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呢?
揉着剧痛的脑袋,明冽晟跌跌撞撞的起来,鼻间残留着女孩儿刚刚沐浴后的馨香,就连唇瓣上,也还有她的味道。
“清越。”他嘀咕了一声,离开了清园。
澄园外,冠邢看到他回来,不由惊呼:“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脸怎么……”
怎么有五个手指印?
这是被打了耳光?
在这明公馆,谁敢对少爷动手,是活腻歪了吗?
冠邢还没想明白呢,就听到明冽晟吩咐,“去把她找回来。”
“她?”
“明清越。”
冠邢一愣。
“清越小姐不见了?”
“去找人,带到澄园来。”明冽晟推开了冠邢,兀自进去了。
冠邢好像明白了。
之前打了少爷耳光的人,怕不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清越小姐吧?
摸了摸鼻子,冠邢赶紧去寻人了,少爷这喝醉酒了,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大好的事儿才会被清越小姐打耳光,唔,话说回来,清越小姐不是最敬畏少爷的么,能把她逼得打耳光的行为,怕是过分了。
离开了明公馆的明清越顺着路一直走,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脚上还是那双拖鞋,走在这路上,就好像一个女鬼游荡在夜间。
车子的亮光渐渐靠近,刺眼的灯光迫得明清越闭上了眼睛。
“上车?”
低沉熟悉的嗓音,让她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季溟?”
“刚好路过,上车吧。”
季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离开明公馆,也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她就坐在后座沉默着,他把她带到了茶厂。
茶厂有几个空房间,季溟把其中一个还算舒适的给了明清越,“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时候也不早了,再不睡的话,明天精神肯定萎靡。
明清越扯了扯嘴角,望着他,“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也谢谢你什么都不问。
季溟笑而不语,兀自下了楼。
她在楼上睡,为了避嫌,他还是在楼下客厅睡沙发好了。
明清越洗了澡,看到床上放着的衣服,心中流淌过一道暖流。
换好了衣服,她站在窗边,黑夜里,看不清楚那些绿色的生机,却能感受到这空气里的新鲜和自由。
在清园、在自己的卧室发生的那一切,犹如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面前重播,再重播……
她很难受,也很不安。
大哥说,他喜欢她,那是真的喜欢吗?
他说他们不是兄妹,呵呵,不是兄妹是什么呢?
一定是他喝醉了,才会胡说的吧,也许只有说他们不是兄妹,他才能稍微心安理得一点儿吧。
毕竟喜欢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一件多么悲催可耻的事儿。
明清越不敢相信明冽晟喜欢她,更加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冽晟说的那句“我们不是兄妹”是真的。
她很不安。
叩叩叩。
“睡了吗?”
明清越转头过去,“没有。”
“方便进来吗?”
“可以的。”
季溟端着一杯温水开门进去,看见她站在窗边,不由蹙眉,“夜晚的风还是很冷的,小心着凉,喝点水吧。”
明清越默默接过这男人递给自己的温水,轻声道:“谢谢你,季溟。”
“举手之劳。”
明清越喝了水,他把杯子拿过去,“那我先下去了,你安心睡,今晚我在楼下将就一晚。”
“等等。”
季溟微微挑眉,“怎么?”
“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明清越的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季溟浅浅道:“有些事情最好不问,况且你这么晚了突然从明公馆出来,肯定有你的原因。”
尤其她还这么狼狈。
他倒是知道明冽晟是今日回的凤城,这件事应该和明冽晟脱不了干系。
只要她不想说,他就可以不问。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明公馆附近?”明清越反问道。
“怎么说呢,突然想见见你,但是我自己也清楚这很不妥,于是就在外面等了会儿,真没想到会看见你。”
他说的这话,是大实话。
本来晚上他是计划在清园吃饭的,明清越也有这个意思,但她突然改变主意,想来和明冽晟回凤城是有关系的。
季溟想多留一会儿,反正回家也没事,还好他留了会儿,否则这个笨笨的姑娘今晚真要露宿街头了。
什么都没带,就穿着一条睡裙和一双拖鞋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要是遇到坏人就麻烦了。
明清越沉了眸子,“幸好有你。”
幸好有你。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季溟彻底满足起来。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早点休息,嗯?”
“嗯,晚安。”
“晚安。”
季溟是个君子,真的一夜都在楼下客厅将就,不曾上楼来。
一开始明清越还防备着,生怕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可防备了半夜,他都没有什么行动。
她苦笑,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翌日清晨,明清越在一阵喧闹中醒来。
她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外面停着整整齐齐两排的车子,还站着数十个穿着黑衣的护卫。
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带头的人,竟然是冠邢?!
冠邢大哥都来了,那他……
明清越十分不安,立刻洗漱一下就下楼,果不其然,视线里出现的那张俊美妖孽的脸,以及那冷冽而骇然的气势,可不就是明冽晟吗?
昨晚的事,依旧在脑海中徘徊。
这会儿明清越竟然有点害怕他了。
“醒了?下来。”
明冽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明清越十分不安,默默走下去,看到季溟坐在一旁,关切的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谢谢。”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两个字。”说着,他对明冽晟道,“晟少,我记得我们之间约定过,互不干涉。”
“明清越是明公馆的二小姐,明公馆有明公馆的规矩,她在外宿了一夜,难不成你还想留她在这里吃个早餐?”
“有何不可?她又不是做了坏事,明公馆的规矩再严,也得给人一点喘息的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