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还剩小半杯的酒，头顶，是三条射来的视线，牙一咬，眯眼，仰头一口喝尽。
    一股辛辣的伴随着清甜的味道涌入喉咙，念采薇拿着筷子迅速的夹了几口菜吃。
    顾子琛坐回座位上，只一瞬的时间，就看到对面女人的脸色已经呈现了淡红色。
    伸手拍了拍正吸着牛奶的小屁孩，“寸寸，虽然你是小孩子，但是这么好的日子，是不是也要敬妈妈一杯酒，感恩一下妈妈呢？”
    “小孩子就算了！”念采薇开口，“不用那么麻烦的，快吃菜吧！”
    “怎么不要？寸寸，快敬妈妈一杯。”念长青俯身，拿着酒壶，就要往念采薇酒杯里倒。
    “爷爷，我和牛奶就行了。”把手扣在酒杯上，不让念长青倒。
    “妈妈，这不公平！”小屁孩不乐意了。
    “妈妈，琛琛敬你，你都是喝酒，为什么我敬你，你却要喝牛奶？”
    小屁孩把酒杯挪到面前，把牛奶给挤在了里面，满满的一大杯。
    两手颤颤的举着，“妈妈，我喝这么多的牛奶，你也要喝这么多的酒。”
    念采薇：“……”寸寸，这能一样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喝什么牛奶？这么大个人，连点酒都不会喝，那以后出去工作怎么办？”念长青低声凑到念采薇耳边，“别让小顾看了笑话。”
    “好……。好吧！”
    把手拿开，眼皮一抬，正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璀璨双眸，心“咯噔”一声，那表情，明显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的。
    “妈妈，你快点啊，我手都算了。”小屁孩催促道。
    举起酒杯跟小屁孩碰了杯，看着这满登登的酒，心里都在发颤。
    旁边，小屁孩已经兹溜着把牛奶喝完了。
    “妈妈我，喝完了，你快喝！”
    看着小屁孩空荡荡的杯子，念采薇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这一杯下去，肚子里马上就火烧火燎的，脸也像是放在蒸笼上一样，滚烫滚烫的。
    念长青也喝到了兴头上，举起酒杯，“这么好的日子，就该怎么喝，顾忌那么多做什么？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面前，空荡的杯子又满了，念采薇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头也跟着晕晕乎乎的。
    摆了摆手，“爷爷，我不能再喝了，要是再喝的话，就醉了。”
    念长青一看她那模样，满脸发红，连带着脖子也是，也不再勉强，毕竟她还要照顾小屁孩的。
    “最后一杯！”顾子琛出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低头的念采薇，“这是我们一家的团圆，怎么能不喝呢？”
    一家？
    大脑已经有些转不过来，眼皮有些沉的抬了起来，面前站着的人，也好像开始模糊起来。
    “妈妈，既然是最后一杯，你就喝吧，这是琛琛第一次在和我们过年呢。”
    小屁孩羞涩的看了琛琛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尽管琛琛以后都会跟她一起过年，但是第一次意义是不一样的。
    见是避不过了，念采薇只能快速的吃了一口菜，而后拿着就酒杯站起来，像是要去上刑场一样，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
    喝完酒，顾子琛背靠在墙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打着。
    而念采薇呢，从喝完那杯酒后，大脑已经开始混沌。
    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力的举着筷子，戳着碗里的菜。
    顾子琛都看在眼里，被头发遮挡的眉毛扬起，笑意顿浓。
    对面的女人，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下，只穿了一件略薄的开领毛线，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子。
    再往上看，是如胭脂般鲜红的小脸儿，透着自然的粉与洁净的白。
    鼻头上漫着几滴汗珠，酒意微醺，眉眼半壁，一开一合的水润唇瓣，无处不透着吸引人的诱惑。
    只这么看着，顾子琛喉咙一紧，眼眸越发的幽深起来。
    念采薇晕晕乎乎的，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
    大脑的意识也好像飞远了，明明他们就在耳边说话，可任凭她怎么想听清楚，却总是听不清。
    小屁孩清脆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念采薇却像是反应迟钝的木头一样，愣愣，手支着下巴，没反应。
    “寸寸，妈妈醉了，不要去打扰她。”小屁孩想伸手去推念采薇时，被顾子琛阻止。
    “醉了？”小屁孩眨了眨眼睛，开始歪头打量着念采薇，发现妈妈脸红红的，眼睛闭着，要不是嘴巴还抿了抿，小屁孩还以为妈妈睡着了呢。
    “琛琛，我觉得妈妈不是醉了，是打瞌睡了，你看，头一点一点的。”
    小屁孩手指过去的时候，念采薇的头正好顺势一点，那模样，别说，还真像。