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阿娓的事了?”
艾冉更想知道幕后推手是谁。
在西山头,哪怕兽形态上处于劣势,艾冉也没有畏惧过栾卿,那个背后教唆栾卿的人,才是艾冉感觉不安的存在。
搞不好还是列崸村内部的人,此刻就混在兽群里,看着好戏。
“你管谁告诉我的!”
栾卿恼火道。
“打架输了你不好好在家休息,跑来这里胡诌,定是有人指使你,说,是谁指使你的?”
艾冉咬着不放。
指使……
难道说列崸村内部有不团结的兽人,借栾卿挑拨村寨内讧?
列崸村的众兽意识到这一点,都倍感不安,纷纷询问道,“栾卿,到底是谁跟你胡说八道这些事的?”
“你,你们凭什么审问我?!”
栾卿看着局势倒转,被孤立,开始慌张。
“不是审问,是疑问,你既然当众指认阿娓犯了族规,说她不知廉耻,那你就该拿出证据来。”
艾冉纠正道。
“证据……”
栾卿呢喃二字,捏紧手指。
“怎么,那个指望得上的人没有给你证据吗?”
艾冉试探道,同时紧盯着栾卿的眼睛。
如果受人指使,在这种窘迫的时候,一定会向指使的人求助,倘若那个人又刚好在场,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可奇怪的是,艾冉是注意到栾卿在无助地扫视众兽,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目的性,难道指使之人不是列崸村的?
“我没有证据,但我句句属实!”
栾卿嘴硬道。
“没有证据你说什么?”
阿六婆一把拉住栾卿,一边往远离众兽视线的方向拖,一边斥责道,“瞎胡闹!跟我回去!像什么话……”
与此同时,一帮老雌性们也不约而同地上前,七手八脚地拉扯栾卿,就像拖不听话的孙女回家一样。
“我不——!!!”
栾卿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拒绝,她才不要被雌性们“软禁”。
列崸村已不是她的家。
从艾冉那只该死的雌性来了以后,就已经被毒害了,如今连落杉都不肯理她了!
“你们列崸村就是这么团结的吗?”
兽群里走来五六只雌性,皆是各村寨的领袖夫人,带头的是琉意,她瞧着阿六婆这帮老雌性早就不爽了。
沽婆都死了这么久了,她们这帮老东西,至今还没有搞清楚蛇兽族是哪只雌性做主的吗?
“照我看来,西山头不是两只小雌性斗殴那么简单,是你们列崸村为了排除异己而联合起来欺负人。”
琉意说话间,目光紧锁艾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莫名其妙地躺了近半月的伤,岂能罢休。
如今听闻栾卿打闹列崸村,还牵扯列崸村关乎阿娓的丑事,自然第一个登门前来,她等着的就是报复的机会。
“兑长老不来吗?”
兽群里有人发出疑惑。
“既然是雌性的事,自然由雌性来解决,总不能什么事都劳烦长老吧!”
阿沇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好事的兽人,继续道,“部落雌性的事,向来都由琉意姐姐管,这是总所周知的事!”
琉意的跟班们纷纷补充: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们还要多此一举地问?”
“难不成某只擅颠是非的雌性来了,说几句妖言惑众的话,你们就分不清蛇兽族的规矩了?”
“可不是呢,提问的可是列崸村的兽人哩!”
“是咯,又是他们列崸村,尽搞特殊,某只雌性还真是厉害,自打她来了以后,不仅影响了村寨,连整个蛇兽族部落的风气都给败坏了。”
“她是什么样的雌性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要不然哪里会有他们村阿娓的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
明确这是一场雌性的战争以后,雄性们都不约而同地闭嘴,有的还直接转身离开,该干嘛的继续干嘛。
放眼看去,参与整场围观的也都是些村寨的无名雄性,别说兑长老了,就连村寨领袖,也无一人特地赶来。
但凡有点阶层的雄性,都退避三舍,仿佛凑热闹都会掉身价,树枝上的骚蓝蛇,蠢蠢欲动,但也不好上前袒护。
雌性的战场,雄性不便参与,淅若是出头,反而加剧了艾冉仗势欺人。
“由琉意姐姐处理犯族规的阿娓,再合适不过!”
琉意抬手,示意阿沇退下。
“处理可不敢,我没那个权利,免得到时候又有人站出来训斥,我只是受了长老的命令前来调解一下。”
琉意嘴角一扬,满是嘲讽。
艾冉有些犯难,这幕后推手都没问出来,又来了个有过节的雌性大佬,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艾冉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蛇陵迹弄伤别人,总会以其他的形式还回去,这也是艾冉不主张“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因。
“哦!瞧这小雌性的模样,苍白的小脸,看着真是令人心疼,来,过来,往姐姐这里躲。”
琉意一边说,一边冲栾卿招手,继续道,“蛇兽族还没有沦落到支离破碎,以他们列崸村说了算的地步。”
栾卿闻声,转头望向琉意。
喜出望外!
这两雌性本也没有什么交情,还是不同村寨的,平日没什么来往,但如今艾冉是她们共同的敌人,便是同阵营的战友。
栾卿用力地甩开阿六婆的手,巴巴地跑向琉意。
“小雌性,你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列崸村的村民,你还是蛇兽族部落的蛇兽人,部落任何一个村寨你都可以搬去住,如果他们列崸村处处刁难你,欺负你,你尽管换村寨,没有人可以限制你。”
琉意成功地收下一枚小跟班。
待栾卿听话地躲在自己身后,琉意又抬眉看向跟前的列崸村雌性们,继续道,“她们若排挤你,你便来我覃生村。”
栾卿听了这话,大松一口气。
“瞧你们列崸村,沽婆一死,就变得这么乌烟瘴气,真以为弄个外族的雌性打伤我,就没人管你们了吗?”
琉意眼里可以没有什么建筑小队和织布机,她只视艾冉为眼中钉,拔之而后快。
躺了这么久,等得就是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