴了都不知道的蠢雌性,亏你还是权贵,真是活该。”
“……”
日姬闻此,猛然抬头。
那张布满了疙瘩的面孔,呈现出百年来最为震惊的神色,她定睛望着那双异瞳,追问道,“你说什么?”
阿娓看清日姬的面孔以后,倒吸一口凉气!
同一时间,淅也吃了一惊。
为破解阿娓毒咒,淅陪着艾冉一起去找过她,但从未见过面,而事后,淅也因对方伤了艾冉一只眼而前去寻她算账,谁知她已离开。
兜兜转转,还真没料到她会如此聪明,为了逃避蛇兽族雄性们的追杀,她直接回来,隐藏在蛇兽族的部落。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为何这么说?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日姬追问道。
在她的印象中,蛇兽族可没有这个少女!
而且那日见这少女,她也说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足半年,她是如何知道蛇兽族百年前的事的?!
“不……”
日姬连连摇头,她无比肯定,那日见到的少女,不是眼前这一个,她们除了有一样的外形,哪都不一样!
“也不对……”
日姬恍惚了,她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啊,从始至终都是同一只小雌性,为什么忽然变成了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姬凌乱。
关于少女的问题,她越捋越糊涂,分不清状况,最后,她选择放弃,只想求真相,她恳求道,“那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说我被人阴了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求你告诉我!”
“与我何干?”
少女拒绝道。
她要忙的事可多了,才没有心情跟这只雌性玩。
方才忍不住动手,因为被她监视,自然郁闷,不过揪出来一问,原来是这只蠢雌性,瞬间没了处置的兴致。
这种等级和智商,随她去,任由她全程监视,也无碍。
就怕她跟不上节奏!
少女转身,打算对付她想对付的人,却发现围观的兽人们不知何时变多了,原来他们听到动静以后,纷纷赶来。
呵呵,他们蛇兽族还真是一群爱凑热闹的闲兽。
邳堽村的兑嗅到强者气息,是淅之后第二个赶来的雄性,这应该就是蛇陵迹见识过的小雌性了。
……哦不!
是变得更强了!
兑吃惊地望着那双霸气的双翼,显得无比震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艾冉口中的华夏人族就是御孁兽族!
整个兽世大陆,都认可御孁兽族的强势,那是兽世四大神兽强族之一,根本不属于坂圠森林这种低等级的领域兽族!
“这种级别的强者为何会来蛇兽族……”
兑难以置信。
倘若一开始就知道这只小雌性就是御孁兽族的,他绝对不会跟她对立,她要什么,他双手奉上都成,如何敢跟她对立?
不是找死吗?!
就在这时,阿六婆三人组也闻声赶到丛林,没错,就是这目光,即便她一语不发,都令她们不寒而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在看什么……”
栾卿姗姗来迟。
虽然她住的最近,但是最后一个被吵醒的雌性,她拨开众兽,看到瘫软在地的日姬,立刻变了脸色。
是的,就是这只丑陋的雌性告诉她的,阿娓是触犯蛇兽族族规而中了毒咒,难不成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等等……
氛围不对……
栾卿环顾四周,从众兽脸色逐一扫过,尤其是兑长老,连他都神色巨变,肯定不会是她这种小事。
很快,栾卿的目光也同众兽一样,落在了异瞳少女的身上,一双霸气巨翼,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一只兽人。
“她……她怎么会……会……”
栾卿瞪大眼睛。
紫眸略过兑长老,她轻捂樱桃小嘴,但还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转头看向身后的绝望雌性,提醒道,“嘿,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喏,他来了,你自己问他~”
兑长老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只毁容的雌性,他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同一时间,日姬也注意到了兽群里的兑长老。
她躲在蛇兽族部落,逃得就是蛇兽族雄性们的追杀,尤其是作为长老的兑,是头一个希望她死的雄性。
此刻,她当众暴露,本是危险之举,跟自投罗网别无二致,但蛇兽族的雄性们见她,好像根本没有捕杀她的意思。
难道阿娓毒咒一事,真的被压下了,不了了之了?
等等,少女为何这么提醒?
还有兑此刻的表情,为何是这样的?
难道没有人捕杀她,不是因为阿娓之事被压,她侥幸逃脱,而是某个人在心虚,不敢重提往事?!
“兑,当年发生了什么!”
日姬冲着兑长老大声问道,她渴望知道真相,比求生的欲望更为强烈。
百年躲躲藏藏,不人不鬼。
她明明是尊贵的雌性,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权贵血脉,理应被部落的兽民们追捧和爱戴,却沦为人人唾弃的罪恶之身。
肮脏和卑鄙成了她的代名词!
没有人可以身临其境地感同身受,她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度日如年,有部落不能回。
如果她真的是被人阴的,且一直埋在鼓里,那么,她死也不会瞑目。
“你说话啊,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姬质问道。
众兽连连吃惊,还没有搞懂异瞳少女的问题,矛头又指向了他们的长老。
“那只雌性是谁?”
“她为什么可以直呼长老名字?”
“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的脸怎么了?为何毁成这样?她说的当年是指哪一年?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
兑长老捏紧手指,面如猪肝色,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该心虚,他没有错,是这只贱雌性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