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聂总不必客气,只需要说一声,别说五千万,就是五个亿,我何家一样能给得起!”何靳谦倨傲的抬着下巴,讥讽道。
周围果然随之响起了窃窃私语。
却并非讥讽聂云焯,而是开口的何靳谦。
“这何少的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吧?凭借聂总的身价,五千万对他而言,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五块钱一样不值一提,他怎么可能会自损身价?”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看聂夫人身上的裙子,就算意义非凡,可看起来也不到五千万……”
“你也说了意义非凡,每个人对金钱的定位都不一样。要我说,聂总这已经是看在曾经和何家的故交上,少要了。”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温夕颜安抚的握住聂云焯的手,扬眉一笑:“谢谢何少的关心,不过请你放心,若是商场上的人都如何少一般大方,聂氏少说还能延续百年辉煌。”
周围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闷笑。
这话分明是在说何靳谦没脑子。
聂云焯冷眸中也快速掠过一抹笑意。
不愧是他的妻子,维护起他,还真是够牙尖嘴利的。
他刀削般凌厉的眼皮微抬,宛如俯视蝼蚁,淡声道:“你眼睛不好没关系,今晚视线好的人有许多。”
何靳谦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倒是想要听听,这条裙子哪里值五千万!要是真的值,我愿意双倍赔偿!”
早在聂云焯说出温夕颜身上的裙子价值五千万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暗自打量,如今闻言,更是看着温夕颜露出的一小截衣摆,试图看出它哪里价值五千万。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激动的搜索:“三年前,f国设计大师夏德先生在他和他夫人结婚五十周年纪念日设计出了一条连衣裙,意喻长久而美好的爱情,不久后他因病去世,那条裙子也成为了他临终作品,在一年前被神秘人以八千万的天价拍走!”
“不信你们看!”她举起手机,上面展示的页面,正是温夕颜身上穿的那条裙子。
满场沉寂三秒后,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低呼!
原来不是五千万,而是八千万!
不愧是聂少,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温夕颜也被吓得不轻。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从那个女孩子手中拿过手机,仔细确认一下。
真的没有搞错吗?
这条裙子,就八千万?!
一想到这个数字,温夕颜就感觉自己身上无形之中都多了数分来自金钱的重量!
温夕颜心中万马奔腾,面上却是轻叹一声:“何少,原本还想给你省些钱,可你偏偏……不知这一亿六千万,何少想用什么方式汇款?”
听到一亿六千万,何靳谦嘴角猛然抽搐了一下,他冷笑道:“她刚刚也说了,这条裙子是被神秘人匿名买走的。我怎知你身上这条是不是仿货?”
“这个简单。”认出温夕颜身上裙子的姑娘听到自己的话被人质疑,眼中闪过一抹气愤:“当初拍卖夏德大师这最后一件作品的拍卖行在我叔叔名下,我问一下大家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她又反应过来的对聂云焯柔声请示道:“聂总,您看可以吗?”
聂云焯冷淡的点了一下头。
她这才拨打出去了电话,“叔叔,我想请问一下,一年前,从你那里拍卖走夏德大师那条裙子的人是不是聂云焯聂总?”
“这是客户的隐私……”
“聂总就在我旁边,他同意了的。”姑娘期待的把手机递给聂云焯,聂云焯接过,开口冷淡道:“我是聂云焯。”
那端的声音立刻变得诚惶诚恐起来:“聂……聂总,竟然真的是您。”
“恩。”聂云焯言简意赅道:“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是是,一年前,的确是聂少您从拍卖行以八千万的天价拍卖走了夏德大师那条名为“永恒的爱”的裙子。敢问聂总,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聂云焯把手机还给那个姑娘。
她欢天喜地仿佛接圣旨一样的接过,对着何靳谦得意道:“你听到了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让我叔叔给你提供当初的购买证明!”
何靳谦面色铁青至极!
没想到,这条裙子竟然真的这么天价!
他手中也不过有着三个亿的资产而已,这下,直接丢了一半的身家出去!
说不肉疼,怎么可能?!
见他不说话,温夕颜善解人意道:“如果这个金额对何少有难度的话,那原价赔偿就可以了。如果原价依旧有难度的话……按照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五千万也可以。”
何靳谦面色又黑了三分。
这话是把他当乞丐了吗?!
笑话!不过是一亿六千万而已……
那可是一亿六千万啊!
他强忍心中滴血的疼痛,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必,就按照刚刚说好的,一亿六千万!我明天就汇款到聂总的账户。”
聂云焯整理了一下袖扣,冷淡道:“一点零花钱,给我夫人就可以了,让她再去买条新裙子。”
能出现在这场宴会中的人,身价都是数十亿起,但听到一亿六千万在他口中被轻描淡写的成为了零花钱,不约而同的,皆是一阵牙疼,从未感觉过自己如此贫穷。
温夕颜故意道:“颜小姐真是好运气。能遇到这么一个为你一掷亿金的好朋友。颜小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又是一片哄笑。
就何靳谦刚刚那拖拖拉拉的模样,哪里有半分一掷千金的豪爽,要不是在人前,说不准他还想试图赖账呢!
何靳谦一言不发,但眸中阴鸷的光芒令人心惊胆战。
作为众人哄笑的对象之一,颜汶馨深深的低下头去,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就此逃离所有人的嘲笑。
颜汶馨本以为在人前,被温夕颜这样狠狠打脸,却无力反抗还要沦为笑柄,已经足够让她无法接受了。却没有想到,离开宴会,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